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念的心裡忍不住咯噔一聲,她好像在江北山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叫做執著的東西。
是她的錯覺嗎?
在心裡暗暗的搖了搖頭,隨即司念念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視線。
司念念的眼神依舊冷淡,卻讓江北山不再退縮。
臨近中午休息的時候,李嬸突然衝進了辦公室。
「念念,你快去看看吧,你家裡出事了。」
「李嬸,怎麼了?」
相較於李嬸的面色焦急,司念念卻顯得格外淡定。
「有人上你家討債了,而且還拿著你家的房產證和土地證之類的,說是被抵押了。」
李嬸一邊喘著氣,一邊說著,可見她來的時候跑的有多麼的著急。
「李嬸,不要著急,你慢慢說。」
給李嬸遞過去了一杯水,司念念不急不緩的說道。
不過光是從李嬸的口中聽到什麼房產證和土地證,司念念便已經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不能再慢下去了,念念你還是親自回去看看吧,你家的房子和土地馬上要保不住了。」
見司念念好像並沒有將她的話當真,李嬸更急了。
如果只是涉及時家的事情,她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多管閒事,畢竟時家那一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這其中牽扯到了司念念,如果時家的房子和土地真的保不住了,那司念念可就無家可歸了。
為什麼這麼想幫助司念念。
是因為不久之前,李嬸做了一個夢,夢裡她兒子結婚那天鬧洞房的時候,新房坍塌,她的兒子兒媳都命喪黃泉。
喜事變成喪事,而她也變得瘋瘋癲癲。
醒來時,李嬸的全身都仿佛被冷汗洗過,心裡那種撕心裂肺般的疼,告訴她,夢裡的事情好像真的發生過。
只要現在每每想到夢裡的一切,李嬸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顫抖害怕。
而李嬸分明記得,夢裡時,她沒有叫司念念布置新房,可是在現實里,她卻讓司念念布置了新房。
也因為多了司念念這個環節,之後的事情便沒再朝著夢中所發生的一切進行。
更重要的是,她那天被人通知陳雨萱和趙全德在她兒子的新房做出那種事情,且她趕到的時間也剛剛好。
這所有的種種,讓李嬸不禁將這些全部歸功於司念念。
雖然只是一個夢,並不能說明什麼,可是那樣真實的心痛,讓李嬸覺得自己家好像真的躲過了一大劫。
所以她才忍不住想要幫助司念念,至少不能讓她陷入無家可歸的絕境。
李嬸緊緊地抓著司念念的手臂,就好像她不回去,她就會將她拉回去似的。
李嬸眼裡的焦急和擔心不似作假,司念念抬手輕輕的拍了拍李嬸抓著她手臂的手。
「好,我回去看看。」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司念念自然懶得理會,不過這可是涉及到房產證還有土地證的事情啊,她當然得回去看這一場好戲了。
畢竟魚網撒了這麼久了,是該收網的時候了呢。
司念念才到大門口,就看到了陳安萍在院子裡哭天喊地,撒潑打滾的一幕。
「老天爺啊,沒天理了,有人偷了我家的房產證還有土地證啊,居然還誣賴我們將房產證那些抵押出去了。」
半個多小時前,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就跑來她家裡討債,還說什麼他們家以房產證和土地證作為抵押貸了款。
陳安萍當時只以為是騙子,不想理會他們,可終究心裡還是莫名慌得很。
所以她便偷偷溜去她專門藏房產證和土地證的地方看了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後,陳安萍頓時覺得天都塌了。
那盒子裡哪裡還有房產證和土地證的影子啊!
再出來時,就見那群人手裡拿著她極力尋找的房產證和土地證,說他們再不按時還錢,他們的房子就要被沒收了。
還說了什麼要將他們一家人都趕出去的混帳話。
情急之下,陳安萍便上前去搶奪他們手裡打的土地證和房產證,可她一個人哪裡是他們一群大男人的對手啊。
更重要的是,她的腳腕還傷著,那會兒那麼用力的衝上去,腳腕處連帶著那條腿都傳來一陣劇痛。
讓陳安萍整個人重重的跌倒在地,可是此刻的她哪裡還能顧得了身體的痛啊。
他們家不知道什麼時候都被偷了!
「媽,發生什麼事了?」
看著陳安萍一副天都塌了的心痛模樣,司念念眼底閃過一抹哂笑。
隨即走過去,狀似驚訝道。
「念念啊,你回來的正好,有人偷了咱們家的房產證和土地證啊,你去給咱們搶回來啊,不然我們要無家可歸了。」
看到司念念的瞬間,陳安萍就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司念念這個女人不是戰鬥力很強嗎?去和那群男人撕扯啊,哪怕受盡折磨和屈辱,也要將房產證和土地證全部都搶回來啊。
卻不想司念念的下一句話,讓陳安萍瞬間怔愣在原地。
「可是,媽,怎麼辦呢?那房產證和土地證是我拿出去抵押的啊。」
司念念的話音還未落下,就聽到陳安萍一聲尖銳的怒吼聲響起。
「賤人,你說什麼?」
與此同時,陳安萍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想狠狠扯住司念念的頭髮問個明白。
可是她才剛剛一動,她的右腿連同整個腳腕霎時間出現劇痛。
「媽,你沒有聽清楚嗎?那我再說一遍啊,我說那房產證和土地證都是我拿出去抵押的啊。」
像是不明白陳安萍的反應為什麼這樣強烈,司念念用極其無辜的語氣再次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賊,你就是賊,我還以為是小偷,原來是家賊,司念念你這個賤人,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陳安萍簡直要被氣瘋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司念念竟然敢這樣做!
可是很快,陳安萍就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她知道這樣嘶吼下去不是辦法,如今最要緊的就是將房產證和土地證全部拿回來。
「有沒有人幫我報警啊,救命啊,兒媳婦要謀財害命了啊,她要害我們時家人都無家可歸了啊……」
一邊說著,陳安萍的眼淚便不停地涌了出來。
因為陳安萍的這一嗓子,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司念念,你到底做了什麼蠢事?」
就在這時,時景程趕了回來,從人群中往進擠的時候,他就聽到了司念念剛剛的話。
才走近司念念,時景程便抬手就朝著她的臉上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