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鳳梅就跟著林慧慧來到招待所,然後林慧慧就回家了。
不過林慧慧低估了流言蜚語的傳播速度,有知情人得知情況,剛巧碰上陸定遠,就很好奇的問起了陸定遠。
陸定遠就得知了今天的事情,很震驚,回到家問林慧慧。
林慧慧隨機應變,梨花帶雨的將事情顛倒黑白的跟陸定遠說了一遍。
說是王東升強迫的陳鳳梅,陳鳳梅不得已才跟了王東升,還被王東升威脅了很久。
而謝青霄和林相宜帶林山去抓姦,是居心叵測!
陸定遠信以為真,跟林慧慧一塊罵謝青霄和林相宜還有林山。
而後三天,陳鳳梅一直待在招待所里,不敢回來。
林慧慧之前跟陳鳳梅等林山冷靜一點就去找林山看看情況,但她去到林家得知林山三天沒有出門,在家裡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害怕林山余怒未消,又不敢去了。
是的,林山已經三天沒有出門了,沒有去上班,也沒有請假,更沒有人敢上門查看情況的。
有句話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里。
林山跟陳鳳梅以及王東升之間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肉聯廠了,林山三天沒有來肉聯廠,同事們都沒有大驚小怪。
被戴綠帽子這樣的事,還有心思上班才怪。
以至於跟林山關係好的,都沒好意思上門看林山。
怕林山以為他們趁機看熱鬧。
他們想找林山的女婿、謝青霄打聽一下情況。
只是,謝青霄自從開了作坊之後,雇了專門的人過來拉貨,平時都不怎麼來肉聯廠了,他們就算是想找謝青霄也找不到。
無奈之下,他們隱晦的跟張鵬飛打聽。
張鵬飛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回去將這件事跟謝青霄和林相宜說了。
林相宜聽得臉色發沉,這幾天她倒想過林山會怎麼對陳鳳梅,想過他會因為陳鳳梅賣慘、接受她的肚子裡的孩子,也想過他會跟陳鳳梅離婚。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已經三天沒去上班了?
窩在家裡面幹嘛?不會想不開自殺吧?
謝青霄看向林相宜道:「下午我陪你回去看看?」
「好,」林相宜點頭道。
下午弄完滷味之後,謝青霄跟林相宜再次回到林家。
打開門,三天前謝青霄和林相宜回謝家之前,院子是什麼的樣的,三天後他們回來還是什麼樣,甚至比三天前看起來更加狼藉蕭瑟。
林相宜踢開面前應當是被風吹過來的水桶。
「小心些!」謝青霄叮囑她,伸手過來扶住她的胳膊。
兩人動靜不小,林山沒有再像上次一樣破口大罵的走出來。
家裡死氣沉沉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謝青霄和林相宜心一沉,直奔林山住的屋子而去,沒找著人,兩人分開走,在雜物間外面聽到了一陣呼嚕聲。
謝青霄和林相宜鬆了一口氣,打開門,一股嗆人的味道撲鼻而來。
林相宜啪嗒打開燈,看到屋內更是一片狼藉。
還有各種各樣的酒瓶子散落了一地,地上濕答答的,除了酒還有嘔吐物,撲鼻而來的是一股嗆鼻的酒味和酸臭味。
「你先別進來,我去看看他在哪,」謝青霄怕林相宜摔倒,叮囑道。
林相宜說好,謝青霄就進去了,在堆滿了雜物的角落找到了林山。
林相宜抬腳進去,短短三天的時間,林山瘦了一圈,胡茬子長長了,頭髮也花白了不少,看著很是憔悴。
睡得跟死豬一樣,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青霄,你幫我去打一盆冷水過來,」林相宜對謝青霄說。
謝青霄正想著將林山叫醒,聞言看了林相宜一眼,猜到她的意圖了,遲疑了一下,終是聽了她的。
很快他就將水給打回來了,林相宜就接過水,對準林山的臉,直接潑下去。
「唔?」林山猛然驚醒,驚慌失措的道:「下雨了……」
坐起來看到自己身處何處,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人潑了水,張口就要大罵,抬頭看到林相宜冷若冰霜的臉:「……」
他急急的把髒話咽回去,詫異道:「相宜?你,你怎麼回來了?」
「我看你死了沒!」林相宜嘴毒道。
林山:「……」敢怒不敢言。
「放心吧,沒死……」他小聲的說,像是個受氣的小媳婦。
「你沒死我才不放心,為了讓我放心,你要不要去死一個?」
林山:「……」
謝青霄:「……」
「地上是有膠水粘住了你的屁股還是怎麼著?你起不來了是嗎?」林相宜又道。
林山趕忙起來:「沒有……」
他沒站起來還好,站起來酸臭味更重了,熏得林相宜嫌棄的扇了扇鼻子,罵道:
「你看看你現在像是個什麼樣子?整得跟個流浪漢似的!」
「你要是想自殺,我可以去廚房給你拿刀,你往自己脖子一抹,一了百了!我也好給你收屍!」
「你要是不想死,就給我收拾乾淨點!該幹嘛就幹嘛!別給我整這死出!」
「我也不想管你,但在外人眼裡我跟你還是父女關係,我要是不管你,被戳脊梁骨的是我!」
林山立刻道:「我立刻去收拾自己,該幹嘛幹嘛,絕對不會讓別人戳你脊梁骨!」
林相宜:「那你還站在這兒幹什麼?還不快去?」
林山像只受氣包,立刻出去了。
謝青霄:「……」他這個岳父,現在還真是聽話……但他媳婦凶的時候也是真兇!
「你在想什麼?」林相宜轉頭看到謝青霄沉思的模樣,幽幽的問道。
謝青霄一個激靈,看向林相宜笑道:「沒什麼。」
林相宜給他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放心吧,你做得很好,我不會罵你的。」
「……那我真是謝謝你啊,」謝青霄假笑。
然後他低頭準備收拾滿屋的狼藉。
林相宜拉過他,道:「別收拾,誰搞成這樣的誰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