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一齣好戲

  「媽。」顧聿軒俊臉幽紅，「應該是我不知道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遇見了阿婉。」牛翠花見女婿如此偏袒自家閨女，心裡自然是滿滿歡喜。

  「我跟媽好久沒見了——」陸清婉對顧聿軒說：「想著今晚一起……」

  「我睡樓下的偏房。」顧聿軒比牛翠花想像中還容易同意，倒沒怎麼難為陸清婉，「你跟咱媽嘮嗑歸嘮嗑，不要聊得太晚了。」

  「嗯。」

  陸國華充滿同情地望著自己的女婿，兩個人一起離開。

  現在，牛翠花似乎明白了唐欣悅面對顧聿軒，為什麼始終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要不，還怎麼結婚那麼久，怎麼還沒有孩子呢！

  夜晚靜悄悄的。

  牛翠花側身躺在陸清婉的身邊，兩個人聊天聊地，自然而然地把話題，又聊到孩子的問題上。

  陸國華還沒有來得及告訴牛翠花，自己在牆角聽到的一切，所以牛翠花才會拉著陸清婉道：「現在你嫂嫂也有了身孕，媽就盼望著你跟小顧兩個人，也能……」

  陸清婉思考了一會兒，倒是沒有隱瞞，順勢連帶著顧聿軒的問題也都澄清了去。

  「難不成……」

  「是阿聿為了維護我，才什麼都攬到自己身上的。」

  老實說，牛翠花聽到這個消息還蠻震驚的，不過很快，她又鎮定了下來。

  因為如果是有情緒表現的太明顯的話，女兒看到後會受傷的。

  所以在陸清婉面前，牛翠花還是儘量斂去那些不必要的情緒，她也不再像過去那樣頻繁的提起孩子的事。

  「婉婉啊。」牛翠花故意打了個哈欠，裝作很困的樣子，「我看天也不早了，咱們娘倆也早點睡吧！」

  「好。」陸清婉合上被子。

  許多話，並不非得要一一拆穿。

  翌日。

  顧聿軒早早醒來。

  難得岳父岳母來他家小住了一個晚上，顧聿軒肯定是要好好地表現自己。

  陸淮南上次在研究所里培育的綠色無污染的果蔬菜，顧聿軒看著不錯，有意想把家裡後花園那塊地也改成溫室大棚。

  陸國華聽說了顧聿軒的想法後，直誇讚他有眼見。

  牛翠花思考了一晚上，所以天剛亮，她就醒來了，下樓幫襯著廚房裡忙乎的翁婿倆。

  「剛才小顧還說呢，以後前面都改成大棚，這樣也方便孩子……」

  牛翠花一陣猛咳，陸國華以為她認床所以昨晚沒有睡好，連忙問道，「翠花。你是不是受涼了？」

  孩子，孩子。

  牛翠花狠狠地瞪了陸國華一眼，說孩子的事情，不是讓婉婉聽到了會傷心麼。

  陸國華被瞪得莫名其妙，見陸清婉醒過來，主動上前打了招呼：「婉婉。飯就快好了，你先洗漱哈。」

  「嗯。」

  陸清婉看見家人給自己忙裡忙外，心裡說不出的感動。

  牛翠花趁著這個功夫，將陸國華拉到角落裡，「昨天婉婉給我說，她那個體質不一定能懷上孩子。你剛剛還一直跟著小顧說孩子的問題！真是存心讓婉婉尷尬的啊！」

  陸國華本來還有心要瞞著牛翠花，沒想到一個晚上的功夫，牛翠花竟然什麼都知道！

  牛翠花打明白是婉婉的原因暫時不能懷孕後，反而有種輕鬆的感覺，並不像其他人那樣，覺得天塌下來，只要兒子和兒媳婦幸福，對於牛翠花來說那就夠了。

  「小顧啊。」牛翠花訕訕道：「你別給你爸一般見識呢。」

