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上用寥寥幾筆提到:一個外商路過鵬城,夸華國的君子蘭很有韻味。
當地的花農非常自豪,決定把那株君子蘭送給那個外商,讓它為國爭光。
這則趣聞很短,誰也沒有太當一回事。
但沈綰卻知道,這就是君子蘭熱的前兆。
要不了幾天,又會陸續有其他來華參觀的外商,向花農購買君子蘭。
華國的那些有錢人,也開始有樣學樣,學外商買君子蘭充門面。
一時間,君子蘭成為金錢與地位的象徵,價格一路攀高。
沈綰放下報紙,立刻起身去了灶房。
看看灶房裡養著的那幾株君子蘭,嘴角的笑意怎麼也止不住。
沈綰之前從張翠花手裡,將第一株君子蘭買回家後,隨手栽在自家院子。
後來看君子蘭越長越蔫,這才意識到不對。
直到她去鎮上,特意問了農林部的人,才知道君子蘭怕冷,必須要待在溫暖的環境裡才行。
因此沈綰當機立斷,把君子蘭放到了灶房裡養。
之後沈綰又陸續從山上、鎮上那些人的手裡,買了好幾株君子蘭回來。
這才有了灶房裡,數十棵品相都不錯的君子蘭。
沈綰看著這些蘭草,越看越滿意,這些可都是她翻身的資本啊。
她暗下決心,出手這些君子蘭的時候,一定要快准狠。
賺夠了就撤,千萬不能戀戰。
上輩子的記憶告訴她,這場君子蘭熱轉瞬即逝。
只要錯過時機,被炒到天價的君子蘭,都會立刻變回不值錢的破草。
沈綰準備,等兩天先帶一株去鎮上試試水,要是情況不錯,再把剩下的也帶去賣。
於是她先將這些君子蘭,挨個檢查了一遍。
確定它們都長得好好的後,又找了個背簍,準備去山上碰碰運氣。
畢竟這裡有好幾株品相好的君子蘭,都是她在後山發現的。
要是能多發現幾顆,外婆的手術費,就又能多幾百!
沈綰拎著背簍剛推開門,就看到有人走了過來。
看清楚那人的臉後,她的臉瞬間黑了。
手一抬,就準備把門合上。
只可惜那人先她一步,抓住了門沿,硬生生的把門重新拉開。
沈綰冷著臉:「紀江,你想幹什麼?」
紀江:「沈綰,我有話要問你。」
沈綰回頭看了一眼房間裡的沈外婆,咬著牙沖紀江道:「咱們去外面說。」
沈綰出來,將大門合上。
確定裡面聽不到外面在說什麼後,她才看向紀江:「說吧,你要問什麼。」
紀江噼里啪啦朝沈綰髮出質問:「大隊上的人說,你要嫁給國營食堂經理,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沈綰眉毛一挑:「是真是假,跟你有什麼關係?」
紀江本來滿懷期待,沈綰否認這個傳言。
然後告訴自己,那些都是社員們瞎編的,她最愛的是自己。
卻沒想到,她竟然是這個回答!
紀江的表情瞬間扭曲:「我到底哪裡不如他!你就這麼愛錢?為了錢,甚至願意嫁給那種人?」
「不就是一百彩禮,我給你總行了吧!」
紀江說完這些後,一副對沈綰失望透頂的樣子。
沈綰沉默了兩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她笑得彎下腰,身子不停抖動。
過了好一會,沈綰終於止住笑意,擦了下眼尾的生理性淚水。
在紀江陰沉的眼神中,嘲諷的問道:「紀江,你該不會以為,沒錢是你最大的缺點吧?」
「念在咱們倆談過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窮,只是你眾多缺點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你不僅窮,而且自大,沒本事,人品差。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跟你處過對象。我一想到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就噁心的想吐,你聽明白了嗎?」
剛重生的時候,沈綰看到紀江,滿心滿眼的都是恨與厭惡。
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沈綰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正在重活一遍。
她心裡的恨,反倒沒那麼強烈了。
因為紀江這輩子,註定將會是一個跳樑小丑,與自己再無關係。
因此,沈綰這次,才能站在紀江面前心平氣和的嘲諷他。
要是之前,紀江還能告訴自己,沈綰這是在欲情故縱,跟劉美珍爭風吃醋。
但此刻,沈綰語氣中的輕蔑,深深的刺痛了紀江。
紀江被戳到痛處,暴跳如雷:「沈綰,你可真行,攀了高枝還倒打我一耙!」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被你給騙了這麼久,我媽說的一點都沒錯,你就是個婊子!」
沈綰無視紀江的無能狂怒。
一副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的樣子。
沈綰聳肩:「隨你怎麼說,你說完了了嗎?說完了我要走了。」
沈綰話音剛落,紀江瞬間雙眼猩紅。
他就不信,沈綰要是沒有使什麼特殊手段,能攀上國營食堂的經理。
沈綰這個婊子。
跟自己處對象的時候,擺出一副多清純的樣子,親個嘴都不讓。
結果一遇上有錢有勢的,就上趕著就把身子送出去了。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算了!
紀江一步步朝沈綰靠近。
沈綰意識到不對,頓時戒備起來:「紀江,你想做什麼?」
紀江皮笑肉不笑:「我不想幹什麼,就是咱倆好歹談過那麼久,我還沒嘗過你的味道呢。」
「沈綰,你滿足我一次,之後無論你想要去攀什麼高枝,我都不攔你,怎麼樣?」
沈綰一巴掌甩在紀江臉上:「我呸,紀江你真讓我噁心。」
紀江挨了一巴掌,反而更興奮了。
他舔了舔嘴角:「沈綰,別裝了,你應該把那個經理伺候的挺好的吧?我好歹也跟你處了一年,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紀江說完,猛的上前一步。
一手捂住沈綰的嘴巴,另一隻手將沈綰緊緊抱住。
紀江的嘴巴在自己耳朵和脖子上亂蹭。
沈綰甚至能夠感受到,黏糊糊的嘴唇從耳邊擦過,還有紀江陶醉的吸氣聲。
一切的一切,都讓沈綰噁心想吐。
沈綰用力掙扎無果,心一橫。
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抬起膝蓋,撞在紀江的子孫根上。
紀江正被興奮沖昏了大腦,下一秒,下體猛的一疼。
條件反射的後退幾步,倒在地上,捂住下身來回翻滾。
沈綰厭惡的使勁擦臉和脖子,直到發紅。
這才走到紀江面前,又狠狠的踹了紀江好幾腳。
沈綰:「紀江,我之前真是低估你了。你這人不僅是沒本事,而且爛,爛到骨子裡了。」
「你不是想要吃我嗎?這次只是一個警告,再有下次,我直接用剪刀把你下面剪了!」
紀江疼得滿臉冒汗,嘴巴張了又張,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只能雙眼猩紅的瞪著沈綰,一副想要殺了她的樣子。
沈綰看見紀江不知悔改,居然還敢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腳剛抬起來,顧衛東的聲音突然響起:「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