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以後只要一抬腳就能回娘家,如果她過的不開心,三叔你拎著菜刀就能過來找我算帳。閱讀��
咦,這個可以有!田久保不自覺地腦補那個畫面。
「三嬸前半生一直被婆媳關系所困擾,可是你看我媽待桃桃,比對我和小舜還好,桃桃到我家,不用擔心婆媳問題。」
嗯嗯,這個真不錯。田久保下意識地點頭。
秦海娜對田桃如何,田久保是再清楚不過的。
從田桃十歲起,只要是換季買衣服,秦海娜一定是帶著田桃的那份。
後來田桃自己開服裝店了,秦海娜不送衣服,開始送包了。
成百上千的包給田桃,十幾塊的打折衣服給陸堯陸舜。
有這樣的婆婆,女兒這一生都會過的順遂無憂。
「不止我爸媽,我爺爺也很喜歡桃桃,可以說,她只要跟著我,就不會出現複雜的人際關係讓她煩心。」
這一個個有利的條件擺在田久保面前,很難不令人心動。
田久保實在挑不出陸堯的毛病,只能雞蛋裡挑骨頭。
「不行,你錢太多了——對,就是這個,你太有錢,堅決不行。」
田桃在隔壁聽的嘴角都要抽筋了。
老爸這是開啟了胡攪蠻纏的模式了嗎?
什麼時候有錢也成了罪過?
「錢對我來說,不過就是一堆增長的數字,它的存在就是讓桃桃過更好的日子,讓她想買愛馬仕的時候,不用委屈自己拿lv。」
lv有被冒犯到!田桃抽風地想,其實她都好了啦,沒那麼挑剔。
田久保這倆年錢是賺了不少,可是對於牌子什麼的,了解的還是不多,雖然記不住陸堯說的都是啥牌子,卻知道都不便宜。
這小子財大氣粗的嘴臉,也讓田久保很是不爽。
「你現在是這麼說,可你畢竟是年輕,誰能保證你以後不會變呢?男人錢多了,應酬多了,亂來的概率就大了,我們家桃桃,將來找個經濟條件很一般的男人就行了。」
「這不是瞪眼說瞎話嗎?」田桃嘟囔。
老爸之前還說,她要是找對象找個窮小子,就打斷她的腿呢。
現在有錢上進的小伙登門了,他又在那裝,這老頭要不要這麼傲嬌啊!
田桃其實有些擔心陸堯的耐心會用完。
他從來都不是好脾氣的人,尋常人這樣跟他說話早就翻臉走人了。
老爸今兒跟吃了槍子兒似的,說話突突突,無理攪三分。
陸堯似乎對田久保的這番話並不意外,他從兜里掏出一張紙來,上面是一堆圖表。
「三叔,你看這個。」
「這啥玩意?」田久保抻著脖子看,這數字圖表他倒是眼熟,陸堯做生意時,都會拿出這些報表給大家講解。
一目了然,可是現在也不是做生意啊,看這玩意幹嘛?
「這是我統計的,自建國以來,家暴和殺妻案數據。」
「!!!」田久保臉色驟變,這小子拿這玩意給他看,這是要幹嘛!!!
「這個顏色深一些的柱子,代表著家庭條件比較好,顏色淺一些的,是條件一般甚至是條件惡劣的,通過對比,我們可以得出,在丈夫經濟條件差以及受教育水平相對較低的情況下,更容易出現家暴甚至惡劣案件。」
言下之意,別以為找個窮女婿日子就好過了。
貧賤夫妻百事哀!
事兒做到陸堯這個地步的,可真是不多,田久保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被這小子嚇的。
陸堯又拿出一張紙。
「三叔你再來看這個,這是我統計的古往今來,那些門不當戶不對的愛情悲劇,《鶯鶯傳》里,窮書生張生始亂終棄、《白蛇傳》里,許仙辜負了白娘子、《梁山伯和祝英台》只能變成一對撲棱蛾子......」
陸堯這一輩子的話似乎都要拿到這一天說完,這一大串典故,說得田久保猶如腦袋前面圍著一對小鳥轉悠。
吃了沒文化的虧啊!
這種清大培養出來的金融巨子,拿出了他畢生所學,努力的在未來岳父面前展示他的誠意。
「終上所述,我們能得出一個結論,門當戶對是一段愛情乃至婚姻最堅固的基礎。」
田久保已經被這小子說的沒詞兒了,嘎巴兩下嘴,陸堯適時遞上已經溫熱不燙口的香茶。
「我和桃桃,無論是教育背景,還是家庭成分,都是如此的契合,這就是門當戶對,天賜良緣。」
這茶是真香,到嘴裡就像是有生命似的,自動滑入喉管,田久保一飲而盡,感覺整個人都通暢了。
「你這是抬舉我們,我們家不過是山里出來的,配你們這高門大戶,怎麼能是門當戶對呢?」
田久保這話一出來,田桃就知道,她老爸已經被陸堯繞進去了。
果不其然,這題撞陸堯槍口上了。
「三叔此言差矣,往上五代,誰也不比誰高貴,只看眼下,三叔事業有成,桃桃又是才女,在她們那個圈裡已經是小有名氣,而我還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商人。」
這謙虛過度,可就有點嘚瑟了,田久保差點被陸堯氣樂了,普普通通?他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陸堯要是「普普通通」,那其他年輕人也不要活了。
氣氛挑起來後,田久保的心其實也沒剛剛那麼強硬了。
靜下心來想,陸堯配田桃,只能說是他低娶,桃桃絕對不是低嫁,陸堯這是繞著彎的捧田桃抬舉田家,田久保自己又何嘗不知道,沒有陸家提攜,他田久保現在還領著一個月百八的工資呢。
到底是自己親眼看著長起來的孩子,陸堯的品行他也是知道的,這年輕人絕對是值得託付的好對象,脾氣秉性能力家世,一點毛病也挑不出來。
歸根到底,他就是捨不得閨女太早的嫁出去。
陸堯看田久保已經動搖了,終於拿出他的殺手鐧。
「三叔,我知道你心裡擔心的是什麼,你怕我以後會變心,負了桃桃。」
偷聽的田桃心口一緊,這不止是她爸擔心的,也是她內心深處的恐懼。
「所以,我準備了這個。」陸堯掏出他最後的王牌,遞給田久保。
田久保看了以後,一個大驚從早失色到晚,手一哆嗦,這紙落在了地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