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來港市之前就知道，想要購買R國軋機系統的，不止他們鵬城。
但是當她親耳從吉源惠太嘴裡聽到。
鵬城的競爭者，不僅有杜氏企業，還有周邊幾個國家後。
她的表情，還是忍不住嚴肅了起來。
吉源惠太擺擺手，示意沈綰什麼也不用說。
他一臉抱歉道：「具體將軋機系統賣給哪一方，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我們R國還在考慮之中。」
「所以，如果沈小姐你想要說服我，讓我將系統賣給你們，還是不要開口了。」
沒法從吉源這裡下手，讓他把軋機系統系統賣給鵬城，沈綰有些遺憾。
只能再次跟吉源強調：「吉源先生，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們一定優先考慮將軋機系統賣給我們。」
「比起周邊幾個國家，鵬城一定會開出讓你們最滿意的條件！」
吉源點頭，表示將沈綰的話聽進去。
之後沈綰跟吉源又聊了幾句，才離開展館。
沈綰一出世科會，就遇到了門口的黃老他們。
黃老他們顯然是特意在那裡等沈綰。
因為他們一看到沈綰，就走了過來。
黃老朝沈綰走過去的時候，整張臉陰沉得幾乎可以滴水。
他怎麼也想不到。
沈綰竟然真的向鵬城那邊告了自己的狀！
更想不到。
就因為沈綰告狀，鵬城那邊還特意給自己打電話，表達了對自己做的事情的不滿！
雖然鵬城的那通電話，還不至於訓斥自己。
但黃老自從回國做研究後，這幾十年，還從來沒有人敢說過他一聲不對！
黃老沉著臉，帶著幾個研究員，走到沈綰面前。
皮笑肉不笑的朝沈綰問道：「沈同志，我看你一連往世科會跑幾天了。軋機系統的事，有眉目了嗎？」
沈綰平靜的搖頭：「沒有。」
黃老呵了一聲：「我還尋思你多有本事，原來只是脾氣大大的，本事小小的。」
林智平很有眼力見的補刀：「沈同志你實在不行，就老實跟鵬城那邊承認，讓那邊換人吧！」
「不然再這樣耽擱下去，咱們的軋機系統可就徹底沒指望了！」
沈綰見黃老他們，特意跑一趟就為了說風涼話。
懶得搭理，抬腿就想走。
誰知道黃老他們不依不饒，跟在自己身後，還嘀咕著讓自己回鵬城換人的事。
沈綰腳步一頓，突然轉身。
像跟屁蟲一樣跟在她身後的林智平他們，嚇了一跳。
沈綰眼神犀利的往幾人身上一掃，問：「世科會開了這麼幾天，你們對軋機系統的了解，增加了多少？」
「我一個沒讀過什麼書的人，都知道每天去展館參觀模型，你們這幾天在幹什麼？」
林智平揚起下巴：「世科會開始之前，黃老就帶著我們做足了準備，用不著再去看那模型！」
沈綰「哦」了一聲：「是嗎？那你的意思是，X國和H國的研究員，都比不上你們？」
沈綰厲聲道：「我這幾次去展館，每次都能碰到他們向吉源請教關於軋機系統的問題。」
「而你們呢？除了跟在我屁股後面找茬，還做了什麼？」
黃老聽到X國和H國的研究員每天都泡在展館裡記錄數據，神色一凜，心裡升起一股濃濃的危機感。
沈綰繼續問道：「如果咱們周邊的這幾個國家，同時跟咱們競爭軋機系統。」
「你們比起其他國家的研究員，在作業系統上有什麼優勢？你們有沒有實力說服R國，讓他們把設備賣給我們？」
沈綰這一通提問，將黃老他們問得啞口無言。
沈綰壓根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
繼續道：「黃老，你一把年紀，有些道理應該不用我來告訴你。」
「與其整天盯著別人在幹什麼，不如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多干點有用的事。」
「能不能爭取到軋機系統，光靠我沒用。」
「但你們要是一直像現在這樣不干正事，拖我後腿。咱們也不用爭取了，反正也是白瞎，直接收拾鋪蓋回鵬城吧！」
黃老一群人被沈綰說得臉色變了又變，啞口無言。
林智平見沈綰一個晚輩，居然把黃老說得頭都埋下去了。
竄到沈綰面前，揮著拳頭：「你怎麼跟黃老說...啊！疼疼疼！」
沈綰的注意力全在黃老他們身上，壓根沒注意到，紀江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身旁。
林智平的拳頭被紀江一把攥住，疼的眼淚都出來了：「你誰啊，放開我！」
紀江冷著臉，一把甩開林智平的手。
林智平揉著被扭得生疼的手，氣不過想要跟紀江理論。
剛上前一步。
紀江瞥了他一眼：「想找死？」
林智平被紀江陰狠的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識停下腳步。
他的動作落在紀江眼裡，惹得紀江嗤笑一聲。
紀江不再搭理林智平，擔憂的湊到沈綰身旁：「沒事吧？」
沈綰厭惡的後退一步。
紀江也不介意沈綰的舉動，聳了聳肩：「沈綰，原來你們鵬城的人就是這樣對你的？」
「你跟我去杜氏吧。換在杜氏，你這麼努力爭取軋機系統，整個杜氏都會對你畢恭畢敬。」
紀江說完這話，瞥了黃老他們一眼。
言下之意，鵬城壓根不值得沈綰這麼付出。
沈綰冷笑一聲，直接拒絕：「沒興趣，不過你這個馬仔還挺合格。這種時候，還不忘替你主子拉人。」
紀江聽到「馬仔」兩個字，哈哈大笑兩聲。
他跟沈綰解釋：「綰綰，原來你是嫌我地位低？你誤會了，我跟杜正業是合作關係。」
「我現在只是暫時給杜正業辦事，我的真正目標是...」
紀江注意到沈綰冰冷的神色，聲音嘎然而止。
他意識到，沈綰只是在諷刺自己。
至於自己到底在幹什麼，她壓根就不關心。
紀江的眼裡閃過一絲受傷，聲音也跟著低沉了下去：「綰綰，你真的不記得上輩子的事了嗎？」
「上輩子咱們當了很多年的夫妻，我對你很好，你也一直很愛我...」
沈綰見紀江又提起上輩子的事，心臟猛的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