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惡有惡報（4K）

  陸清婉被顧聿軒變成了原形，她氣也沒有用。

  不過，顧聿軒倒也沒怎麼捉弄她，只是簡單地抱著小奶貓準備爬上屋頂。

  「喵嗚～」（你把我帶到這做什麼？）

  顧聿軒揉了揉陸清婉的小腦袋，「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陸清婉被顧聿軒帶到房頂時，才發覺陸安泰的房頂還是比較寬闊的。

  男人低啞的嗓音，在她的耳邊溫和道，「你想不想我把你變回來？」

  「喵嗚～」（那不是當然的嘛！）

  顧聿軒又打了個響指，陸清婉剛變回地球猿的狀態，她坐在身旁的顧聿軒，瞳孔里映著璀璨的星河。

  「你若是暫時不想要孩子，我們也不著急。」

  月光皎潔，陸清婉恬淡的臉上，悄然地被紅暈替代。

  陸清婉指著天空的星星，轉移了話題：「顧爺爺現在肯定也在天空，看著咱們呢。」

  小姑娘不會說話這件事，顧聿軒倒是早就知道。

  為了不讓陸清婉的擔心，他努力地堆出笑容，期間還講了不少笑話，活絡著氛圍。

  「阿婉。」顧聿軒低頭看時間手錶上都兩點多鐘，立刻起身對陸清婉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休息吧！」

  他又把她變成了小奶貓。

  夜靜悄悄的。

  好容易進入睡眠，耳旁傳來一聲尖叫：「著火啦！大家快逃命啊！」

  陸清婉本能性地跳下了炕，按照醫護人員的標準對慌裡慌張的陸安泰夫婦進行了安撫。

  「小顧。我看燒的是隔壁老劉家，都是街坊鄰居的，你過去搭把手吧！」安向暖道。

  二房家裡都那麼開口，顧聿軒要是不去，就顯得不盡人意。

  畢竟現在吃住都在二房家裡。

  抵達現場時，顧聿軒聽到不少吃瓜群眾都在那裡道，「怎麼好端端地，就起來火了吶？！」

  火勢蔓延的地方，只是今天剛上樑的新屋子，被人發現的及時，慶幸沒什麼人員傷亡。

  若是歸結為原因，應該是人為。

  原來是好久不見的穆紅。

  穆紅無意間看見了陸清婉與顧聿軒兩個人在房屋頂上看星星，心裡頭苦悶，但是顧聿軒不喜歡自己，這才在新辦公屋這邊，卷著些干葉子抽了起來。

  這份工作還是她輾轉了好多地方，才找到的。

  沒人知道這段時間，她經歷了什麼。

  不光是身體，還有精神上的崩潰。

  穆紅因為是偷偷地抽菸，處處小心，所以點燃了新辦公屋子，鬧了火災。

  她心虛地跑出辦公室，準備借著人們都在救火，跑出去。

  前些日子，自己好容易聯繫到了帝都的表哥，想著自己跑出去以後，也能夠有的一條活路。

  可是，萬萬沒想到，火勢很快。

  穆紅癲狂地笑著，她歇斯底里地想，自己早就受夠了這個鬼地方！也早就受夠了陸清婉！

  只是——

  當火蔓延在樑上，眼看著棚子就要塌了。穆紅笑著笑著，好像找到了理智。

  只是因為火勢太大，她真的出不去了。

  於是，穆紅開始絕望地哭了起來。

  直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外面還有沒有其他的同志？」

  ！

  顧聿軒！

  是顧聿軒！

  「顧大哥！」穆紅在火里扯著嗓子大喊，「這兒……」

  煙蔓延了嗓子眼，她被嗆得說不出話。

  哐蹬。

  木材掉下來的時候，砸到了穆紅的腿上，她的眼圈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火迅速燒著。

