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對上顧衛東幽怨的眼神,心虛的別開頭。
她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早把小時候的那些事忘得一乾二淨。
要不是昨天做了那個夢,她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起她小時候跟在顧衛東屁股後面整天跑的事。
顧衛東見沈綰不吭聲,也不催促,只是繼續握著她的手。
在發現沈綰並沒有要掙脫的意思後,顧衛東的眼裡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回家之後,沈綰牢記醫生的囑咐。
怕顧衛東碰到手上的傷口,所以跑前跑後的照顧顧衛東。
直到顧衛東準備去洗澡。
顧衛東站在浴室門口,跟沈綰大眼瞪小眼。
沈綰有些不放心:「你這時候洗澡,傷口會不會進水?」
顧衛東點頭:「有可能。」
沈綰試探著問道:「要不你先忍幾天?傷口碰水感染了的話,會很麻煩。」
顧衛東的眉頭擰成一團,好像有些為難。
沈綰心想,顧衛東好歹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挨的這一刀。
她猶豫了幾秒之後,咬了咬牙,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這樣,你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擦一擦吧!」
睡都睡過了,再幫忙擦擦身子算什麼!
沈綰從浴室里端著水盆出來的時候,顧衛東已經脫掉上衣,坐在椅子上了。
沈綰只是隨便一瞧,就看到了顧衛東那精壯的手臂,還有那難以忽略的八塊腹肌。
沈綰不自覺的盯著顧衛東的身子看了好幾眼,直到不小心對上顧衛東的視線。
她趕忙清了清喉嚨,別開視線,拿起帕子朝沈綰走過來。
顧衛東一句話沒說,任由沈綰擦拭。
沈綰拿著帕子從顧衛東傷口旁擦過的時候,心裡的那點旖旎早已消失殆盡,只剩下心疼。
她的指腹從顧衛東的傷口上一點點划過,眉頭不自覺的擰成一團,壓根沒有注意到顧衛東的小動作。
「啊。」沈綰驚呼一聲,整個人猝不及防被顧衛東圈進懷裡。
顧衛東將下巴搭在沈綰頭頂,聞著沈綰的發香,安慰道:「沒事,我不疼。」
沈綰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
她嘟嘟囔囔道:「少自作多情了,我管你疼不疼,你快放開我!」
沈綰說著,用力想要掙開顧衛東的懷抱。
興許的她的動作太大,顧衛東「嘶」了一聲。
沈綰立馬僵住不敢再動彈,緊張的詢問:「怎麼了,是不是碰到你傷口了?」
顧衛東悶悶的「嗯」了一聲:「醫生說受傷的這隻手不能動。」
沈綰沒好氣道:「那你倒是把我放開啊!」
顧衛東沒有說話,卻用行動表達了他的態度。
他不僅沒有鬆開沈綰,反而直接用完好無損的那隻手,單手將沈綰給抱起來就朝房間走。
沈綰嚇了一跳。
她想用力給顧衛東一拳,又怕自己動作太大,碰到他的傷口。
於是沈綰只能咬著牙怒斥:「顧衛東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顧衛東面不改色:「你小時候答應過我,要當我媳婦,現在到你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沈綰覺得,自己一定是昏了頭了。
不然怎麼顧衛東把她放在床上時沒有拒絕。
在他湊上來不停親自己的時候,也沒有拒絕。
當到了最後一步,顧衛東單手撐著床頭,一雙漆黑的眸子望著自己,問自己「可以嗎」的時候。
沈綰已經完全自暴自棄,直接轉過頭,懶得吭聲。
顧衛東在她頸間落了個吻:「謝謝你,綰綰。」
......
紀江因為故意傷人,被拘留了。
沒了紀江時不時跑來找茬,公司清淨了不少。
沈綰拒絕了顧衛東讓自己跟他一起做零件生產的邀請。
而是趁著現在寧省鵪鶉養殖生意火爆,在公司新開了一個業務,做鵪鶉飼料。
沈綰知道,只要自己點頭,顧衛東隨便從鵬城勻一點訂單給自己。
她甚至都不用操一點心,公司的年利潤都能翻好幾倍。
但她不想。
別說她跟顧衛東現在的關係還不清不楚。
就是兩人真談上對象了,沈綰只想要靠自己的本事掙錢。
跟男人牽扯太多,最後會落得什麼後果,她在紀江那裡體會過一次就夠了。
自從跟顧衛東那晚睡了之後,沈綰從沒有主動向顧衛東問過兩人現在是什麼關係。
沈綰沒問,顧衛東也沒提。
不過兩人的關係,卻實實打實的曖昧了不少。
有時候顧衛東不忙的時候,甚至還會來沈綰公司接她下班。
孔曉柔抱著文件,從等在辦公室門外的顧衛東面前路過,推門進了辦公室。
孔曉柔放下手裡的文件,沖沈綰擠眉弄眼:「沈總,你對象在外面等著了。」
沈綰沒有糾正孔曉柔的稱呼,點了下頭:「知道了。」
說完,沈綰感覺到孔曉柔的視線還落在她的身上。
乾脆抬頭:「還有什麼事嗎?」
孔曉柔笑盈盈的補了一句:「我想說,沈總你這次挑對象的眼光,可比上次好多了!」
沈綰挑了挑眉:「是嗎?希望吧。」
只是,顧衛東能算是她的對象嗎?
......
紀江被拘留了整整十天。
當他從派出所出來,再次感受到外面的陽光時,他甚至覺得刺眼的無法忍受,需要用手在眼前擋著。
「我的兒啊,你總算是出來了!」張桂花尖利的哭聲,突然在紀江耳邊響起。
張桂花今天一大早就在派出所門口等著了。
好不容易看到她兒子出來,一邊哭,一邊將紀江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紀江這十天就沒吃過一頓飽飯,整個人又累又餓。
他被張桂花哭得頭疼,沒好氣道:「哭什麼,還嫌不夠丟人是吧!快回家吧,我餓死了都!」
張桂花聽到兒子喊餓,這才後知後覺的將臉上的眼淚一擦:「對對對,回家吃飯,你看你這幾天都餓瘦了!」
「天殺的,沈綰那個小賤人心也忒黑了,竟然真的敢報警抓你!還好你在裡面沒吃什麼苦,不然我非得找她拼命!」
沒吃苦?
紀江摸了下自己每走一步,都在鑽心的疼的左腿,臉色越發陰沉。
「對了,呂香香呢,她怎麼沒來接我?」紀江突然發問。
張桂花聽到呂香香三個字,立馬「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