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陸舜跑進屋,對著他哥抱怨。
陸堯此時正在他給田桃準備的工作室里看書,田桃則是坐在工作桌前,專心打磨她撿回來的邊角料。
這倆人在一個房間裡做不同的事,彼此互不打擾,田桃那邊告一段落後,還能跟陸堯聊聊天。
這倆人在這裡歲月靜好,田來娣就跑過去纏陸舜。
「桃桃,你那怪獸親戚什麼時候走?」陸舜抱怨。
田來娣跟個牛皮糖似的纏著他,那一張嘴打開就合不上,追著他巴拉巴拉說個不停。
這就是看在桃桃的面子上,換做一般人,陸舜早就一拳打過去了。
「我比你還想知道呢。」田桃放下雕刻刀,長嘆一聲。
她嚴重懷疑,二伯母過來不是給孩子看病,而是另有所圖。
「我不管!你趕緊把她弄走,你再不弄走,我可真就打了啊!」陸舜的耐心只有一丟丟大。
「舜哥哥,你在哪兒呢?」田來娣的聲音在外傳來。
陸舜連形象都顧不上了,滋溜一下鑽到桌子底下,對田桃比了個噓的手勢。
田桃噗嗤一聲就樂了。
能夠把陸舜煩成這樣,來娣也是個人才。
田來娣找不到陸舜,一推門進來了。
剛好對上陸堯那黑漆漆的雙眸,嚇得田來娣退後一步,差點沒摔倒。
在老家的時候,她就特別怕陸堯。
雖然打人闖禍的都是陸舜,但是比起陸舜,陸堯這個冷冰冰的男孩,才是田來娣最怕的人。
「出去。」陸堯冷冷開口。
田來娣就覺得後背一涼,頭也不回地跑出去,唯恐留下再被陸堯用刀子眼瞪。
田桃噗嗤一聲樂了。
還是堯哥厲害啊,這冷酷的眼眸,清涼解暑還能嚇跑極品呢。
「需要我跟鳳姨說嗎?」陸堯問田桃。
他能感覺到,桃桃這幾天特別困擾。
「我去說吧。」田桃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
人家到底是有病才過來投奔的,雖然這一家子為人處世存在不小的問題,但就這麼給人家攆回去,也有些不近人情。
「趕緊的,小爺我可不想再鑽桌子了。」陸舜從桌子下爬出來,抹了一把臉。
他還沒這麼狼狽過呢。
田桃晚上等二伯母娘倆都睡了,跑到她媽媽的房間,就看到白鳳對著一堆化驗單正發呆。
「媽,妹妹檢查結果怎樣?」田桃問。
「哎......」白鳳嘆了口氣,有點不知從何說起。
二嫂把那孩子的病說的有多邪乎,宛若得了絕症似的。
可是她這一天領著孩子去了各大醫院兒童醫院,中西醫都看了,得出的結論都是差不多的。
「只說是有點營養不夠,沒說有多大問題。」
「咦?這不是好事嗎?那你在這愁什麼呢?」
田桃不解。
孩子沒病不是應該開心麼,怎麼老媽還愁眉不展的?
「我跟你二伯母解釋了,但她就是堅持孩子病的厲害,不會走路什麼的,非得要繼續看下去。」
這才是讓白鳳糾結的地方。
能看的醫院都看了,該做的檢查也都做了。
這孩子的確是沒什麼的大礙,但二嫂就是不信,非得讓她繼續找醫院。
白鳳自己也做生意,還有一堆事等著她,被二伯母這麼拖著,屬實是太耽誤事了。
「我今天委婉地跟她提了一句,她坐在醫院地上嚎啕大哭,搞的好像我不給她留活路似的,哎。」
白鳳本來不想跟閨女說這些糟心事的,實在是有些太憋屈了,沒地方傾訴,便吐槽了兩句。
「這不就是賴上咱們了?」田桃聽明白了。
「我只能當她是擔心孩子......算了,我明天再帶她去兩家醫院,她如果知道孩子沒事,也許就放心了。」
白鳳雖然覺得整件事有點怪怪的,好像哪兒不太對,但始終不願意把人性想的太壞。
畢竟是涉及到孩子的事兒,白鳳自己對閨女掏心挖肺,也當別人跟她一樣。
田桃卻是覺得不太對。
二伯母如果真對孩子有那麼深的感情,也不可能在孕期隨便亂吃轉胎藥。
會不會她這次來,也是懷揣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帶著這樣的想法,田桃就格外謹慎起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二伯母最好沒有什麼壞心眼,若她真有,田桃為了捍衛自己家庭,也不可能坐視不管。
轉過天,田桃留了個心眼,趁著二伯母拖著白鳳去醫院的功夫,讓陸舜拖住田來娣,她自己潛入了二伯母和田來娣的房間。
這娘倆帶了兩大包行李過來的,一看也不像是住幾天就走的。
田桃趁著四下無人,動手翻起了行李。
翻了一會,她發現問題了。
火車票是三張。
也就是說,除了二伯母和田來娣,還有個人也跟著來了。
這會火車票上還沒有印名字,田桃不知道跟著來的是不是田老二。
但她清楚的記得,二伯母說田老二在家上班過不來。
看來,二伯母說謊了。
如果心裡沒有鬼,怎麼可能會說謊呢?
田桃更加覺得不對,繼續翻了起來。
在二伯母的包里,她發現了一包紙包裹的藥片。
小藥片不大,看不出來是什麼。
田桃偷偷的拿了一顆出來,又繼續翻。
翻出來一個本,上面寫著電話號碼。
她把電話號碼抄下來,把東西全都放回原位。
拿著藥片來到陸堯家。
「哥,你能看出這是什麼嗎?」田桃把藥片給陸堯。
陸堯看了半天,搖頭。
這種沒有包裝的藥片實在是很常見,好多藥都是這樣的。
只能送去化驗,好在大佬不差錢,帝都也不乏能做檢測的地方。
田桃只希望是自己想的太多,不過是虛驚一場。
不過當化驗結果出來後,她失望了。
這是一種安眠藥,但是副作用比較大,早就停產了。
二伯母的包里突然出現這種東西,明顯不是給她自己吃的。
那她想把這個藥給誰用了?田桃越想越覺得可怕。
看來,給孩子看病什麼的,不過就是個幌子。
二伯母這次來,她是別有用心,不懷好意啊。
但是讓田桃更想不明白的是,兩家長久不見面,二伯母沒有理由上來就下這麼大一盤棋針對她家。
難道,她的背後,還有什麼主謀?
突然,田桃想到了她抄下來的那串電話號碼。
也許答案,就在那張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