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覺得那幾個人嚴肅過頭了，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
一旁的寧月，顯然也注意到了沈綰。
她先是看了眼沈綰手上拎著的袋子。
然後緩緩抬頭，將視線落在了沈綰臉上，輕輕勾起了嘴角。
沈綰看出寧月眼裡的嘲諷，眼裡閃過一絲不解。
她總覺得，寧月今天看起來有些不一樣。
沈綰還沒想明白，寧月今天又是鬧哪出。
寧月已經帶著那幾個人走遠了。
沈綰只能收回眼神，壓下心裡的疑惑，離開建設辦。
......
寧傅禮辦公室。
寧傅禮還沒看完手上的文件，辦公室門就又被敲響了。
寧傅禮以為是沈綰倒了回來，開口道：「請進，是忘了什麼東西...」
寧傅禮話還沒說完。
看到進來的是寧月和另外三個男人，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其中一個男人站出來，從包里拿出證件，遞到寧傅禮面前：「寧顧問，我們是檢查辦的，有些事想找你了解，請你配合調查。」
寧傅禮的臉色更黑了。
他的眼神「唰」的一下落在寧月身上，冷聲道：「寧月，你什麼意思？」
寧月對上小叔銳利的眼神，有種混身上下被看穿的心虛。
她努力停止脊背，直視寧傅禮的眼神：「對不住了小叔，但我也是為了咱們鵬城好。」
「我不能讓你為了私心，把什麼好處都往沈綰跟顧衛東兜里塞。」
......
沈綰從寧傅禮那得了一袋子土特產。
還得去趟街上，買點別的菜跟這些土特產一起做。
好在離沈綰家不遠處，就有條還算熱鬧的街道。
街上有很多附近的農民挑著自家的菜來賣，都是早上現摘的，很新鮮。
沈綰先回家將東西放好。
見外婆和婆婆都不在，便拿上錢包，自己出門買菜。
幾天沒來，沈綰髮現街上又多了好些新攤位。
除了賣菜的，還有些賣發糕、涼茶的小攤。
特別是近路口的那個小攤。
不少人圍在那，也不知道是賣什麼的，生意這麼好。
沈綰心裡好奇，便湊了過去。
等她擠到攤前，才看清楚，原來是賣衣服的。
自從沈綰到鵬城後，就沒在小攤上買過衣服了。
要麼是去百貨大樓，要麼是找手藝好的裁縫定做。
沈綰隨意在支起來的攤子上翻了翻。
這些衣服樣式都挺新穎的，好些款式在百貨大樓也有差不多的。
只不過料子跟做工，比百貨大樓還是差了一些。
沈綰又看了眼攤主，是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姑娘。
那姑娘看著那些路人把她的衣服翻得一團糟，也不生氣。
一邊笑呵呵的吆喝：「大家隨便看，價格都不貴。要是有喜歡的，直接上身試就行！」
一邊麻利的從兜里掏出一根麻繩，在她身後兩棵樹之間圍了一圈。
然後又找了兩根杆子，一邊插一根，將麻繩撐成正方形。
往上搭一塊布，就成了一個臨時的試衣間。
試衣間一搭好，立馬就有個想買衣服，又怕不合適的大姐，抱著挑好的衣服進去試。
沈綰將這一幕收入眼底，讚賞的點了點頭。
這姑娘真有法子。
搭個這種試衣間，成本低又不費事。
還能讓那些本來在猶豫的客人，看到衣服的上身效果後，果斷掏錢。
沈綰在心裡把這姑娘誇了一頓後，放下手裡的衣服，正準備離開。
孔曉柔笑呵呵的叫住沈綰：「同志，沒看到喜歡的嗎？」
「你皮膚白，穿這件鵝黃色的裙子肯定好看，你要不試試？」
孔曉柔看沈綰這穿著打扮，就是不差錢的。
一般這種不差錢的客人，孔曉柔都會多推銷幾句，說不定就能成一筆交易。
沈綰擺了擺手：「我就不試了，你的衣服樣式都挺好看的，不過這料子我不太喜歡。」
沈綰這話說得委婉。
孔曉柔一下就懂了，這個女同志是嫌做工不夠精細。
不過也是。
看這女同志身上穿的，應該也看不上這些地攤貨。
孔曉柔朝沈綰靠近了一些，小聲說道：「同志，你要是想要質量好的衣服，我這也有。」
「只不過那些衣服價格要高一些，拿出擺攤賣不出去，我才沒拿出來。」
「要不你再挑挑，有喜歡的款式先定下來，我回頭把好貨直接送你家去？」
孔曉柔見自己說了這麼多，面前的女同志也沒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應該是個好相處的。
於是更賣力的推銷：「同志，我這些衣服的樣式，你在整個鵬城都找不到更好看的，挑兩件吧！」
沈綰覺得好笑。
要不是她在百貨大樓，看到過一模一樣的款式。
她興許還真信了這姑娘的話了。
沈綰從這個姑娘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初的樣子。
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點頭道：「行，那就這條鵝黃色，你回頭拿條好點的送我家去。」
孔曉柔見沈綰還真要了自己的裙子，眼睛都亮了。
要知道，賣沈綰一條高檔裙，利潤能抵得上她在地攤上賣五條了！
孔曉柔怕沈綰反悔，趕忙要了沈綰的地址，還收了三塊錢押金。
她怕沈綰不放心，又把自己的地址也給了沈綰。
孔曉柔拍著胸脯道：「沈同志，你放心，我一定按時間把東西給你送過去。」
「要是我沒有按時給你送來，你儘管來我家找我！」
沈綰被孔曉柔鄭重的樣子逗笑：「我相信你。」
這姑娘眼睛那麼亮，不像那種會拿錢跑路的人。
沈綰收好孔曉柔給的收據，就準備繼續去買菜。
結果一轉身，就被身後的人撞了個趔趄。
還好她及時抓住攤子的邊沿，才沒有摔倒。
沈綰緩緩直起身，皺眉朝撞她的人看過去。
結果發現，撞她那人看起來流里流氣，一看就是小混混。
旁邊跟著幾個，打扮差不多的小弟。
撞沈綰那人，顯然感覺到了沈綰的不滿。
但他毫不在乎，絲毫沒有要道歉的意思。
沈綰拳頭捏緊，想了想還是忍了。
她一個人，對上這幾個人顯然沒有勝算。
這幾人應該是經常在這一帶混的。
她把這些人的臉記住，回頭再來找這幾個人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