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衛東繼續問道:「嬸子,你剛才說什麼男人跑了?」
張桂花就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當著顧衛東的面,說自己編排他媳婦的事。
只能訕訕道:「都是誤會,誤會。還不是大隊上那些人亂嚼舌根,說什麼你跑了,我才以為…」
顧衛東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
張桂花見顧衛東回來,知道自己這個對象是介紹不成了。
剛想找個由頭溜走。
顧衛東突然開口:「嬸子,你的病沒事吧?」
張桂花一下子沒明白過來,顧衛東在說什麼:「我有啥病?」
顧衛東:「我聽有人說,您得絕症要死了。本來還想去看望您,沒想到您先過來了。不過我看您的氣色不錯,應該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張桂花聽到這話,立馬「呸呸」了兩聲:「放什麼狗屁,你故意咒我呢?」
顧衛東一臉抱歉:「大隊上的人愛亂說話,您也是知道的,都是誤會。」
張桂花心說,顧衛東該不會是記恨自己剛才的話,故意的吧。
但是她從顧衛東的表情里,卻沒有看出絲毫的報復。
反倒看出了幾分關心。
張桂花再想著。
顧衛東平時性子老實巴交,應該也不至於故意嗆自己。
張桂花一肚子火沒地撒。
嘴巴張了又張,最後沒好氣道:「算了,懶得跟你多說。」
張桂花說完,怕顧衛東又說什麼出什麼讓她鬧心的話,轉身就走。
把自己那個遠方親戚,落在原地。
顧衛東的視線,放在張桂花的那個遠方親戚身上。
他將手搭在那人肩上:「這位同志,你還有什麼事嗎?」
顧衛東的手搭在那個男人肩膀上的一瞬間。
那個男人尖叫出聲,整個人瞬間彈開。
揉了下肩膀,確定沒有骨折後,一臉驚恐的去追張桂花了。
沈綰看著張桂花吃癟離開的樣子,心情大好。
她轉身沖顧衛東豎起大拇指:「顧衛東,沒想到你不僅會修機器。陰陽怪氣的本事,也不錯嘛!」
顧衛東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他清了清喉嚨,反問:「什麼陰陽怪氣?」
這次輪到沈綰驚訝了:「你剛才不是故意的?難道你真的聽說張桂花要死了?」
顧衛東剛才是歪打正著?
顧衛東沒有直接回答沈綰的問題。
而是有些好笑的伸手,揉了把她的腦袋:「走了,進去繼續幹活。」
兩人朝屋裡走去的時候。
顧衛東突然又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很多人為難你?」
沈綰聳了聳肩:「人嘛,都是恨人有笑人無的,習慣了。」
……
張桂花跟親戚打了包票,要把沈綰介紹給他當媳婦。
結果現在顧衛東突然回來。
張桂花不僅計劃落空,而且還差點害得親戚肩膀骨折。
為此,她給親戚賠了不少好話和笑臉,才把人給送走。
但經過這事,張桂花最近一段時間,是沒臉在娘家露面了。
張桂花前腳把親戚送走,後腳她托人買的魚苗,就被送來了。
張桂花買魚苗的事,除了她自己,紀家其他人都不知道。
因此張桂花麻溜的把錢塞給送魚苗的人。
然後立馬抱著裝魚苗的桶,鬼鬼祟祟到魚塘邊,將魚苗全部倒進去。
自從那天沈綰跟自己說,紀家那麼大個魚塘,完全可以多養點魚後,張桂花就動了心思。
她在吃飯的時候,跟兒子提過,再多弄點魚苗放進魚塘里。
張桂花話還沒說完,就被紀江一臉不耐煩的打斷。
紀江:「媽,你不懂就別瞎說行不行!」
張桂花被兒子下了臉子,心裡不服氣。
魚塘那麼大,就算再加200條魚苗,位置也還空得很。
張桂花有心想跟兒子證明,多一條魚,就能多掙點錢。
這才偷偷找人買了魚苗,放進魚塘。
張桂花準備,等到時候魚全賣完了。
自己再告訴兒子,她往裡加了魚苗的事。
看她兒子還敢不敢說,她什麼都不懂。
張桂花將魚苗全部倒進魚塘里後。
抱著桶還沒走遠,就跟紀江打了個照面。
張桂花嚇了一跳,手裡的桶找不到地方藏。
她心一慌,差點就要把自己往魚塘里倒魚苗的事,跟兒子說了。
誰知道兒子卻像是壓根沒看到自己一樣,腳步虛浮的一股腦朝前走。
張桂花一臉疑惑:「兒子,你咋了?」
紀江被他媽叫住,如夢初醒。
他啞著聲音叫道:「媽…」
此時此刻,紀江仍舊覺得,今天發生的事跟一場夢一樣。
他一大早,騎著自行車去醫院。
護士見紀江臉色難看。
一臉擔憂的問道:「這位同志,你哪裡不舒服?」
紀江有些難堪的指了指自己受傷的地方。
護士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
反應過來紀江到底哪裡受傷後,臉色一下就變了。
她上班的這兩年,遇到來醫院看命根的男人不少。
基本上都是偷情被抓,被原配給打的。
護士下意識把紀江也當成那種人,看向紀江的眼神瞬間變得鄙夷。
她沒好氣的跟紀江道:「直走檢查室,脫了褲子等著,醫生待會就過來給你檢查的。」
紀江感覺到了護士的嫌棄,但也沒臉跟她嚷嚷。
只能黑著臉,按照護士指的路,去檢查室。
紀江脫掉褲子等了好一會,醫生才進來檢查。
醫生檢查完紀江的下面,刷刷在紙上寫著:「沒什麼大問題,養個十天半個月就好了。」
紀江不放心,拉著醫生不停問問題。
醫生被紀江煩得沒辦法,直接給他開了個全面檢查,讓他安心。
兩個小時後。
紀江拿著檢查結果。
看著檢查單上寫的精子活力弱,眉毛擰成了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