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陳雨萱臉色鐵青的看著時娜娜。
「你都能當眾和別的男人做出那樣不要臉的事情了,所以誰能保證你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我哥的呢?」
時娜娜對上她發寒的眼神,絲毫不懼,冷笑著說道。
「而且現在想想,子軒那孩子是不是我哥的,誰又能說得准呢?」
時子軒雖然還小,但是眉眼間還是有點像時景程的,不過那又怎樣呢?
如果她這樣說,能挖陳雨萱的心,讓她痛苦憤怒的話,她何樂而不為呢?
時娜娜可沒有忘記,上次她被冤枉是賊的時候,讓陳雨萱幫她頂罪,她卻找各種理由推脫。
這也就算了,當她用最好的人選時子軒幫她頂罪時,陳雨萱居然也拒絕了。
而時子軒那個小白眼狼窩在陳雨萱的懷裡,也沒有絲毫要幫忙的意思,從那個時候起,她就厭惡透了這對母子。
所以如今有這樣一個報復回去的機會,她又豈能放過呢?
「時娜娜你在胡說什麼?光憑子軒那張臉還不能說明一切嗎?姑姑你為什麼不說話,你為什麼任由自己的女兒胡亂造謠誹謗,你……」
陳雨萱倏地看向陳安萍,想讓她幫忙教訓這個一張嘴就胡說八道的時娜娜,畢竟她和時景程的事情,陳安萍最是清楚。
可是當她對上陳安萍那雙冷漠又懷疑的眼神時,陳雨萱餘下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里。
「我倒是覺得娜娜說的有道理,誰知道孩子是不是我兒子的呢?」
說著,陳安萍的眼睛看向了陳雨萱的肚子。
她原先覺得軒兒是有幾分像景程,可如今再仔細對比,她竟覺得,其實也沒有那麼的像。
她是很想抱孫子,可是這孫子,也必須得是他們時家的血脈。
他們時家可絕對不會養別人家的孩子,而且這對他們時家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你,你們在說什麼?你們怎麼可以……景哥,景哥人呢?讓景哥出來,讓他說,讓他來告訴你們,我肚子裡……」
陳雨萱怒吼出聲,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陳安萍上前一步,猛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吼什麼吼,你是想讓全村人知道這些事嗎?我就知道你這個賤人沒安好心!」
一邊壓低聲音說著,陳安萍的一雙眼睛一邊警惕的透過鐵欄杆縫隙,看向大門外。
陳雨萱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搡開了她。
她的力氣太大,直接讓陳安萍朝後摔了個屁股墩。
陳安萍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隨即而來的便是滔天的怒火,可是這火還沒來得及發出來,就見陳雨萱已經鐵青著臉開口了。
「你們要是不想有些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就馬上讓時景程出來!」
她剛剛都已經喊得那麼大聲了,可是絲毫不見時景程從房間裡出來。
陳雨萱清楚的知道,時景程不是沒有聽見她的求救聲,而是他壓根不想見她。
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對他打擊很大,她能理解他,可是他也不能放任他媽和妹妹這樣胡說八道吧。
「先進屋再說!」
忍著怒火,陳安萍從地上爬了起來。
聞言,陳雨萱沒有拒絕,這正是她想要的,她在外面已經受凍好幾個小時了,就算她受得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受不了。
隨即陳雨萱站起身,扶著牆,踉蹌著朝屋裡走去。
望著她單薄的背影,陳安萍和時娜娜對視了一眼,隨即兩人眼中均露出一抹毒辣。
而此刻,司念念立在床邊,透過窗簾縫隙看著院子角落裡的三人。
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從她們各個憤怒至極的臉上可以看得出,她們吵的很激烈呢。
嘖,這麼快就撕破臉了啊,她倒是很期待,接下來她們三個人要如何互撕互鬥了呢。
不過在這場撕逼大戰中,時景程這個男人又完美隱身了呢。
或許陳安萍,甚至陳雨萱都會認為,時景程是受不了親眼目睹陳雨萱的背叛才一直沒有出來。
只有她清楚的知道,時景程這一次又想躲在幾個女人的身後,利用她們幫他解決這件事,甚至解決陳雨萱。
畢竟今天陳雨萱這事幾乎被桃源村所有人目睹了全程,可以說是鬧得人盡皆知,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這對時景程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雖然現在大家都還不知道他和陳雨萱的關係,但是他害怕被大家知道,很害怕。
所以現在的陳雨萱對時景程來說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一顆威脅到他往後的名譽,生活,以及前途的定時炸彈。
看來今晚勢必會有一場大戲要上演呢。
思及此,司念念勾了勾唇,隨即準備洗漱,可是才洗漱完沒多久,她的房門便被敲響了。
打開房門,司念念便對上了時娜娜那張帶著笑容的臉。
視線往下,司念念便看到了她手裡端著的一碗冒著熱氣的湯水。
「嫂子今天出去那麼久,一定受凍了吧,我擔心你會著涼,就熬了點薑湯給你送過來。
嫂子你快點趁熱喝,不然涼了就沒有那麼好的效果了。」
說著,時娜娜便將碗遞到了司念念面前,看著她時,一臉的真誠。
「好啊,娜娜你有心了。」
接過碗,司念念喝了一口,隨即用手背擦拭著嘴角的湯漬。
親眼看著她將那口薑湯咽了下去,時娜娜眼底的笑意加深,「那嫂子你慢慢喝,我先去睡覺了。」
聞言,司念念笑著點了點頭,看著時娜娜消失的背影,她動了動自己的胳膊,此刻她的手臂內側濕了一片。
剛剛的薑湯她並沒有咽下去,那只是忽悠時娜娜的假動作,而她喝到嘴裡的薑湯,在她擦拭嘴角的時候,就不動聲色的吐進了自己的衣袖裡。
關了房門,司念念將薑湯放到書桌上,隨即拿出了盒子裡的小花蛇。
小花蛇吐著信子,啄了兩下薑湯,便不再啄了。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小花蛇便軟軟的攤在了司念念的掌心。
司念念看了下,小花蛇並沒有死,而是昏迷了過去。
如此看來這碗薑湯是會讓人昏迷不醒的啊,所以時娜娜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微微一思索,司念念便熄了燈,爬上了炕。
不知過了多久,司念念炕上的窗子處傳來一陣響動,好像是石頭敲擊窗戶的聲音。
司念念抓起手邊的棍子,摸黑爬起來,另一隻手倏地打開了窗戶。
正準備一棍子敲下去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念念同志,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