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聽到顧衛東這話，費勁的掀開眼皮。
她想起白天在醫院，自己問顧衛東。
顧衛東說他不用檢查時，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也是。
不能生孩子這種大事，肯定都是經過仔仔細細的檢查，才斷定出來的。
她是因為被紀江給騙了。
但顧衛東。
部隊裡的醫生，好端端的騙他幹什麼？
沈綰怕「我覺得希望不大」這種話，說出來會讓顧衛東難過。
於是笑著將話咽下去。
伸手摸了下顧衛東的臉：「那你有空去看看吧。」
顧衛東順手抓住沈綰的手掌，低頭在掌心親了一口。
沈綰覺得手心發癢，下意識想把手縮回來。
然後就對上顧衛東黑沉沉的眸。
顧衛東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躍躍欲試：「再來一次？」
......
沈綰在家休息了兩天不到。
零嘴廠那邊，就已經把通過GG播放，拉回來的第一筆訂單，給生產出來了。
這批貨意義非凡。
送出去的時候，作為廠子合伙人之一的沈綰，是肯定要在場的。
於是沈綰一大早，就蹬著自行車出門了。
沈綰到的時候，來拉貨的貨車，已經在廠子門口等著了。
沈綰跟向松還有工人們一起，把一口袋一口袋的零嘴給搬上車。
那些過來看熱鬧的商戶們，也沒閒著，都跑過來幫忙搭把手。
上百個裝著零嘴的編織袋被搬上車後。
運輸司機將車廂門「砰」的一關，爬上駕駛位，發動油門。
提前被安排好站在路口的工人們，很有眼力勁的點燃鞭炮。
隨著鞭炮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貨車司機將手伸出窗外，跟沈綰他們揮了揮。
然後貨車緩緩向前行駛，直到離開大家的視線。
等貨車走遠之後，大家又圍到沈綰跟向松身旁說恭喜。
其中一個鵪鶉商戶說著說著，突然感慨起來：「還是沈綰同志你們踏實，一步步穩紮穩打，又做成一門生意！不像我們...」
他話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
他們這些太平鎮的鵪鶉商戶，跟著紀江折騰了一次又一次。
錢是一點沒掙到，反倒把自己搞成現在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
也不知道以後的路，到底該怎麼走。
沈綰見剛才還熱熱鬧鬧的氣氛，一下子低迷了起來。
她跟向松互相使了個顏色。
沈綰向前一步，清了清喉嚨：「既然話都說到這了，我正好有個消息，想要告訴大家。」
商戶們齊刷刷的轉過頭，將視線放在沈綰身上。
沈綰：「大家也看見了，我們零嘴廠現在的訂貨量，還算過得去。」
「所以我跟向松同志商量，以後我們生產的零嘴的鵪鶉原料，乾脆就找大家拿貨吧。」
「大家放心，我們的廠子生產的東西，都是合法有安全保障的。」
「大家要是信得過我們的話，以後有多的鵪鶉，都可以賣給我們！」
沈綰這話一出。
剛才還有些傷感的商戶們，頓時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隨後，一臉激動的沖沈綰他們道：「沈綰同志，我們信不過誰，也不可能信不過你啊！」
「對啊，你能收我們的鵪鶉可太好了。只要我們手裡的鵪鶉能解決掉，那我們身上的擔子，一下子就輕多了！」
沈綰面帶笑意的掃了眼大家激動的表情。
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先等一下。
沈綰：「大家先別急著高興。有些醜話，我得先跟大家說一下。」
「我們廠子雖說可以收大家的鵪鶉，但不是什麼鵪鶉都收。」
「首先，同樣的價格，我們會挑更好的收。其次，我們就是個鎮上的小廠子，生產量有限。不是大家有多少鵪鶉，我們就能收多少鵪鶉。」
沈綰就怕這些商戶覺得有人兜底，又像之前一樣，不管不顧的養殖。
大家聽沈綰一說，頓時都明白了沈綰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
商戶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
最後選了個最有威望的商戶站出來，跟沈綰保證：「沈綰同志，向松同志，你們放心。」
「之前的事，我們已經吃到教訓。我們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樣，不管不顧的生產了！」
沈綰聽到大家的保證，放心的點了點頭。
那個商戶又湊上來說道：「沈綰同志，紀江把我們坑得那麼慘，他這個會長，我們肯定是不認的。」
「我提議，讓沈綰同志來當咱們的會長。」
「對，讓沈綰同志當咱們的會長！」有了人帶頭，一時間大家都喊了起來。
沈綰趕忙擺手推辭：「謝謝大家看得起我，不過我本事有限，真沒精力再顧協會這頭了。」
「大家肯定也不希望，我光掛個名，啥也不干吧！」
商戶們還在勸沈綰：「沈綰同志，我們就認你。除了你，其他人坐這個位置，我們也不服氣啊！」
沈綰挑眉：「是嗎，我倒覺得有個人挺合適的。」
說完，沈綰用手指了指向松。
沈綰：「這個零嘴廠，是我跟向松同志一起辦的。所以收大家鵪鶉的事，不是我一個人決定的，而是向松同志跟我一起決定的。」
「之後，不管是這個零嘴廠，還是收大家鵪鶉的事，也基本上由向松同志一個人操辦。」
「大家選我當會長，不如選向松同志。這樣之後要是有什麼事，大家聯繫，他也更方便。」
向松本來站在一旁看熱鬧。
突然被沈綰點名，驚訝的瞪大眼睛。
他把沈綰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你這不是瞎胡鬧嗎，我怎麼能當鵪鶉協會的會長呢！」
沈綰反問：「你怎麼不行？好歹是當了那麼多年經理的人，一個協會會長，你做不來？」
「再說了，之後無論是零嘴廠，還是從這些商戶手裡進鵪鶉。」
「這些事，肯定都是要交給你的。讓你當鵪鶉協會會長，對你沒有壞處。」
向松敏銳的察覺到，沈綰這話有些不對。
他朝沈綰問道：「都交給我？你要走？」
沈綰「嗯」了一聲：「這邊的事辦得差不多了，我之後想去鵬城闖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