  「沒事的。媽。」顧聿軒都已經習慣了，再說他雖也羨慕別人那麼快有下一代，但自己也總要考慮阿婉的身子。

  「小顧。」陸國華因為歉疚，所以搓著手對顧聿軒道，「你看有什麼需要爸做的，爸給你打下手？」

  「不用啦。爸。」

  顧聿軒暗自為自己捏了一把汗，要是讓岳父給自己打下手，他的好日子估計也快到頭了。

  他正在跟熱心腸的陸國華與牛翠花周旋時，那顧玲玲扶著腰，就找到了這兒。

  「呦。堂哥。準備吃早飯呢？」

  顧聿軒陰冷著一張臉，聲音也帶著不愉悅：「你來做什麼？」

  顧玲玲被顧聿軒的眼神嚇到，原本在家裡排練過數次的話也都盡數忘卻。

  不過記憶斷層也只是短暫，顧玲玲尖酸道：「我來做什麼？反正不是上門要飯的。」

  牛翠花從昨晚見趙淑梅去飯店門口鬧，心裏面隱約有些不安，現在她總算清楚那些不安的來源都來自於顧玲玲。

  好漢還不提當年勇呢。

  顧玲玲之前在H省念書，經常來牛翠花攤位吃麻辣燙，那會兒她跟婉婉的感情多好啊。

  現在，變成這樣的顧玲玲真的一言難盡。

  「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顧聿軒空了空自己手上的水，「你要是想讓我撕爛你那張嘴，就直說！」

  顧玲玲還真的被稍微震懾得有點身形不穩。

  但，經過宴會上的丟臉，她總結出辦什麼事，總要有證據。

  她已經不再是昨日的她。

  顧玲玲帶著最好的人證和物證，就不信這次扳不倒陸清婉。

  說到陸清婉，顧玲玲從站在門口也沒有看見她，就尋思著要麼去上早班了，要麼呢——

  「婉婉還在睡覺。」牛翠花扯了扯顧聿軒的衣袖，「咱們的動靜小點兒。」

  顧玲玲當然沒有漏聽這麼一句話！

  她真的很嫉妒。

  自己當時嫁給程樹還天真地覺得能夠擁有幸福的生活，誰知道她不過是從劉建民的那個坑又墜落到另一個坑裡。

  顧玲玲進程家的第一天，可是能孝敬公婆的存在。

  但，陸清婉又做了什麼？她竟然睡到現在都不起！

  「阿姨。」顧玲玲以前對牛翠花說話哪裡像現在這般，「不是我說——

  清婉如今都嫁到我們顧家來了，還那麼懶惰，尤其是還讓老公給做早飯，傳出去丟的可不只是顧家的臉面！

  外頭的人也會說，你們家生出個好吃懶做的姑娘。」

  顧玲玲說得頭頭是道。

  「誰規定結了婚後，女方一定伺.候給男方做飯？」牛翠花道，「你是不是結了婚之後，忙著伺候公婆，就覺得天底下的婦女同志都和你一樣？」

  「阿姨，你要是這樣說的話，那可就沒有什麼道理可以談啦！」顧玲玲道，「我也是作為清婉的朋友，所以才出口這樣勸告的。」

  「她是你堂嫂！」顧聿軒空了空手上的水，義正嚴辭道，「就算之前再是朋友，現在你也要分清楚關係，頂撞長輩，是你該做的事情嗎？」

  顧玲玲臉色蒼白，她是做夢也沒想過顧聿軒竟然拿身份論事。

  昨天晚上，顧玲玲坐在家裡等著趙淑梅帶來的好消息。

  可，包括她和她爸爸都沒想到，趙淑梅滿頭是血回來了。

  當即，顧玲玲就想著去陸家找牛翠花算帳！

  不過顧玲玲的爸爸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他對顧玲玲道，現在最該做的應該是收集證據，然後去派出所把事情告訴派出所任職的要員們，然後再去醫院開具受傷的證明。

