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衛東知道,無論他們這邊發生什麼事,在沈綰那位置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於是他開口解釋:「剛才出了點意外,水灑褲子上了。」
顧衛東這話一出,沈綰的視線果然開始下移。
顧衛東清了清喉嚨,不著痕跡的用手擋了一下。
沈綰看清了水漬所在的位置,「嘖」了一聲:「難怪紀江能被迷住呢,呂香香的確豁得出去!」
說完,沈綰抬頭一臉認真的看向顧衛東:「你知道嗎,剛才呂香香往你那湊的時候,我都怕你倆當場把孩子生出來!」
顧衛東猝不及防聽到沈綰的虎狼之詞,差點沒嗆到。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沈綰,剛要開口。
沈綰一副為顧衛東好的樣子,語重心長:「呂香香模樣確實不錯,但她是紀江的女人。」
「聽我一句勸,紀江這人小心眼的很,你別沾他的女人,不然回頭指不定怎麼給你使絆子呢!」
沈綰這話說的真心實意。
就算一開始,紀江為了好處,主動將呂香香拱手讓給顧衛東。
但事成之後,紀江也絕不會感激顧衛東給了他多少好處,只會記恨顧衛東沾了他的女人。
顧衛東聽到「紀江的女人」這幾個字的時候,眸子突然一沉。
他低下頭,嚴肅的看向沈綰。
沈綰心裡咯噔一聲,這是生氣了?
誰知道,顧衛東緊跟著就說道:「現在是新社會,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紀江的女人這個說法,不對。」
沈綰嘴角抽了抽,心說重點是這個嗎?
她一邊感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顧衛東的語錄竟然還背的這麼熟。
同時又有些憂心,顧衛東這反應,該不會也被呂香香給迷住了吧?
顧衛東看沈綰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了。
他眼裡閃過一絲無奈,正要解釋。
「糟了!」沈綰突然出聲。
顧衛東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下一秒,他就渾身一僵。
一個香軟的身子,正直往他懷裡鑽。
沈綰雙手攬著顧衛東的腰,恨不得將整張臉埋進他身子裡。
身前溫暖的觸感,鼻尖淡淡的清香,每一樣都讓顧衛東有一瞬間的晃神。
沈綰才不管顧衛東怎麼想。
她很不滿意顧衛東一動不動,一邊用手去撓顧衛東的腰,一邊催促道:「紀江過來了,你快幫我擋擋!」
話音剛落,顧衛東的耳邊就響起一串腳步聲。
顧衛東如夢初醒,皺了下眉,單手摟住沈綰的肩。
懷裡的女人立馬被顧衛東捂得嚴嚴實實。
顧衛東回頭朝紀江問道:「怎麼回來了,有什麼事嗎?」
紀江走到大門口才突然想起,自己應該再問下顧衛東。
除了公司資質,還需要準備其他東西嗎?
不然回頭公司資質準備好了,顧衛東又說差別的,那不是浪費時間嗎!
可讓紀江沒想到的是,他跟呂香香才離開幾分鐘啊,顧衛東居然就抱著個女人在那親親我我!
剛開始的時候,紀江還在想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顧衛東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直到顧衛東回頭,紀江看清楚臉後。
才忍不住在心裡「靠」了一聲:還真是顧衛東!
紀江乾笑兩聲:「沒別的事,我就是回來問問你,除了公司資質,我還需不需要準備別的東西?」
「不用。」顧衛東惜字如金,趕人的意味不言而喻。
紀江「哦」了一聲,眼睛不停的朝顧衛東懷裡的女人打量,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顧衛東瞥了眼紀江,眸子一冷:「還有什麼事嗎?」
紀江偷看被抓了個正著,於是乾笑兩聲:「沒,這是你對象吧,怎麼不打個招呼?」
沈綰哪怕是將臉埋在顧衛東懷裡,也能感受到紀江那打量的視線。
多刺激啊!
明明帶著相機來抓姦的是她。
沒想到,最後往別的男人懷裡躲的人也是她!
沈綰再次往顧衛東懷裡鑽了鑽,暗示顧衛東趕快把紀江打發走。
沈綰的動作落在紀江眼裡,那就是在沖顧衛東撒嬌。
他頓時對顧衛東懷裡的女人更感興趣了。
笑呵呵的調侃:「怎麼的,東子你還捨得不把對象介紹給你兄弟我啊?」
顧衛東冷聲道:「今天我對象正鬧脾氣呢,改天吧。」
紀江還想說點什麼,但在對上顧衛東凌厲的視線後,硬是什麼也沒敢再說。
他清了清喉嚨:「那行,你先哄著,我回頭再找你!」
紀江說完,臨走前又看了眼顧衛東懷裡的女人。
但也就是這一眼,突然讓紀江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怎麼瞧著,顧衛東懷裡女人的身形,跟沈綰那麼像呢?
紀江的腳像是粘了膠水一般,突然不動彈了。
顧衛東歪頭,聲音裡帶著濃濃的警告:「還有事?」
直覺告訴紀江,他要是再不離開,生意的事怕是就要黃了。
他強忍下想要過去看一眼那女人正臉的衝動,笑了笑,轉頭快步離開。
等紀江走出去五六百米遠後,他還是沒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
顧衛東已經放開了他懷裡那個女人,正低著頭,好像在跟她對象說些什麼。
紀江雖然看不清那女人的臉,但又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多了。
顧衛東就算是膽子再大,也不可能當著自己的面,抱著自己媳婦吧!
再說了,別說沈綰跟顧衛東壓根不熟,兩人不可能走到一起。
就算是兩人認識,憑沈綰的性子,也不可能做對不起自己的事。
想清楚這其中關係之後,紀江心裡的那點懷疑直接打消。
至於顧衛東找的對象,怎麼會跟沈綰那麼像?
紀江笑了一下,心裡升起一股詭異的快感。
顧衛東心底里,怕是還是忘不了沈綰吧?
可憐啊,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早就嫁給自己熬成了黃臉婆。
哪怕顧衛東現在再有錢有勢,也只能去找跟沈綰相似的人作為替代。
終究是比自己差了一些!
......
沈綰在顧衛東的懷裡僵了許久。
直到周圍徹底沒有其他聲音後,也沒敢把頭抬起來。
只敢貼著顧衛東的胸膛,悶聲道:「顧衛東,人走沒有?」
顧衛東掃了眼空蕩蕩的周圍,同樣壓低嗓子回答:「沒有。」
沈綰一個激靈,又往顧衛東懷裡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