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陸堯的生日快到了。
田桃的禮物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趁著周末,早早的來找孫博宇。
扣了朱漆大門上的門環,孫博宇過來開門。
門拉開一條小縫隙,孫博宇以最快的速度放田桃進來,然後跟防賊似的把門關上。
「幹嘛整的鬼鬼祟祟的?」田桃問。
她每次來,孫博宇都是這個反應。
知道的這是借用他工作室。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傢伙夥同田桃偷井蓋呢。
「還不是你那個奇葩的乾哥——你知道他上次來,對我家狗做了什麼?」
孫博宇現在想到自己的愛犬大黃,還痛心疾首呢。
「啥?」田桃問。
「他把我家大黃騙到門外捆起來了!!!」孫博宇怒斥。
他還納悶呢。
上次陸堯進來,一點狗叫聲都沒有。
陸堯那個囂張的傢伙,不僅打了他俊美的臉,還捆了他的大黃!
這一筆一筆的,孫博宇都拿小本記下來了,記仇!
「那傢伙沒有跟在你身後吧?」孫博宇對陸堯都快有心理陰影了。
「怎麼可能啊,我出來時都看好了,放心吧!」
「我可不是怕陸堯啊,我就是心疼我家狗!」孫博宇嘴硬道。
「我也是!」
倆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腦子裡幾乎同時浮現出陸堯那張冰塊臉,田桃一激靈。
她來的時候打聽過,堯哥很早就出門了,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有一個比親爹還嚴厲的哥哥,也很沉重啊。
倆人一前一後進了畫室。
田桃看向正房,窗簾難得沒有拉上。
「你爺爺今天在家啊?」
「嗯,今天他有客人,我就沒過去。」
田桃這些天用大蘿蔔練了好久,總算是掌握了雕刻技巧了。
用硬度差不多的石頭試著刻了一塊,成功後,這回是來用翡翠雕刻的。
熟能生巧,那麼多大蘿蔔也不是白練的,花了小半天功夫就做出模樣了。
「大功告成!」田桃伸了個懶腰。
孫博宇一直在她不遠的地方,支起畫架正在練素描。
田桃想看看他畫了什麼,他卻飛快地拿著畫布擋住,不讓她看。
「幹嘛啊,神神秘秘的,我不會嘲笑你的。」
孫博宇臉一紅。
其實畫布下的作品,是他這段時間最滿意的一副。
不能給田桃看的原因,是因為他畫的是田桃。
「來,看看我雕刻的怎樣?」田桃把印章拿起來給孫博宇看。
飄花的木那雪花棉,拿在手裡就是精美的藝術品,印章最頂端,趴著一隻獅子,線條流暢,簡約卻不簡單,最特別的是,獅子前爪按著一隻飽滿的桃子。
這桃子是點睛之筆,飄著綠花,俏色做的十分妙。
「你是怎麼想到這個創意的?」孫博宇拿著印章愛不釋手。
料子好,設計新穎,如果不是印章底下刻著陸堯倆字,就完美了。
跟陸堯打了一架後,孫博宇看陸堯的名字都透著一股招人煩的味道。
「他總是念叨我麼,跟個獅子似的,嗷嗷嗷。」田桃模仿著陸堯的表情,看,生氣起來多像大獅子。
大佬是獅子,那她這個小可憐,就是被獅子捧在手心的小桃子嘍。
「我倒是有點嫉妒他了......」孫博宇小聲嘀咕。
陸堯這是什麼福氣,能遇到桃桃這麼好的姑娘。
這印章要是送給他的,該多好啊......
「博宇,你爺爺叫你過去——咦,桃桃也在啊,老爺子昨天還念叨你呢。」
孫博宇的媽媽過來找兒子。
「我也想讓爺爺幫我看看,如果他說沒問題,我就拿去拋光了。」田桃跟孫博宇來到正房。
一推門,就感覺一股凌厲地視線鋪面而來。
田桃本能地覺得不妙。
這熟悉的壓迫感是——?
孫院長正端坐在紅木的沙發上,茶案上,茶香冉冉。
陸堯就坐在孫院長的邊上,再往邊上,就是乾媽秦海娜。
茶霧瀰漫,襯托著陸堯那黑漆漆的臉色。
田桃多希望這不是茶氣而是麻醉煙啥的,能夠把堯哥撂倒,她好趁機跑路。
再想撤出去,已然來不及了。
「咦?桃桃也在啊,剛好,正在說你的事兒呢。」秦海娜招招手。
田桃只能硬著頭皮過去,轉過身,假裝看不到哥哥那犀利地眼神。
「桃桃這段時間放學就來我家,可惜我一直出差,沒遇到她。」孫院長火上澆油地補充了句。
田桃覺得自己的後背快被陸堯的眼眸看穿了。
陸堯看田桃已經是刀子眼了。
這丫頭!
跟他說什麼學習忙,所以忙活了一通,忙到了孫博宇這個四眼男家裡來了?
而且,她是天天來!
騙他在前,跟四眼交往過密在後,陸堯現在就想拎著小丫頭出去,給她來個三堂會審。
事到如今,田桃也蠻不下去了。
掏出裝著印章的盒子,飛快的遞給孫院長。
「我是過來學雕刻的,爺爺,你晚上幫我看看,沒問題的話我就送去拋光了。」
田桃唯恐陸堯會看到裡面的內容,又補充了句:「現在別打開啊。」
哥哥還有兩天才過生日呢,如果現在讓他看到了,就沒有那種驚喜的感覺了。
孫院長猜到了她的心思,含笑點頭,順手把盒子放在一邊。
陸堯只恨不得把兩隻眼變成X光,透視這盒子裡到底藏了什麼貓膩。
田桃不敢對上他的眼神,小心地退到秦海娜身邊,這心虛的小模樣看在陸堯眼裡,更覺可惡。
「博宇啊,我們桃桃這些日子打擾你了。」秦海娜看不出幾個孩子之間的波濤暗涌,對孫博宇客氣地說道。
「田桃的天賦真是了得,跟她在一起學習,還是很愉快的,感覺時間都變得快起來了。」
孫博宇說這句話時,雙目挑釁地看著陸堯。
桃桃這些天都跟人家單獨在一個畫室里哦,氣死你丫挺的!
陸堯勾起嘴角,露出冷冷一笑,這一笑不僅讓偷窺他的田桃嚇出了一身汗,也笑得孫博宇莫名其妙。
這傢伙是被自己氣傻了麼?笑什麼?
孫博宇不了解陸堯的脾氣,田桃卻是知道的。
陸堯只有非常憤怒的情況下,才會有這種冷笑的表情出現,這次事兒怕是要大了。
為了轉移話題,田桃忙乾笑著問秦海娜:
「乾媽,你怎麼會來這啊?」來就來唄,還把堯哥帶來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