  顧之昂不是當時留了一手嗎？

  既然大哥可以留物證，他為什麼不可以！

  等顧玲玲的爸爸做完這些以後，差不多就天亮了。

  趙淑梅在派出所頭包得像個球，她哭著道：「警.察.同志，我這算是重傷吧？我要是實名制舉報牛翠花，是她把我弄成這樣的！」

  「我們了解情況後，會給你一個說法的。」

  趙淑梅為了給牛翠花定罪，她甚至住進了醫院。

  等所有事情都忙乎完後，顧玲玲的爸爸首先去了陸家，但是牛翠花和陸國華壓根兒就沒有回來。

  經過多方面打聽，顧玲玲得知牛翠花和陸國華兩個人呢轉去了女兒家。

  還真是心大！

  有了證據的顧玲玲早就按耐不住想要看陸清婉出醜的樣子了！若是她的母親因為打人被抓，看她以後還能牛氣什麼！

  「堂嫂啊——」顧玲玲收起回憶，冷笑道，「我可沒有教.唆母親打人的堂嫂！」

  如果這個時候，牛翠花還看不出顧玲玲的改變，那她真的就是眼瞎了。

  「顧玲玲！」牛翠花擔心顧玲玲的話有損女兒的聲譽，她急著維護陸清婉：「打傷你母親的是我！跟我們家婉婉有什麼關係！」

  哼！

  承認了就好。

  顧玲玲還怕牛翠花這個村婦我承認自己做過的罪行呢。

  「這樣的話，你最好等到待會兒警.察來的時候，也如實承認。」

  顧聿軒沒有想過，那顧玲玲竟然鬧到了派出所！

  他對自己的婆母多少還是有點了解的，最近這一段時間，趙淑梅要不是沒事找事兒，不會把陸家推到那種絕地。

  顧玲玲見陸國華和牛翠花顯些嚇壞了的模樣，心裡別提有多得意了。

  「我媽頂多是正當防.衛。」陸清婉打著哈欠，樓上走下來。

  牛翠花很自責，她自己怎樣其實都是無所謂的，哪怕警.察上門，她也能應對。

  真正讓牛翠花覺得自責的，就耽誤了陸清婉睡覺。

  「婉婉。」牛翠花奔跑了過去，「是不是媽說話聲音太大了，打擾了你休息。」

  「不是的媽。」陸清婉道，「我一般不上班的時候，都是這個點起床的。」然後還不忘對顧聿軒眨眨眼睛，「是不是，阿聿？」

  顧聿軒倒是上道，「對啊媽。要不，你看我基本上都是這個點起來做飯的。」

  牛翠花猶猶豫豫的，不過看女婿那麼真誠的樣子，好像是真的。

  顧玲玲轉過身，對上還穿著睡衣的陸清婉，她的眼裡閃過一絲嫉妒，「清婉。那太陽都快曬屁股了，你還剛起？」

  「剛起來怎麼了？又不是在你家裡，別人家的事情，你操心那麼多，有用嗎？是說你多關心我們家的事，就能夠生出個兒子？」陸國華冷嘲熱諷道。

  陸國華之所以會這麼說，人因為他關注的重點永遠與別人不同。

  他想著，婉婉既然醒了，那是肯定要吃飯的。顧玲玲這邊待著，不是存心給人添堵嗎？於是才那般說道。

  「……你……」顧玲玲簡直快被氣死了。

  「我什麼我，你什麼你！」陸國華冷著一張臉，陰森森地對顧玲玲道：「你既然知道，我們連你的母親都敢打，而特地跑過來，是想要重蹈覆轍嗎？！」

  顧玲玲摸著自己的肚子，要不是自己身體笨重，她就肯定要追著陸國華滿院子打。

  現在，她只能憋著一口氣。

  反正，等警.察上門，他們也不會神氣太久。

  陸國華炸好糯米丸子，這是他最新研究出來的新菜品。

  「婉婉。」陸國華對自己的手藝還是比較自信的，「你嘗一嘗，那爸還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

  這糯米丸子，嚼起來特別美味。

  「爸。很好吃的。」陸清婉很快吃掉了兩個，「你的廚藝是越來越精湛了呢！」

  得到閨女讚許的陸國華，老臉一紅，手都有些不知道放在哪裡合適。

  牛翠花不免有些吃味，「婉婉啊。你若是喜歡吃這丸子，媽也是可以做出來的！」

  陸國華當然知道，這是他媳婦兒因為閨女表揚自己，正在爭風吃醋呢！

  他是一個男人，當然不可能跟一個婦女同志一般見識，何況這婦女同志也不是外人，牛翠花又是自己的媳婦，他不寵著，誰寵著。

  「對對對。」

  陸國華還不忘在陸清婉面前說牛翠花的好話，「婉婉啊。你媽媽做菜的水平那才是超絕呢！等下次你回你奶奶家的時候，讓你媽專門給你做一大桌好吃的！」

  顧聿軒習慣陸家人以陸清婉為中心的行為，若是大舅哥陸淮南也在，估摸著，哦不，或許自信一點，他在他們之間就是一個透明的存在。

  陸家人不歡迎顧玲玲，竟也不妨礙顧玲玲如此厚著臉皮地坐在他們家門口。

  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尤其是前不久趙淑梅被潑了水，這小區八卦的群眾最近也都眼熱陸清婉和顧聿軒的家。

  顧玲玲挺著個大肚子就坐在陸清婉的家門口，吃瓜群眾別提有多興奮。

  也是，最近陸家的瓜多得，估計他們家自己也都數不清楚了。

  畢竟是個孕婦，就算是吃瓜，也都是遠遠地望著不敢靠近。

  他們在屏住呼吸等待，好戲即將拉開帷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