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暖自然在的。
這樣的場合怎麼能缺了她。
她看到夏明,好奇的上下打量一番,禮貌的問道:「用不用自我介紹一下?」
夏明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是在樓下公安的老何親自和他講的。
他臉色並不好,但還是聲音溫和的道:「小暖,我知道你!」
宋玉暖又開始告狀:「你知道我就好,你這個媽媽呀,真的是糊塗了呢,一直強調香江是神仙的地方人間的天堂。
我也好奇,她這種思想,對你難道沒有影響嗎?
而且她好過分呢,想將我騙走代替你表妹嫁去香江的鐘家。這倒可以理解,畢竟那是親侄女,我是她最恨的人的後代。
但你別直白的告訴我鍾二少是個瘋子都打死好幾個人了呀,還嘲笑我真能嫁過去,是我老宋家燒了高香。
哪有這樣講話的?
我雖然是個農村丫頭,但是我也不想嫁給一個瘋子呀,再說我都考上高中了,成績還很好,我還要考北都大學呢。」
她隨後又皺著眉頭:「但我現在又不想考北都大學了。」
說完指著靠坐在床頭面沉似水的上官雲琪:「她竟然還在北都大學上班,我還是不要去了,到時候她再報復我,不讓我畢業,那我不是白讀了嗎?」
夏明目光沉沉的看著宋玉暖。
眼底里閃過驚異。
這個小姑娘,可不一般。
這些話母親是否說過其實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姑娘心裡有怨氣,得讓她發泄出來,要不然容易出大事。
只不過,母親千里迢迢的到南山縣城,真的是來相看的嗎?
就有點離譜啊。
可如果不相看,那她來幹什麼?
夏明:「這……小暖,真是對不起啊,這事鬧的,真不大好,我給你賠禮道歉……」
夏明尷尬的樣子讓上官雲琪很難受,一顆心都在滴血一般。
她的兒子是天之驕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
可上官雲琪知道,即便是夏博文來了,宋玉暖也不會放過他的。
上官雲琪努力的告訴自己平靜,要不然她真的會被這個小惡魔給活活氣死的。
她看了一眼站在病房裡的人。
對她怒目而視的宋玉暖的爸媽,尤其是夏桂蘭和夏新山的眼睛裡都帶著恨意。
然後就是顧淮安。
這兩天他都跟在宋玉暖的身後。
就算什麼都不說,壓迫感也讓她喘不上氣來。
她明明知道他是誰,卻不敢上前攀關係。
九城裡的001號大院,那裡是另一個圈子了。
一個她也進不去的地方。
得罪了顧家,沒自己的好果子吃。
如今要確定的是,顧淮安和宋玉暖到底是什麼關係。
顧淮安家世顯赫,宋玉暖長得即便美若天仙也配不上顧淮安。
顧家的門第太高,她都不敢肖想,別說二道河村的泥腿子了村姑了。
如果能在這上面做文章,搞不好可以借刀殺人以報今日之仇。
要知道,連她的孩子都進不去的圈子,宋玉暖這個賤丫頭想要進去,簡直是白日做夢,說不得還會被羞辱被打擊。
不急,不急,她不能被氣死。
再是還有一個楚梓州。
他竟然是二道河村的大隊長,而宋玉暖就在二道河村。
為什麼呢?
細思極恐啊!
還有南山縣城的何副局,像審犯人似的審了自己好幾次了。
就算沒有這些人,她都對付不了惡魔一樣的宋玉暖。
更別說站在她身後的這幾個人了。
現在的上官雲琪非常後悔。
如果不打那個電話,哪裡會引來這個小惡魔?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夏博文沒來是對的,可是,大兒子卻因此受了連累。
她在宋玉暖告狀的時候,竟然一言不發。
不是她有長輩的樣子,是因為她不敢。
平生沒有怕過人。
這一次,她有點怕宋玉暖,尤其是她的那張嘴。
所以,就由著宋玉暖說。
等宋玉暖閉嘴了,上官雲琪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她溫和了聲音,愧疚的說道:「對不起,是我思想有問題,可能是年齡大有些糊塗,說話做事也沒了章法。
小暖,對不起,我那些話都是錯誤的,從今以後一定會端正思想,還請你不要往心裡去。」
夏明一愣,震驚的目光看向了母親。
可隨後又保持了平靜的神色。
不得不說,這兩人城府還是很深的。
宋玉暖沒去管別人,只笑盈盈的盯著上官雲琪。
上官雲琪咬牙:「答應你的事,我保證做到。」
隨後宋玉暖舉起了一隻手。
輕輕的說了一個:五。
隨後呲牙,森森一笑。
上官雲琪明白,這是告訴她,只給她五天的時間。
略一思索,就是明天算起,第五天要保證將夏新東安全的送到南山縣城。
五天,是宋玉暖最高的期限,還想要十年二十年才給送回來,想什麼美事呢。
上官雲琪不得點點頭,卻將怨毒之意掩藏在心裡。
宋玉暖且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以為這就完了呢,她希望這些人趕緊滾蛋,現在一點兒都不想看到屋子裡的這些人。
沒想到,宋玉暖忽然一拍小腦袋:「哎呀,我差點忘了一件大事。」
這話一說出去之後,上官雲琪感覺自己心跳又加速了。
就見宋玉暖打開自己的挎包,將那封放著半截刀片的信封遞給了夏明。
很是客氣的說道:「夏同志,這是我姥姥前段時間收到的信。」
夏明眉頭皺了皺,接過來信。
心裡一沉,這是母親的字體,信封都是大院人喜歡用的。
他很聰明,沒看母親,卻去看宋玉暖。
宋玉暖說:「明人不說暗話,如果說這信和你們家沒有關係,估計沒人會相信。
我們如今介意的是,這樣危險的信件是不允許郵寄的。
所以它是怎麼來到南山縣城的?
對了,原招待所的總經理杜振海,據說是你們家的遠房親戚。
他曾經還臭不要臉的往我身上潑髒水,不知道是自己想的還是被人指使的。
這一件件的,都是在針對我,在此之前,我沒得罪過你們吧?
我想知道原因。
還有啊,夏同志,我姥姥如果真要追究到底的話,肯定能水落石出,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