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士可殺不可辱
顧老看他們聽明白了，也很快恢復了平靜。()
和兩人說：「趕緊忙你們的去，我這裡沒事，放心，我真要解決不了，會告訴你們的。」
顧朝和秦素雲只能依言離開。
不過心裡卻有了不好的預感。
隨後不得不將電話打給了顧淮安。
顧淮安是真忙，忙到沒時間聯繫宋玉暖了。
不過他會給宋玉暖寫信。
一個月一封，竟然是從沒有間斷過。
宋玉暖倒也是接到就回，沒及時接到也不補。
顧淮安不在意。
這樣聯繫就很好。
等他接到父母的電話之後，還是抽時間回了一趟北都。
暗地裡調查了一下，卻沒有頭緒。
按照小暖的預言，二月中旬他們顧家就離開了大院。
勞動節那天，爺爺自殺。
按照時間線，第一個節點馬上就要到了。
作為顧淮安，是最不該相信這些的。
可他是信的。
這段時間拼命的工作，就是在做準備。
爺爺自殺，應該不是被污衊被陷害，也達不到為了他們自殺的地步。
家裡人也不會無能到用老爺子的命來保平安。
那麼最大的可能是爺爺出於愧疚自殺了。
到底是什麼事兒呢？
他看著瘦削的顧老，說道：「爺爺，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對嗎？」
顧老：「也對也不對，這話對別人或許有用，對你沒用，只要你好好的，別作死，即便我們都完蛋了，你也沒事。」
顧淮安：「爺爺，你這話也不對。」
顧老：「哪裡不對？」
顧淮安：「爺爺，我前幾天做了一個夢，醒來後，我感覺那夢真實又可怕，您想聽聽嗎？」
顧老呵呵笑了，卻很心疼的說：「淮安，你最近太忙了，是不是天天都在加班？
你比上次又瘦了一些，要知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這身體不好出了問題，會連媳婦都找不到的。」
顧淮安凝滯了一瞬，說：「爺爺，我夢到家裡出事了，您被撤職，我們從大院搬了出去，隨後，您在五一勞動節那天自殺了……」
此時兩人都在顧老的書房裡。
正面對面的坐著。
聽到這話，顧老爺子氣的額頭青筋暴跳，指著顧淮安直跳腳：「你這個小兔崽子，你這是在羞辱你的爺爺，士可殺不可辱，我顧天勝就是窮死餓死病死被人打死也不會自己尋死，我沒那麼窩囊！」
顧淮安不為所動，平靜的說道：「爺爺，我都說了，這是夢。」
顧老氣的吹鬍子瞪眼睛，準備藉機將孫子給攆走。
可顧淮安說：「爺爺，在您的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讓您耿耿於懷，我卻不知道的，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可以不告訴其他人，卻可以告訴我，不要怕我被連累，除了行動裝置，我手裡還有一個秘密項目……不妨透漏給您一些，就是一款很可能領先世界的重型武直……」
顧淮安沒有繼續往下說。
哪怕只是簡單的幾個字，也足以讓顧老激動的瞪大了眼睛，想問是真是假，可卻還是將要問的話全都給咽了回去。
意味著什麼，顧老是懂的，可是……那件事，他是有錯的，也許就是他的一意孤行，才造成了嚴重的後果。
顧淮安說：「爺爺，不是不知道就可以獨善其身的，您不相信他們，為什麼也不相信我？」
「就算是不告訴我，也要答應我，真的出了問題，也不要覺得那真的就是問題。
很多時候，某件事，其實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或許，是另有真相，只不過爺爺你被迷霧給遮住了眼睛而已。
只有活著，才能得知最後的真相，該自己承受的必須去承受，不該承受的，必須用另一種方式去找到真相，找到最後的真相。
爺爺，您明白我的意思嗎？」
顧老沒說話，就那麼的保持了沉默。
他這還是不準備說嗎？
顧淮安也沒強迫顧老，站起了身子，準備連夜趕回基地。
顧老看著他的背影，終於喊住了顧淮安。
關上了書房的門，顧老爺子坐在椅子上，一直挺直的背竟然有些佝僂。
和往日的神情不一樣，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顧淮安也沒說話，給爺爺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在了桌子上。
這些動作，顧老似乎沒看到。
他沉默了半晌，終於面色沉痛的道：「三十年前，也就是1950年，有一批藏匿在海城倉庫的黃金和古董要被運走。
黃金八十萬兩，古董一共一千零八件。
我們接到任務，要將這些東西接收，並且不計代價的安全的運回北都。
我們一路急行軍到了海城，和當地有關部門聯合，在慕容灃的帶領下，我們找到了藏匿的秘密倉庫，解決了看守，也順利的打開了倉庫。
慕容灃，當時海城的愛國人士，我曾經和他過一面之緣。
這個消息就是他提供的。
我們連夜出發朝北開，不敢喝水不敢下車不敢停留，就這樣開了一夜，凌晨的時候，來到了一處山谷。
那是涵城的豆莢山谷，過了這裡，距離北都就只有幾個小時的路程。
然後有一個放牛娃跑來告訴我們，說是前面山谷發大水，路面泥濘不好走，最好是改道，從他們的村子裡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們的卡車肯定不能走。
隨後就派人去前面看，果然路面泥濘不堪，卡車根本就過不去。
除非等水退了路面乾燥才可以。
後來我又親自去了一趟。
和探路說的一模一樣。
這樣的話，計劃就要改變了。
我們臨時開個一個會議，老錢和慕容灃堅持改變路線，畢竟車要是陷進泥坑裡，想要弄出來太費力。
我最後還是堅持我的決定，不繞路，未免夜長夢多，我們馬上出發……」
顧淮安神色平靜，可腦子裡已經基本將爺爺目前講述的形成了具體的畫面。
他在腦子裡復盤。
爺爺考慮的沒問題，可改道也是可行的。
可最後還是出了問題。
如果這裡有陰謀的話，那麼，即便是改道村落里，也許還是會出事。
顧淮安給爺添了茶水。
聽到這裡他基本聽明白一部分了。
如今錢爺爺還在，爺爺和錢爺爺亦敵亦友，分歧極大，但其實還是關係不錯的。
要不然也不能想要錢安娜嫁給他。
所以說，這個一意孤行的決定，錢爺爺給瞞了下來或者一起承擔了？
但如今看，瞞下來的可能性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