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眼看女人發呆，顧承澤忍不住開口。
姜瑤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很好！」
顧承澤心一動，媳婦這是誇獎自己呢？
「哦！」
男人聲音拉長，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姜瑤吃完最後一口盒飯。
看著顧承澤一副尾巴翹天上的模樣，覺得男人很幼稚。
然後顧某人就在姜瑤耳邊低語，他說，「我晚上的時候更好！」
姜瑤臉紅，這傢伙，真是啥都能和那種事扯上關係。
輕咳兩聲來掩飾自己尷尬。
「好了，收拾一下，下午和我去一趟瓷磚廠。」
顧承澤爽快答應下來。
兩人把沒賣完的衣服收拾鎖在店裡。
就去了瓷磚廠，和顧承澤預想的不錯，一聽是散客，壓根都不理會。
顧承澤倒是很淡定，看女人沮喪，還好心安慰。
「沒關係，這個廠子不接待，我們再去別的廠子看看。」
姜瑤看著男人，「你早就猜到了對吧！」
四目相對，顧承澤看著女人眼底的認真，還是點頭，「嗯。」
顧承澤是國營菸草局的主任，廠里的業務往來，他也知道一些，國營廠一般都有自己穩定的銷售渠道。
就算要接洽新客戶，也是有一定實力的，接待散客的可能性很小。
除非是家裡有關係，幫忙和大客戶走上一批貨，這種情況也有過。
不過真有那種關係，也不會貿然找上門了。
所以顧承澤在姜瑤和他說要來瓷磚廠拿貨的時候，就猜到了結果。
姜瑤嘟嘴，「那你為什麼不提醒我，那樣我們就不用跑這一趟了？」
其實她也知道廠家直接給她供貨的可能性不大，她要的也不多。
顧承澤笑了，他說，「因為這是你想做的事情，哪怕可能性不大，我也會陪著你。」
他的眼神認真，每一個字都擊中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所以，就算我要在去其它瓷磚廠，你還會和我一起去，儘管很大概率碰壁？」
姜瑤試探著問，顧承澤點頭，「嗯！」
姜瑤笑了，男主也有這麼傻的時候，不過，她好喜歡呀！
通過相處，顧承澤知道姜瑤是個倔強的姑娘，她骨子裡有一股拼勁，那股勁讓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捨不得移開！
「回去吧，晚上繼續擺攤賣衣服！」
姜瑤笑著說。
顧承澤一愣，「不去瓷磚廠了？」
姜瑤翻白眼，「去幹啥，浪費時間，可能還白跑一趟，就算有廠家願意給我供貨，一塊瓷磚省那幾個錢，多賣幾件衣服都出來了。」
顧承澤嘴角微勾，姜瑤懂得變通，並不會一條路走到黑。
這樣的姜瑤，她有水的溫柔，有冰的堅硬，這樣百變的媳婦，如何不讓他心動呢？
「好！」
顧承澤回應。
姜瑤又找了兩個裝修師傅，把圖紙拿出來，問了一下裝修預算。
一個報價五千，一個報價五到六千，都不便宜。
姜瑤蹙眉，這麼貴的嗎？
不是姜瑤小氣，八零年，萬元戶就是有錢人。
她的圖紙是畫得好看，需要一定的技術，那些東西價格沒那麼離譜吧！
不就幾個鏡子，試衣間，八零年的物價應該沒這麼誇張才是。
其實五千的裝修費，姜瑤咬牙也能拿出來。
就是要攢兩個月，她原計劃用一個月裝修，現在九月，十月就能開張了。
攢兩個月裝修款，那等裝修好，年前都不見得能開張了。
她可是想著趕一波春節新衣的。
姜瑤一邊頭疼裝修的事情，也沒有閒著，這兩天跑了幾趟工商局，辦營業執照。
改革開放以來，國家也鼓勵老百姓創業做個體戶。
不過辦證也沒有那麼順利，審核，等待，按照那一套流程走下來，沒有半個月下不來。
姜瑤比較靈活，去辦證的時候，給工作人員塞了兩包煙。
這不，她的證辦得就快一些。
排隊的時候，還聽到一些辦證的同志抱怨，說什麼工作人員一點兒都不體諒人，抱怨一大堆。
其實材料齊全，會做人一點兒，流程會走得很快，實在有問題的，被卡著也正常。
姜瑤前世做銷售，很懂人情世故。
營業執照辦下來，顧承澤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
顧承澤給姜瑤找好了裝修師傅，按照姜瑤的圖紙，那位師傅報價只要兩千元。
姜瑤都不敢信自己聽到的，和丁師傅談完，再三確定，真是兩千塊。
等就剩兩人的時候，姜瑤好奇，「這人你從哪裡找的？」
河山市她找了好幾個人，報價都沒有這麼低的。
顧承澤神秘一笑，「你猜！」
姜瑤瞪他，男人也沒繼續吊著她。
「是，之前給我家裝修過房子的師傅，就是縣城，我父母給我準備的那套婚房。」
縣城的房子，姜瑤沒去過，顧承澤倒是去過的，裡面的裝修不錯，家具也是母親親自找木匠給打的。
「丁師傅在我們縣城很有名，很多家的新房都找他裝修。」
顧承澤解釋。
確實，縣城要比市里便宜很多。
「我和他談好了，晚上住在廢廠房那邊就行，至於吃飯，可以在你小吃攤吃，要是趕不上，一頓飯給他一元的餐補。」
除了丁師傅，還有兩個工人，一人一天三元餐補，三人一天就是九元。
裝修一個月，餐補就是二百七十元，甚至裝修都用不了一個月。
「這樣滿打滿算下來，兩千五百多就能搞定裝修的事情。」
顧承澤考慮得很周到，之前找的幾個師傅，不用管住，不用管飯，預算高呀！
反正自己賣小吃，她多做一點兒就好。
「老公，你真好！」
姜瑤誇讚，顧承澤欣然接受老婆的誇獎。
裝修的事情定下來，姜瑤鬆了一口氣。
然後就是店面的名字。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姜瑤決定給自己的服裝店取名火鳳凰。
就好像她一樣，在前世猝死，穿書到八零年，獲得新生。
顧承澤也說火鳳凰這名字好。
又開玩笑，叫火麒麟也不錯。
姜瑤白了男人一眼，這個傢伙！
顧承澤嘿嘿笑，倒是很佩服媳婦，初中畢業又咋地，媳婦隨便取個名字，都有寓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