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謝謝陸團長了。」羅小娟率先道。
「陸團長這服務也太到位了！」
對於她們的調侃，陸昀錚並不生氣，轉身又給她們仨一人倒了杯熱茶，放到她們仨的面前。
做完這一切後，他對許宛棠報備道，「我出去找老錢和志強他們。」
許宛棠點點頭，「去吧。」
「茶壺裡還有茶，我放桌上了，不夠再添。」陸昀錚道。
「知道了。」許宛棠話雖是回答陸昀錚的，但從頭到尾都沒瞧陸昀錚，不太耐煩地擺了擺手，帶著十足的催促意味。
陳月和羅小娟的眸子裡帶著笑，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能讓陸團長如此對待，並且這麼趕陸團長，陸團長還沒有半點兒不耐的，恐怕只有宛棠妹子了。
「那我走了。」陸昀錚穿好衣服往外走，騰出地方讓她們聊天。
許宛棠已經抓起了一把瓜子兒，邊嗑瓜子邊道，「陳月姐，你接著說。」
「我和果果剛下船，就看見宋芊雪大著肚子，被她老公還有她婆婆扶著，往醫院的方向走。」陳月回憶著當時的情況，皺了皺眉頭，「我估摸著，她肚子怎麼著也得有五個月大小了。」
聽到陳月的話，許宛棠的眉頭也越皺越深，「五個月？」
陳月點點頭，「沒錯，我懷過果果，果果在我肚子裡的時候，比同月齡的孩子都大，我五個月的時候，肚子差不多就像宋芊雪的那麼大。」
許宛棠越想越覺得蹊蹺。
距離上次見宋芊雪的時，也就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那時的宋芊雪別說顯懷了，瘦得跟麻杆兒似的，小肚子更是平得不行，沒有一丁點兒懷孕的跡象，更別說肚子裡有個三四個月的孩子了。
而且，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肚子怎麼可能一下變那麼大？
雖然上一世和這一世，許宛棠都沒生過孩子，但相關的一些基本的知識許宛棠還是有的。
小孩子的成長都是循序漸進的，一個月之間從平坦的小腹到五個月月齡那麼大，根本不可能。
「會不會是……雙胞胎？或者是多胞胎？」羅小娟試探地問。
許宛棠沒見過多胞胎的肚子，對此也不好下定論，她搖搖頭，「不知道……不過上個月我見她的時候，她一點兒都沒顯懷。」
陳月一臉凝重，「我看啊，未必是多胞胎。我小的時候，我們村有個嬸子生的三胞胎，要按照宛棠妹子剛才說的，宋芊雪才懷一兩個月，懷三胞胎的嬸子三個月都沒她這麼大。」
「再說，我看宋芊雪還是那麼瘦，臉色也不好，一看家裡的營養就沒給夠，那麼瘦的身子，肚子不可能這麼大吧……」陳月道。
「那到底是咋回事兒呢？」羅小娟嘟囔著，「我之前聽說，宋芊雪的婆婆到處尋醫問藥，給宋芊雪灌了不少湯藥，哪怕是大冬天，鄰居一出門兒都能聞到她家的藥湯子味兒。會不會是藥出了問題？」
許宛棠連連點頭，贊同道，「很有可能，這些開偏方的都未必是真大夫，是藥三分毒，藥可不能隨便吃，說不定真是吃藥吃出問題來了。」
*
另一邊，醫院。
周母小心地扶著宋芊雪坐下，臉上儘是小心翼翼的神情。
「來來來，慢點兒往下坐，可別閃著我大孫子！」周母的臉上樂開了花兒。
宋芊雪看著不遠處為了她忙碌的男人，又看了眼滿臉慈愛的婆婆，心中只覺得十分幸福。
這樣的日子，她已經期待很久了。
「誒呀，這麼大的肚子，得有五六個月了吧？」旁邊陪著孕婦來的家屬主動搭話道。
「沒，一個多月。」周母回答道。
對面那人的笑容僵了僵，「一個多月？開玩笑呢吧？一個月哪能有這麼大的肚子？」
周母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眉頭一擰，唾沫橫飛地跟對方罵了起來。
「就你長嘴了？那張臭嘴不會說話就會噴糞，我兒媳婦兒的肚子裡肯定是雙胞胎！」周母嫌棄地看了看那人旁邊的孕婦，「你這肚子啊，圓咕隆咚的，一點兒尖兒都沒有，肯定是個不值錢的臭丫頭！」
對方見周母一副聽不進去話又不講理的模樣，身邊還有孕婦，便不想觸霉頭，拉著孕婦到別處去坐著等了。
周母像一隻斗贏了的大公雞，得意地回過頭來，對兒媳道，「別聽他們的，他們吶，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你呀，就安心地養著，給媽多生幾個大孫子！」
宋芊雪也得意地看了眼走遠了的兩人，對著婆婆開心地笑了。
「走吧老婆，咱們去婦產科。」周向東溫柔地扶著宋芊雪的另一隻胳膊，往婦產科走。
婦產科的醫生越聽宋芊雪的基本情況眉頭皺得越深，她開了張單子，「先抽個血，再去做個B超，看看具體情況。」
「大夫，不做行不行？你就給我們摸摸、聽聽就行。」周母諂媚地笑著。
大夫嚴肅地搖了搖頭，「做了檢查，我們才能知道肚子裡具體的情況。」
周母的臉拉了下來，對周向東小聲嘟囔著，「這醫院啊，就是騙錢的地方，等改天媽去請咱村裡的神婆來看，一看一個準兒。」
醫生的臉都黑了，不過看著宋芊雪明顯不符合常理的肚子，她還是耐心地道，「驗血不貴，B超技術雖然貴，但看得清楚又明了，我勸你們還是看看，以免有其他意外。」
「呸！烏鴉嘴！」周母不樂意地朝著醫生吐口水。
醫生招招手，示意旁邊的實習醫生把人帶出去。
周向東很快繳費回來，一次B超，把他們家的家底兒徹底掏空了。
不過一想到這是為了孩子，周向東的表情緩和了一些。
等做完了B超、拿到結果再去找醫生時，只見那醫生對著B超結果看了又看，表情愈發地凝重。
「大夫，我大孫兒咋樣？健康不健康？我兒媳肚子裡懷的是幾胞胎？」周母一改剛才的潑婦模樣，期待地問了一連串兒的問題，但大夫一直沒說話。
半晌後，醫生凝重地道，「她沒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