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大哥，我們回去吧！」
顧承澤笑著對兩人說。
宋大海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顧主任叫這兩人啥，爸和大哥。
現在就走嗎？
姜父有些遲疑。
「我們還是吃了晚飯再走吧！」
捲菸廠管臨時工飯，吃得還不錯，姜父和姜大哥就想著吃過飯再走，不然回去還得吃。
閨女孝順，兩人在，肯定又要買肉，那得多少錢，管臨時工的飯是大鍋飯，沒有食堂小窗口做得精緻。
也比農村的伙食要好，運氣好菜里還能碰上一塊肉，有白面大米吃著，父子倆很滿足，在農村大家日子都過得緊巴巴，基本都吃粗糧。
「爸，我們回去吃，瑤瑤做了的。」
給臨時工做飯大姐是專門找的，食材簡單，小兩口商量好，姜瑤一天出兩次小吃攤，反正他們兩人也要吃飯。
顧承澤下了班就帶著父親和大哥一起回去。
她提前把幾人的飯菜留好，反正她就賣小吃，中午就算了，晚上還是讓父親和大哥一起回來吃。
顧承澤自然沒有異議。
「小顧呀，我們還是吃了飯，再回去，反正我們也知道地方，這樣，你先回去，我到時候和你大哥自己回。」
姜父還是捨不得管的那頓晚飯，就算不吃，廠里也不會多給你發工錢，那為啥不吃。
顧承澤卻是很堅持，父子倆只能跟著男人走了。
宋大海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整個人腦袋都是懵的。
宋雪嬌考上大學，宋大海狠狠出了風頭，經過他的大嘴巴宣傳，很多臨時工都知道宋大海有一個大學生閨女。
「老宋，看啥呢？」
一個同事看他發呆，問了嘴。
宋大海回神，「看到剛才那兩個人沒，我聽顧主任叫爸和大哥？」
不是說顧承澤家裡挺有錢的嗎？
那兩個人一看就是鄉下來的泥腿子。
「那是顧主任的岳父和大哥。」
同事好心解惑，宋大海心情瞬間不好了。
要不是閨女太作，顧承澤那種有本事的女婿，是他宋大海的。
兩人晚上也不吃廠里的飯，想也知道是回家吃好的，顧承澤家的好伙食是出名的，整個家屬院都知道。
很多臨時工都是正式員工家的親戚，這個同事正好知道父子倆的來歷，就給宋大海解惑。
三人一起去坐公交車。
等車的時候，姜父還忍不住嘀咕。
「今天就算了，明天別讓瑤瑤做我們倆的，在廠里吃就挺好的。」
每個工人有一勺菜，主食卻是管飽的，不怕餓肚子。
顧承澤就把姜瑤晚上出攤賣小吃的事情說了。
一聽說閨女還要擺攤賣吃的，姜父也不糾結廠里管的那頓飯了，恨不得插上翅膀趕緊飛回去。
早點回去還能給女兒幫忙打個下手。
姜瑤先吃了晚飯，才出去擺小吃攤，給三人的飯菜提前留出來，就放在鍋里，這樣等三人回來，再吃也不會涼。
下午吃飯的工人少，晚上不會煮很多。
等三人匆匆趕回來，姜瑤正準備收攤。
顧承澤連忙去幫忙。
「回來了。」
姜瑤很高興，一下有三個幫手，很快就把東西推著回去。
到了廢廠房，姜瑤讓三人去洗手，去吃鍋里的飯菜。
三個人的飯，姜瑤留很多菜，滿滿一大盤土豆排骨，還有一個西紅柿炒雞蛋，和一個麻婆豆腐。
晚上蓋澆飯就做了這三個鹵，姜瑤每個菜都留了一些。
顧承澤倒是利索地去盛電飯鍋里的米飯。
有父子倆的加入，姜瑤還給放了個桌子。
以往就她和顧承澤，兩人坐著小板凳在鍋台對付就吃一口了。
姜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這都是硬菜呀！
這得多少錢呀！
姜瑤也不管三人，自己則蹲著洗盤子。
雖然在路上女婿和他說了閨女中午和晚上會出攤賣小吃，現在看到這伙食，姜父還是很吃驚，同樣吃驚的還有姜大哥。
小妹家每天都這麼好的伙食嗎？
姜峰偷偷去看妹夫，妹夫一臉淡定，顯然是習慣了。
姜峰腦子裡忍不住去計算自己每天兩塊錢的工錢，照這麼吃，能吃幾天呢？
顧承澤以最快的速度吃完碗裡的飯。
讓岳父和大舅哥慢慢吃，把自己的碗筷洗好放到一邊。
就和姜瑤去收拾晚上出攤要賣的衣服。
看到女兒和女婿的動作，姜父給兒子使了個眼色，示意兒子趕緊吃完。
「瑤瑤，晚上擺攤，我和你哥也去。」
姜父開了口。
姜瑤剛想拒絕，老父親又拋了一句，「正好我也轉轉這河山市，要不啥地方也找不到。」
聽到老父親的話，姜瑤拒絕的話是說不出來了。
電影院門口那邊人流量不錯，已經自發形成夜市，帶兩人去轉轉也不錯。
多了兩個幫手，姜瑤很快就把攤子支起來。
父子倆看著電影院外面的熱鬧，還是很吃驚的。
這比村里趕大集還熱鬧呢？
電影院門口已經形成夜市，賣什麼的都有，姜瑤利索地給問價的客人推銷衣服。
姜瑤能說會道，父子倆很吃驚，瑤瑤這麼厲害的嗎？
姜峰眼睛都瞪大了，一條裙子賣三十元。
干臨時工一個月有六十塊，河山市的女同志真捨得，買條裙子就花掉他半個月工資。
不對，他在農村種地，一個月去哪掙三十塊。
「小妹，妹夫，我去旁邊看看。」
姜瑤點頭，「哥，你帶著爸到處走走。」
姜父本來想留下幫女兒的忙，一想嘴巴又笨，也不會給女同志介紹衣服。
加之對周邊的環境也好奇，就和兒子一起去逛了。
等岳父和大舅哥走了，顧承澤倒是鬆了口氣。
「你很緊張！」
姜瑤看著男人。
顧承澤笑笑，他不是緊張，是心情美麗，兩個電燈泡走開，自己和老婆能靠得更近一些。
岳父那代人還是很保守的，兩口子在大街上牽手，長輩都要說教兩句。
兩個電燈泡杵在這，他真有點亞歷山大。
再說姜父和姜峰。
「這可真熱鬧。」
姜父感慨。
姜峰倒是看得更遠，電影院旁邊人流量很大，賣東西的也多，這些賣東西的小販，一天得掙多少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