  因為穆紅的腿被壓在木樑上，架上課嗓子冒著煙，講不出話。

  時間刻不容緩，棚子隨時都有整個坍塌的危險。

  這晚的夜，格外漫長。

  顧聿軒一行人抵達縣城醫院。

  四五名穿白大褂接到通知，慌慌張張跑了出來，為首的醫生又看了下奄奄一息穆紅的狀況後：「你們馬上去安排人，帶著這個女同志去拍片子。」

  「嗯，還有啊誰是病人的家屬？」醫生伏在桌子上，記錄著穆紅的狀況，「先去交一下手術費，病人那種狀況，已經耽擱不起。」

  手術費？？？

  王來喜作為支書，這次救火自然少不了他。

  幾個人出來匆忙，都沒有帶錢，彼此面面相覷後，而後為難道，「大夫。我們出來的情況比較急，那個錢能不能通融一番，先給女同志做手術……」

  醫生板著面孔：「這件事你同我說沒有用，醫院就是這樣規定。交不齊手術費，就沒辦法做手術，耽誤了病人，可是你們的責任。」

  「不要，你這個人怎麼能這樣呢？」王來喜憤憤不平，「我們又不是不交手術費，只不過出來的時候沒有帶夠錢，你先給病人做手術，手術後，我們再給你補上，不行嗎？！」

  此時，一個主任模樣的領導，從護士那裡拿著片子，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醫生見到領導，立刻換了個態度，「主任，您怎麼來了？」

  沒等主任開口，王來喜便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他們幾個是北極村的同志。」醫生也冒著虛汗，「剛剛送進來一位女同志，情況十分嚴重，這幾個人拿不出醫療費」

  「我們又不是拿不出！」王來喜道，「剛剛我們跟醫生說，讓他給我們寬限一下，先把穆紅同志的手術做了。可他偏偏說什麼醫院有規定，必須交了費以後才能給我們做手術」

  主任思考片刻，是醫生道，「規矩都是死的，醫生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你先給那位女同志做手術，我替你為北極村的同志們作擔保，手術費很快就能夠到位！」

  既然有主任為擔保人，醫生馬虎不得，很快安排了手術。

  手術室外密密麻麻，圍了許多人。

  穆紅雖然不光燒傷了面頰，還被煙燻了肺，但是因為送來得還算及時，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只是人一直在手術室里。

  期間出來一名護士，急忙忙端著托盤走出來，王來喜走上前問道，「護士同志，病人現在怎麼樣？」

  「你們說那個穆紅啊。」女護士摘下口罩，「病人現在情況不容樂觀，家屬做好心裡準備。搞不好的話，有可能毀容。」

  「什麼？！」王來喜只覺得眼圈一黑，在他要倒下的時候，顧聿軒立刻扶住王來喜，「這個時候，你一定要挺住！」

  經過數個小時，手術室的燈已經徹底的熄滅。

  穆紅被護士們推了出來。

  王來喜被顧聿軒攙扶著，從長椅上起來，也沒有了先前對於醫生那囂張的態度。

  「大夫。」還是顧聿軒先開口問：「病人怎麼樣啊？」

  醫生嘆了口氣，他摘下白口罩，「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脊椎損傷所引起的併發症，超出了術前的預估範圍……」

  「從而導致了病人雙腿麻痹，再也站不起來。」

  本以為毀容已經夠難的，穆紅還成了終身癱瘓，王來喜做支書時間不長，遇見了這種事，也算是跟著遭了殃。

  當陽光傾斜地打入縣城醫院的走廊，玻璃鑲折射下顧聿軒和王來喜的身影。

  一個護士模樣的女生衝著他們揮手喊道，「……病人已經醒了，你們要不要看一看……」

  顧聿軒拉著王來喜的手，示意他淡定。

  病房內的穆紅瞪著滾圓的眼睛，她維持這樣的狀況已經許久，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

  穆紅看見顧聿軒，情緒才開始變化，她蠕動著唇，發不出聲音的她，只能夠對著口型：「……顧大哥……我這是怎麼了……？」

  沒等顧聿軒回答，王來喜搶先道，「穆紅同志。你可千萬不要灰心，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剛醒來時，穆紅髮現自己說不了話，心揪成一團。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因為房屋大梁壓中了她的腿，穆紅極有可能像陸國華那樣再也站不起來了。

