紀淑英是一直跟著她,把她送到了胡同口兒,眼看著她一步步的走遠,看到馮艷紅的車回來,她才往後退了退,退到老太婆看不到的角度。【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馮艷紅下車的時候,就看到婆婆躲在了牆角兒,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個衣著破爛,一瘸一拐還拄著拐杖,回頭張望的老太太。
看樣子這個就是婆婆跟她說的那位很不招人待見,又很多心思的李家姑奶奶了。
「媽,人走遠了。」
「咱們開車跟上,去看看她住在哪裡?我覺得她肯定不是為了討口飯吃。」
肯定是為了李家的東西,可她怎麼知道李家還有東西?
「媽,您就別去了,她不認得我,我跟上去,您回家照看好家裡人。」
家裡現在三個病人,哪裡能走得開人?
「也好,你可把人盯住了。」
馮艷紅急急忙忙又開上了車,眼看著老太太走路的姿勢就回歸了正常,走到了下一個路口,老太太回頭四周環顧了一圈,鑽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馮艷紅一路上不遠不近地跟著,一直到了國際酒店門前。
馮艷紅比李彩霞晚一步到酒店,將自己的車鑰匙扔給了泊車員,自己快步跟了上去,李彩霞此時已經脫掉了剛開才那件破舊的外套,裡面的毛衣看起來就是全新的。
也難怪婆婆說她心思不純了,打扮成那副樣子是想得到別人的同情嗎?
「媽媽,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二舅他同意出資替我們解決困難了嗎?」
迎面走過來的金髮碧眼的男子,看起來歲數也有五六十歲了吧?叫李彩霞媽媽?
這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混血啊?
李彩霞搖了搖頭「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傑森,我需要時間。」
「傑尼卡!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父親的公司等不起,我們也賭不起!早知道這樣,我可不會跟你來這裡浪費時間!」
馮艷紅聽明白了,也大概猜到這兩個人為什麼要來京城了。
說白了,就是看上了李家最後的那點兒家底。
馮艷紅快步路過了兩人,回頭看了一眼傑森,記住他的長相,她得找人去打聽打聽,這個洋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兩人都沒有注意疾步匆匆的馮艷紅,馮艷紅繞到了酒店的包房,看著兩人上了電梯,才回到了大廳,給了一個相熟的酒店服務生二百塊錢。
不出半個小時,兩個人的個人信息就送了過來。
馮艷紅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掏出了兩張二十「請你朋友去喝杯咖啡吧。」
「謝謝馮總!」
馮艷紅回到家時,嚴屹寬也在,神色還不怎麼輕鬆,趕緊上前問李伯青。
「二爺爺怎麼樣了?」
李伯青搖了搖頭,情緒很是低落。
「動了氣,不太好。剛剛喝了一碗藥湯,睡著了。嚴大夫說他今晚就守在這裡,大哥去幫嚴大夫拿東西了。」
馮艷紅去幫紀淑英收拾屋子,紀淑英神情也很沉重。
「你柴奶奶說,她那副樣子絕對是裝的,那衣服都不知道是從哪裡找出來的,上面的補丁個個都是新縫上去的,袖口裡露出的毛衣卻沒有半點兒磨損,最多穿過一兩次。」
「大小兒我就知道,這位姑奶奶心思歪得很,也不愛跟她說話。」
「老了老了還是那麼招人討厭!」
紀淑英嘴裡嘮叨個不停,說了好些話之後,才想起來馮艷紅跟出去的事情。
「怎麼樣,有什麼收穫嗎?」
「跟您預想的差不多,她的確是對李家的財產有企圖,而且這次來的,還有她的繼子,傑森羅特森。」
「應該是羅特森家族的公司出現了什麼問題,急需一筆錢來救急。」
「他和李家姑奶奶的關係,並不怎麼好。」
「其他的我還得繼續打聽,那位姑奶奶,往後還是把她攔在外面的好。」
總不能讓她再進來給二爺爺添堵動氣,老人家的身體已經折騰不起了。
「就是這麼個打扮兒,還能住得起國際酒店,看樣子這困難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不管他們,只要不進這個門隨便他們怎麼折騰。」
「想再進來,那就別怪我打他們出去了。」
馮艷紅給婆婆豎起了大拇指,笑容裡帶著欽佩。
她知道,婆婆只要能說得出來,就一定能做得到。
馮艷紅突然就想到了李伯山昨天晚上說的那個老太太,會不會就是李家這位姑奶奶?
等李伯山回來之後,兩人把信息一對,除了衣著不一樣,哪裡都能對得上了。
李伯山的心情也很沉重,二爺爺現在的身體原本就不好,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所以說她是完全抓住了別人的弱點,就是認定了人會心軟。」
「但她忘了,二爺爺早就不是幾十年前的李家二爺了,如今的他什麼沒有見過,怎麼可能會識不破她的偽裝?」
「動氣,大概更多的原因,是想到了過去的一些事情。」
馮艷紅躺在他的懷裡,聽得認真,心裡也很難釋懷。
下午婆婆跟她講了很多他們以前的事情,李家短短几十年了里,接二連三的事情,幾乎就讓他們遭遇了滅頂。
能挺到現在,二爺爺的堅持功不可沒,她能看得出,婆婆雖然總跟二爺爺拌嘴,可她也是真的敬重二爺爺,把她老人家當做父親來照顧。
如今老人家的生命即將到了盡頭,她不斷重複著過去的事情,何嘗不是在表達她自己的不舍呢?
「柴奶奶今天也找我了,讓提前去把墓地挑好」
馮艷紅的心臟忍不住再次收緊,她都忘記了自己當時是怎麼答應下來的了。
「我就是在想,他們他們怎麼會把死亡,看得那樣輕巧,好像只剩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李伯山輕輕嘆了口氣,把人又往懷裡攬了攬。
「二爺爺和柴奶奶跟咱們不一樣,他們這一輩子,追尋的事情,可能是我們永遠也做不到的。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已經沒有遺憾了,所以正視死亡,就成了他們最後的目標。」
馮艷紅雙眼盯著燈泡兒,目光越發茫然,人真的能夠正視死亡嗎?
「他們提早安排這些事情,大概也只是想讓咱們這些家裡人,早有準備。」
「二爺爺之前倒是跟我提過一個地方兒,那裡好像是已經改成了陵園了,等我忙過了這幾天,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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