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拽著許宛棠就往前走,氣勢洶洶地道,「走!姐帶你要個說法去!不能就這麼算了!」
許宛棠也沒打算就這麼放過韓文斌,雖然她和韓文斌相處的時間很短,但無論是時間上、金錢上還是精力上,她都儘自己所能,自認沒讓韓文斌受什麼委屈。
和韓文斌之間約會的開銷,都是韓文斌付一次錢,她付一次錢,數量只會比韓文斌多,不會比韓文斌少。
莫名其妙地被綠了,許宛棠當然咽不下這口氣。
「嗯,他讓我難堪,我也不會讓他好過。」許宛棠看著遠去的背影,和林姐追了上去。
韓文斌幾人在一家飯館停下腳步,看著熟悉的飯館,許宛棠輕嗤一聲。
這家飯館兒前些天韓文斌還帶她來過,如今韓文斌背著她來這兒相親,也不知道良心受沒受到譴責。
此刻,韓文斌內心一陣煎熬。
他看著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座位,腦海中又浮現起許宛棠的清麗面容。
今天這場相親他本不想來的,早在前一天就拒絕了他媽媽的相親提議。
他還沒有做好取捨,這時候和別人相親太不道德了。
結果他今天一下班,就被他媽拉來,說是家庭聚餐,韓文斌想跑的時候,廣播站的那姑娘剛好看過來,他又被他媽拉著,走也走不掉,只好硬著頭皮吃完這頓飯。
眼前的姑娘笑著問他的名字,眉眼中儘是羞澀和嬌俏,「你的文斌是哪兩個字?」
韓文斌僵硬地笑笑,「文韜武略的文,文武斌。」
「那和我想的一樣呢!」
對面的姑娘很熱情也很開朗,她的笑容不由得讓韓文斌的緊張消散了一些。
只是吃個飯而已,相親又不是直接談對象。
他在心裡不住地安慰著自己,想讓他的內心不那麼煎熬。
「歡迎光臨~」
門口再次響起了服務員的聲音,韓文斌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一下子站起身來,想要和眼前的姑娘拉開距離,卻因為站起來的動作太急,撞翻了服務員剛放好的杯子和餐具。
「噼里啪啦」一陣劇烈的響聲,不僅把同行的幾人嚇了一跳,就連飯館裡的其他顧客也驚訝地看過來。
韓文斌邁開腿就要去找許宛棠,向她解釋他來這裡的原因……
可剛邁出一步,胳膊就被死死地攥住,他回頭一看,他媽正嚴肅地盯著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韓文斌此時分外糾結,到底是去許宛棠解釋,還是以大局和禮數為重,聽他媽的話……
韓文斌被韓母一下子拽在椅子上坐下,韓母用只有他們母子能聽到的聲音道,「我去處理,你留下和這姑娘聊天,把姑娘家拋下,像什麼話?」
韓文斌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文斌這是怎麼了?」對面的女方父母對韓文斌的想法並不知情,好奇地問道。
「啊,茶水太燙了,這孩子沒拿穩。」韓母臉上堆滿了笑意,調侃韓文斌道,「這孩子平時手底下管著一整個廠子,穩重得很,這是看到心儀的姑娘,一下子跟個毛頭小子似的!」
對面的姑娘一聽,低著頭笑了出來,連忙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以掩飾自己的害羞。
「我去下衛生間,你們先點菜。」韓母碰了碰韓文斌,「點人家姑娘愛吃的。」
韓文斌點了點頭,將菜單遞給對方。
韓母這才放下心,看著不遠處往他們這桌走的漂亮姑娘,沒了剛才端莊又和氣的模樣,眸中儘是不耐和厭惡。
剛才她見自己兒子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又看到剛進門的那姑娘的長相、身段,還有什麼猜不出來的?
眼前的這位漂亮姑娘,恐怕就是她兒子的那個倀鬼對象了。
她上下打量著許宛棠,像是在評估許宛棠的價值一般。
見許宛棠穿的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襯衣褲子,全身上下只有她那張臉最拿得出手,心中更加堅定了之前的猜想——
這姑娘家裡窮不說,家裡的親人還都不是什麼好人,她不可能讓這樣的人嫁進他們家的門。
臉好看有什麼用?家裡條件好、家教好才是最重要的。
結婚可是一輩子的事兒,他不能讓文斌走上歧路。
她了解她兒子,他狠不下心,那就她來解決好了。
她二話不說,甚至都沒和許宛棠打聲招呼,就拽起了許宛棠的手,把人往外拖。
許宛棠的胳膊被她抓得生疼,許宛棠不是任人宰割的主,不難猜出,眼前的這人是韓文斌的媽媽,這是不讓她上前打擾韓文斌相親的意思。
她又怎會讓他們母子兩個如意?
「鬆手!服務員!報警!這位大媽故意傷人!」許宛棠的聲音清亮,立馬吸引了服務員門的目光。
韓母瞬間慌了神,她先是向蠢蠢欲動的服務員們解釋道,「誤會,誤會,這位我認識……」
她低聲警告許宛棠,「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我明確地告訴你,像你這樣想嫁進有錢有勢的家庭的窮姑娘我見多了,你趁早放棄,我們韓家不會讓你這樣的人進門的。」
許宛棠挑了挑眉,歪著頭,「有錢有勢?你說你們家?」
她輕笑一聲,像是在嘲笑韓母的說辭,「真不好意思,我如果真按照家世找對象,韓文斌還真入不了我的眼。」
許宛棠的個子比韓母高了不少,此刻她睨著目光,和平時的溫婉不同,多了些高高在上的冷傲。
「呵。」韓母顯然不信許宛棠的話。
對方一個沒工作、家裡人都爛透了的姑娘,又能有什麼底氣?硬撐罷了。
「那再好不過了,就當你和我們家文斌沒談過,要是你敢到處亂說壞了我們家文斌的名聲和好事兒,我饒不了你。」韓母低聲威脅道。
在許宛棠和林姐的努力下,成功將韓母的手從許宛棠的手腕上拽開。
許宛棠活動了下已經泛紅的手腕,笑意不及眼底,大聲道,「好啊,和韓文斌這樣腳踩兩隻船的爛人談過,和有了案底也沒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