  「我的腿，怎麼沒有知覺？」穆紅無聲地對著口型，她起不來，像是被釘在了病床上，能晃動的只是腦袋，「顧大哥，我到底怎麼了？」

  「你沒什麼事。」回答的仍是王來喜。

  「沒事？」穆紅不相信，她蠕動著唇，「那為什麼我的嗓子發不出聲音？」

  「……你……」顧聿軒說話向來比較耿直：「你的嗓子因為被煙燻傷了聲帶，以後極有可能再也發不出聲音。」

  王來喜以一種難以描繪的目光看著顧聿軒。

  「那我的腿呢？」穆紅有些崩潰，「我的腿怎麼沒反應？」

  「你的腿……唔……」

  顧聿軒被王來喜捂住嘴巴，並拖出病房。

  「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

  「王來喜。我告訴你——」顧聿軒離王來喜保持一米以外，「我取向正常，你別亂.來。」

  雖然聽不懂顧聿軒再說什麼，不過後半句話，他理解了。

  「你放心，我對你也沒興趣。」

  那些刻薄的話，王來喜講不出來。

  王來喜知道顧聿軒是那種不該多管閒事的人，但是王來喜身上流淌著的那些熱血，以及對人民群眾的強烈的責任感，使他不得不對顧聿軒解釋。

  「穆紅毀容、失聲，本就已經夠不幸了。」王來喜頓了頓，最終以一種平和的語調道，「你還準備把她終生癱瘓的事情，告訴她嗎？」

  「不告訴她，難道就不存在嗎？」

  顧聿軒冷笑，轉身，想要離開，這個令人窒息且狹窄的通道口。

  「我只是覺得，現在這個時機，你說出那樣的話，不太合適。」

  「哪樣才合適？」顧聿軒道，「王來喜，你明知道，這場火是她一手製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你覺得她可憐，想要寬慰她，所以我說了實話，就覺得我刻薄，對嗎？」

  顧聿軒的話，不無道理，刀刀刻進王來喜的心。

  許久後，王來喜低著頭，「對不起。」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顧聿軒想著陸清婉還在家裡，沒有在王來喜這個聖父的面前多耽擱。

  ***

  「喵嗚～」陸清婉很餓，都怪顧聿軒離開前沒有把她變回地球猿。

  「喵嗚～」

  安向暖聽到屋子裡有貓叫的聲音，她順著聲找回來。

  陸清婉已經餓得沒有力氣，蔫蔫地躺在炕上。

  「哎。好可愛啊！」安向暖一直很喜歡小動物，看到小奶貓狀態的陸清婉，立刻將她摟進懷裡。

  「小貓咪，你怎麼進來的？」

  「喵嗚～」（不要抱得那麼緊）

  「你餓了是不是？」

  「喵嗚～」（當然）

  安向暖只當是陸清婉和顧聿軒小兩口養的小奶貓，自然也細心照料了一番。

  等到顧聿軒回來找不到小奶貓，才開始陷入深深地自責。

  「喵嗚～」（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顧聿軒看到陸清婉小肚子圓滾滾的，打了個響指又把她恢復。

  「對不起。」顧聿軒垂著頭，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他同她說起穆紅的遭遇。

  「你知道嗎——」成功被吸引轉移注意力的陸清婉不想瞞著顧聿軒，「我和你的想法一樣。」

  他們都是時空管理局的，看問題自然沒有王來喜那麼聖父。

  顧聿軒的手懸在半空，僵硬了許久，才放到陸清婉的後背。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知道，她過去待你很不友好。」

  「我只是單純地不喜歡，那種心裏面不懂得感恩的人。」

  陸清婉抬起倔強的小臉，一股腦兒在顧聿軒面前都說出來，「而且，她還喜歡你。」

  顧聿軒勾了勾薄唇，他的心境，隨時因為陸清婉的一舉一動，發生變化。

  人總是有原則的，一旦碰觸底線，如同刺蝟般保護自己的權益，這與自私無關。

  「穆紅喜歡我，是她的事情。」顧聿軒按著陸清婉的雙肩，「阿婉。我說過，你在我心裡，就是最好的那個。你不用跟什麼人對比，因為我顧聿軒要的只是陸清婉。」

  原本箭在弦上，兩個人即將發生爆發般的口角。可偏偏，話只有在說開後，才不會被誤會隔閡關係。

  顧聿軒溫柔地捋順陸清婉細碎的劉海，「剛剛我的脾氣沖了些，可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你還想責怪我？？？」

  陸清婉只是一個眼神，掃過去，顧聿軒就被吃得死死的。

  他對她敬著禮，憨厚地笑著，「阿婉。我顧聿軒承諾——日後家裡大小的事，都由你做主。不過在外面，尤其是其他同志的面前，還望夫人能給留些面子。」

  *

  —（喵喵的話：謝謝ID珍珍、我的地盤我做主還有特殊符號的月票）—老樣子！明早十點鐘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