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想法

  後續的菜品相繼上了桌:表面灑滿烤杏仁的奶油蛋糕、紅豆冰淇淋、一杯濃郁絲滑的熱咖啡、一杯甜香四溢的熱可可,還有兩份空心粉。

  許宛棠一開始吃得還挺起勁兒,不久後速度就慢了下來。

  胃裡堆滿了食物,可桌上還剩了些點心,許宛棠沒再吃,又點了幾道味道相對好一些的甜品和飲品,和剩下的甜品一起打包起來。

  之前剩下來的那些她接著吃了一些,至於那些新打包的甜品,是給羅小娟她們和幾個孩子帶的。

  西式的茶點室很少見,裡面賣的奶油小蛋糕和熱可可更是少見,不拿些回去太可惜了。

  他們兩人都不想承布魯斯的情,特別是陸昀錚,見許宛棠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就去前台結帳了。

  趁著陸昀錚去吧檯結帳的功夫,布魯斯拎著剛剛許宛棠點的甜點走了過來。

  「這是您打包帶走的甜品,已經做好了,最好儘快食用,不然會影響口感哦。」

  他說完後,手裡依舊拎著那些甜點,似是要親手遞給許宛棠。

  「放桌上就行。」許宛棠道。

  布魯斯瞥了眼前台,見結帳的男人依舊在等著收銀員核對點餐單,才轉過頭看向許宛棠。

  他另一隻撫著額頭,苦笑一下,聳了聳肩,「那好吧。」

  說完,他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了桌上。

  與此同時,他的手收回時,在許宛棠面前停了一瞬。

  一張紙條從他手心掉在許宛棠的腿上。

  許宛棠詫異抬頭,就見對方將食指放在嘴巴前面,「噓」了一聲。

  許宛棠:「???」

  陸昀錚轉過頭,恰好看到這一幕,他的怒氣瞬間衝到天靈蓋兒。

  他就不用跟流氓講道理,直接報警讓公安教育就好了。

  當然,要是可以的話,陸昀錚更想親自教育。

  這樣的人慣會花言巧語,如果到時許宛棠真的和他離婚了,他也不想許宛棠被這樣的男人騙。

  嫉妒和憤怒夾雜在一起,陸昀錚眉頭緊鎖,雙唇抿著,怒意幾乎能點燃周圍的空氣。

  他快步走過去,一下子拽住了布魯斯的衣領,「我警告過你了。」

  布魯斯幾乎沒有任何反擊的餘地,哪怕將兩個手一齊用力掰著陸昀錚的手,也還是沒有掰開分毫。

  見掙脫不開,布魯斯投降似的舉起雙手,臉上依舊帶著讓人惱怒的笑意,「兄弟,你這樣粗魯的行為可不紳士。」

  許宛棠聽得想笑,覺得這人腦子肯定有點兒問題。

  剛才在吃飯的時候,陸昀錚就已經提醒過布魯斯一次了。

  可這人依舊給她遞紙條,她將紙條展開,赫然是一排電話號碼……

  這不是有毛病嗎?

  他這樣的騷然行為就紳士了嗎?

  見許宛棠已經展開了紙條,布魯斯連忙解釋,「這是,這是店裡的電話,我們店可以接受預約,在店裡消費過的客人我都會給……」

  許宛棠環視一圈,這家茶點室除了他們兩個都沒有別的客人,還用預約?

  「別廢話。」陸昀錚單手將起擒拿住,打算將人扭送到公安局。

  許宛棠坐著輪椅不方便一起,陸昀錚便先將人送去了公安局,隨後再來接許宛棠。

  許宛棠本想和陸昀錚一起過去,她自己也可以操控輪椅,但被陸昀錚果斷拒絕了。

  公安局離這裡不遠,許宛棠便沒再堅持。

  輪椅被人推著還好,但自己操作手心未免有些受不了。

  她才坐了一天,也沒有一直自己操作,手心都火辣辣地疼,若是再自己操作幾次,手心肯定是要出繭子的。

  許宛棠到公安局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她剛到公安局,正好看到一個頭髮花白、明顯上了年紀的婦人正趴在一位公安同志的腿上哭喊不止。

  「為啥要關我兒子?我兒子是國家的人才!去國外留過洋回來的!」

  她的頭髮被自己撞得已經有些散亂,但眼神卻十分堅定,頗有些要和公安同志硬剛到底不罷休的意思。

  公安同志無奈地道,「大娘,我都說了好幾遍了,不管你兒子是留過洋的還是進過村兒的,公然調戲人家已婚婦女我們都是要進行批評教育的。」

  「你放屁!我們家富貴兒條件那麼好,女的排著隊和他交朋友!已婚婦女調戲他還差不多!你把那女的找來,我當面問她!」

  在聽到「富貴」這個名字後,許宛棠驚訝地和陸昀錚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明顯的笑意。

  怪不得非得叫洋名,看來富貴本人不太滿意他的名字。

  公安同志們自然不會如那位大娘所說讓當事人和對方的母親當面對峙,那豈不是亂了套了?

  證據屬實,那位留洋回來的富貴·布魯斯被公安同志們教育了一番,並且要在派出所待三天。

  富貴的媽媽自然不滿意這樣的結果,又是撒潑又是打滾,把富貴留洋多麼不容易全都抖落了個清楚,聲稱富貴有多不容易,想讓公安同志網開一面。

  許宛棠他們這才知道,富貴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為了讓大兒子出國學本事光宗耀祖,兩口子把錢都砸在兒子身上了,包括富貴開店的錢,都是老兩口東借西借湊的。

  富貴被抓的事兒若是傳出去,必定會影響到店裡的生意,保不齊這店就開不下去了。

  許宛棠思忖片刻,心中有了打算。

  等許宛棠和陸昀錚從公安局出來時,已經下午了。

  陸昀錚依舊在後面推著許宛棠,許宛棠抱著一堆甜品坐在輪椅里。

  許宛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抬頭看了一眼陸昀錚受傷的肩膀,「剛剛把他送到公安局的時候沒扯到傷口吧?」

  陸昀錚挑了下眉,看上去有些不屑。

  那表情好像在說:就他也配?

  「沒有,他沒什麼力氣,一隻手就能搞定。」陸昀錚道。

  提到富貴,他不禁想起了剛才在茶點室時,那位服務員不屑的模樣。

  他是不是太糙了?許宛棠會不會嫌棄他?

  「女同志都喜歡浪漫的人嗎?」

  半晌後,陸昀錚突然開口問。

  「怎麼突然這麼問?」許宛棠疑惑地問。

  「沒什麼,剛才茶點室的服務員看樣子挺崇拜富貴的,有點兒好奇罷了。」

  陸昀錚的語氣雲淡風輕,但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許宛棠。

  許宛棠一陣惡寒,「你管那叫浪漫?你怕是對浪漫有什麼誤解吧?油膩還差不多。」

  光是想到那人眨眼的樣子,許宛棠就不自覺地抖了兩下。

  雖說許宛棠沒回答他的問題,但看到許宛棠在提到剛才的男人如此反應,心情莫名地好。

  兩人到了招待所時已經是下午了,孩子們不久前剛玩完回來,見許宛棠回來,紛紛一股腦地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