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寧傅禮的思緒:「請進。」
沈綰推開門,看到包間裡只坐了寧顧問一個人,有些意外:「寧顧問,怎麼就你一個人?」
沈綰接到寧傅禮的電話,讓她到這個飯店來吃飯的時候,沈綰還以為寧傅禮攢了什麼局,要帶她見世面。
卻沒想到,包間裡除了寧傅禮,再沒有其他人。
在發現包間裡只有寧傅禮一個人後,沈綰肉眼可見的侷促了起來。
寧傅禮儘可能的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和藹。
他招了招手:「小沈別站著啊,快來坐。」
沈綰擠出一個笑,挪到寧傅禮對面的位置坐下。
寧傅禮仿佛沒看出沈綰的不自在,笑著說道;「這家寧省菜是港市最正宗的,老闆就是寧省本地人。」
「你出來這麼多天應該想家了,我就想著叫你過來嘗嘗,解解思鄉之愁。」
沈綰:「寧顧問處處都想著我們這些小輩,真是費心了。這菜看起來確實挺正宗的,趙明他們肯定也喜歡,要不把他們叫過來一起嘗嘗?」
沈綰先是強調自己和寧傅禮差著輩,然後又試圖把趙明他們也叫過來。
因為沈綰雖然並不覺得,寧傅禮會想對自己幹什麼,因為他確實不像是那樣的人。
但兩人這樣單獨吃飯,沈綰總覺得怪怪的,不合規矩。
寧傅禮看沈綰坐立難安,一臉兼備,一下子就笑了。
沈綰有些疑惑,不明白寧傅禮在笑什麼。
寧傅禮笑呵呵的擺手:「行了小沈,別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小心思被戳破,沈綰有些不好意思:「寧顧問,你誤會了,我沒有...」
寧傅禮打斷沈綰的話:「其實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貼別親切。我一把年紀,膝下無兒無女。我就想著,我要是有個閨女,肯定也跟你一樣乖巧能幹。」
沈綰聽到寧傅禮這話,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寧傅禮要說的不是別的。
沈綰趕忙揚起笑:「寧顧問不瞞您說,其實我第一次看到您也覺得特親切。我從小也沒有爸,要不我就認您做乾爹?」
對面這人可是鵬城設計總顧問。
現成的大腿,不抱白不抱啊!
寧傅禮看起來比沈綰還開心:「那行!只要你不嫌棄,那以後你就叫我一聲爸,我能叫你綰綰嗎?」
沈綰抿嘴一笑:「您都是我乾爹了,當然可以叫。」
沈綰沒有叫爸,而是叫的乾爹,讓寧傅禮有些失望。
但很快他的嘴角又不自覺的勾了起來,伸手在兜里掏了半天,後悔自己今天出門的時候怎麼沒帶個大紅包。
「今天出門沒帶什麼東西,這個給你,就當是認親禮。」寧傅禮說著,就將手上的表給摘了下來。
要是熟悉寧傅禮的人,肯定就能看出,寧傅禮摘下的這個表,是他當初領命前往鵬城,帶領鵬城發展時,上面獎勵的給他的,意義非凡。
平時寧傅禮最寶貝的就是這個表,從來不離身。
沈綰不知道這表背後的故事,只當是乾爹給的見面禮,大大方方的收下。
認了乾爹收了表,沈綰剛進包間那會的侷促與不安瞬間消失,整個人放鬆了許多。
寧傅禮給沈綰夾菜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綰綰,我當時聽你說你從小沒爸,他是不在了?」
沈綰用碗接過寧傅禮夾給她的菜,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可能死了,也有可能沒死。」
寧傅禮:「你就沒想過找一下他?我的意思是,你跟你外婆這些年過得這麼辛苦,完全可以試著去找一下他,讓他撫養你。」
沈綰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他都不要我媽了,還能要我這個拖油瓶?」
寧傅禮的眼裡閃過一抹痛心:「興許這裡面有什麼誤會。」
「有誤會也好,沒誤會也罷,我就當我親爸死了。不重要了,都過去了。」沈綰悶悶的戳著碗裡的飯,顯然不想再多說這個話題。
寧傅禮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默默閉上了嘴。
他用公筷給沈綰又夾了一塊子菜,順勢換了個話題:「綰綰,乾爹覺得你能力挺強的,不應該一直局限在寧省。」
「現在鵬城對於外地搬遷過來的企業有很多優惠政策,你要不要考慮之後來鵬城發展?這邊的發展前景肯定比寧省好得多。」
沈綰果然一下子就被寧傅禮轉移了注意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這事其實之前我也考慮過。」
......
江潮生失蹤的第五天。
報紙上關於江潮生的下落從眾說紛紜,變成了口徑一致——江潮生已經確定死亡。
一時間,港市關於江潮生的死訊越傳越烈。
鑑於港市各界都十分關注江潮生失蹤事件,江氏企業目前唯一的繼承人江景明宣布召開記者發布會,公開回答關於江潮生的一些問題。
記者發布會的地點,就定在之前江氏辦周年會的宴會廳。
時間一到,江景明在保鏢的保護下,面對著一群報社記者長槍短炮,緩緩走上台。
「各位。」江景明調試了一下話筒,「今天把大家叫來,主要是為了回答大家關於我大哥江潮生的一些問題。」
江景明話音剛落,台下的記者紛紛提問。
「江景明先生,請問你大哥江潮生真的死了嗎?」
「他是怎麼死的?是如外界所說,睡了有婦之夫而遭到情殺,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江景明先生,聽說你跟你大哥江潮生一直不合,對於江氏未來的發展方向,更是完全不一樣。所以江潮生的死跟你有關係嗎?是不是你為了爭奪財產,所以暗地裡殺害了江潮生?」
港市報社的記者們以什麼都敢問著稱。
江景明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特意讓人嚴格篩選了今天到場的記者,卻沒想到,還是有漏網之魚!
江景明陰惻惻的看了一眼那個記者,露出一個笑:「這位記者,說話是要講證據的。」
「江潮生是我大哥,就算平時我們平時有什麼不愉快,我也不可能對我大哥出手啊。再說了,誰說我們兄弟不合?我們兄弟感情好得很呢。」
江景明臉上在笑,眼裡卻寫滿了狠厲。
被他盯上的記者一愣,訕訕的放下話筒,不敢再問。
江景明見狀滿意的抬起頭,清了清喉嚨:「我知道大家都很關心我大哥現在的情況,所以我現在很遺憾的告訴大家。」
「我的大哥,江氏長子江潮生,確實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