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同志說得對,山坡滑,應該抓緊些。」
說著,江北山抓著司念念的手愈發緊了。
司念念皺眉,不由得看向江北山,不明白他這是又鬧哪一出。
不等司念念掙脫他,就見季馳縱突然一把推開了江北山,「放開你的手!」
季馳縱的力氣很大,江北山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憑什麼?憑什麼你能牽念念姐的手,而我不能?」
這是江北山第一次敢出言頂撞季馳縱,可是一出口,他便有些怯懦了,雙手握緊又鬆開,如此幾次,才沒讓自己的氣勢弱下去。
「江北山你胡說什麼?這哪裡是牽手?這明明是抓著手而已,而且你也聽到了,這樣抓著,是防止上坡的時候摔倒。」
雖然這樣說著,但司念念還是用力掙脫了季馳縱的手。
「好了,一個小山坡而已,我可以自己爬上去的。」
季馳縱的手很大很溫暖,讓她一時間竟有些不想放開,可司念念清楚的知道,這樣是不對的。
話落,她便率先踏出去,朝著山坡上走去。
jia'b
看著空空的掌心,隨即季馳縱又看向旁邊還梗著脖子的江北山,眼底的冷戾毫不掩飾。
江北山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他甚至下意識的想避開季馳縱視線,但他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退縮。
可是季馳縱卻懶得再理他,抬腳就朝著司念念追了過去。
「北山同志,你剛剛又在湊什麼熱鬧?」
陸言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一個季馳縱也就算了,江北山又在搞什麼名堂?
話落,陸言深搖了搖頭,便也跟了上去。
獨留江北山一個人茫然不解的站在原地,是啊,他剛剛究竟在做什麼呢?
為什麼一個衝動之下會去抓司念念的手呢?
還不等江北山想明白,就見其他人已經走遠了,隨即他便急忙追了上去。
用了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幾人這才爬上了山坡。
「昨天晚上謝謝你們了,這份救命之恩我記下了。」
司念念知道,說再多也沒有用,以後只能找機會,用行動回報他們的救命之情了。
「我和江北山其實也沒做什麼,你要是真的想感謝的話,就謝謝季馳縱吧。
是他第一個發現你不見了的,也是他第一個找到你的。」
明知季馳縱和司念念之間絕無可能,但事實就是如此,他們不能搶了他的功勞。
「謝謝你師父,能成為你的徒弟,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說到徒弟二字的時候,司念念刻意加重了語氣,這不止是說給季馳縱聽的,更是說給自己聽的。
「不用客氣,你都說了,你是我徒弟,我是你師父,所以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季馳縱的語氣淡然,但是眼裡的溫柔卻是怎麼也藏不住。
司念念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與他們告了別便回了家。
看著司念念離開的背影,江北山張了張嘴,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出口。
季馳縱看了江北山一眼,那一眼極冷,不過他沒有說什麼,轉身和陸言深一起離開。
一路上,陸言深總是忍不住看向季馳縱,有好幾次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
自然察覺到了陸言深的欲言又止,隨即季馳縱淡淡道。
「你對那個司念念……真的是師父對徒弟的感情嗎?」
他原本不想說的,但既然季馳縱都這樣問了,那他就真的忍不住了。
「你覺得呢?」
季馳縱不答反問,而他面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一時間,讓陸言深有些摸不准他心裡真正的想法了。
「我覺得你很反常,而且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對一個女人這樣,可是讓我想不通的是,司念念她已經結婚了,你應該不會……吧?」
如果之前在心裡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但看著季馳縱此刻這樣的反應,陸言深,一時間反而有些不確定了。
雖然他和季馳縱認識了好多年,但是他是他認識的人當中心思最難猜,也最摸不準的。
說一句高深莫測也不為過。
季馳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腳下的步子明顯放慢了,與司念念拉開了距離的同時,又不會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對於這一點,因為陸言深還在思考著自己剛剛的問題,所以並沒有注意到。
司念念回到家,換了身衣服,又簡單的洗漱了下,這才出門上班了。
可是才來到村委會,就見村委會大門口聚集了很多人,而他們大多數人的口中都叫嚷著要見村長。
當看到司念念時,他們倏地安靜了一瞬,隨即彼此間竊竊私語了起來。
「就是她家啊。」
「的確是她家,但不是她。」
「反正他們是一家人,咱們這樣來,村長會不會因為司念念向著時家啊?」
「這也說不定啊,不過我看啊,極有可能。」
他們的聲音很小,司念念也只隱隱約約聽到了幾句而已,一時間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說什麼。
司念念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不會是昨晚她一夜未歸,還和三個男人在山洞裡過了一夜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吧。
雖然她問心無愧,但這事如果真的被人知道了,一定又會惹來不少麻煩事。
來到辦公室,司念念正準備問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就見村長匆匆走了進來。
「出去兩個人,讓聚集在大門口的那些人各回各家。
今天是義診活動的第三天,所以城裡領導臨時決定今天要來咱們村視察工作,一個個的都堵在門口像什麼樣子?」
聞言,李剛和馮建國走了出去,不過沒一會兒,馮建國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村長不好了,門口的那些人都說家裡不管是院子裡還是牛棚豬圈,都被各種大糞和尿水覆蓋了。
還有好幾家的大水缸也被砸破了,這些可都是時家每天要進行的勞改任務。
可是他們不僅沒有將任務完成,反而還,還將每家每戶的院子弄的污濁不堪。」
話音還未落下,村長的臉色便變得十分難看,而他的雙眼卻看向了司念念。
今天城裡的領導要來視察工作,肯定會和義診的人一起隨行到訪村民家中,時家人這樣做,跟公然往他們桃源村的頭上扣屎盆子有什麼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