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悠悠眼睛死死地盯著虎子、果果和婷婷手裡的月餅,跟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果果坐在最邊上,趙悠悠「啪」的一下,率先打掉了果果的月餅。
果果上一秒還在美滋滋地小口小口地吃著甜滋滋的月餅,她沒吃過這個味道的月餅,所以根本捨不得大口吃,還想著把月餅剩一半,拿回去給媽媽爸爸、棠姐和陸叔嘗嘗,可下一秒,她的寶貝月餅就滾落在沙地上,沾了好些沙子。
不僅月餅掉了,果果的小手也被打紅了,她的眼睛裡瞬間就蓄滿了淚水,眼睛一眨,淚水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滾落下來,「嗚嗚哇啊——月餅——」
還不等趙悠悠去打第二個人的月餅,虎子反應極快地站起身,將果果妹妹虎仔後面。
要不是看趙悠悠是女生,虎子早就一拳招呼上去了。
他爸媽和她說過,在外面要保護果果妹妹,但不可以打女生。
虎子忍著怒氣,質問道,「你為啥打掉果果妹妹的月餅?你賠給她!」
趙悠悠一點兒也不怕,她早就知道,這個虎子只會叫,根本不會對她動手。
想到這兒,趙悠悠的視線便落在他手裡吃了一半的蓮蓉月餅上。
趙悠悠突然抬起手,故技重施地要去打虎子手裡的月餅,眼看著就要接近了,一股很大的力道狠狠地推了下她的肩膀,趙悠悠躲閃不及,屁股先落地,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
婷婷將弟弟妹妹護在身後,氣憤地道,「你再動他們一下試試看!」
婷婷一站起來,比這些孩子都高不少,趙悠悠自知沒有勝算,眨巴了兩下眼睛,便坐在沙地上,張嘴哭了起來。
婷婷也是個孩子,有些被嚇到了,還以為她剛才那一推,把人推出事兒了。
幾個孩子見慣了趙悠悠的這副德行,對婷婷道,「趙悠悠就這樣,在學校也是,不管有理沒理,就會哭。」
「你放心,我們大家都看著呢,是她先動的手!」
婷婷這才放下心,將自己的月餅遞到了果果面前,「婷婷姐姐不愛吃,給你吃。」
虎子也毫不猶豫地將月餅遞到果果面前,「果果妹妹別哭了,我的也給你。」
果果搖搖頭,眼淚依舊「啪嗒啪嗒」地掉,她邊擦著眼淚,邊抽噎著說,「月餅很好吃的,婷婷姐你騙人。我不要你們的,是我沒看好棠姐給我的月餅……」
果果本就長得可愛,一哭起來更是惹人憐愛,而且這事兒趙悠悠做的太過分,幾個因素放在一起,孩子們的正義感瞬間被激發出來。
「果果妹妹別哭!我們帶你找她媽去!讓她媽賠給你!」
「對!果果妹妹別哭了,哭就不漂亮了哦~」
一群孩子七嘴八舌地哄著果果,一旁哭得更大聲的趙悠悠壓根兒沒人搭理。
最後還是婷婷做主,回飯館把這事兒告訴了飯館裡的幾個大人。
陳月一聽自家閨女被欺負哭了,經過一番溝通後,放下鍋鏟就要去要說法。
正好現在飯點兒剛過,後面大概率不會再來客人了,而且今天是中秋節,本來幾人就計劃著今天下午放假,許宛棠幾人一商量,乾脆關了店,去找趙悠悠家要說法,回來直接準備晚飯。
陳月走在最前面,懷裡抱著果果,許宛棠也跟著去看熱鬧,其餘幾人緊隨其後,後面還跟著好些個孩子,頗有要把對面的飯館兒夷為平地的架勢。
她們去的時候,周母正坐在門口百無聊賴地聽收音機,聽到這麼多人的腳步聲,她一個激靈就坐起了身子,剛要迎接客人,笑容就驀地僵在了臉上。
「你們幹啥來了?鬧事兒的?」周母防備地問。
陳月開門見山,「趙悠悠把我家孩子打了。」陳月牽起果果的小手,「你看,手都打紅了!」
周母嘴一撇,「小孩兒小打小鬧那不是常有的事兒?這麼點兒小事兒都計較啊!」
「敢情被打的不是你家孩子,你不心疼是不是?」陳月氣極道。
周母嗤笑一聲,心中暗道:就那個吃白飯的白眼狼被打,她肯定不心疼啊!
要是有人揍趙悠悠拿狼崽子,她恨不得在旁邊拍手叫好。
把她打死才好呢,省著天天看著礙眼,吃的還多!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周母是不會把心裡話說出來的,她只擺擺手,「差不多得了,這麼的,我把趙悠悠叫過來給你家孩子道個歉不就結了嗎?」
周母環視一圈,沒看到趙悠悠的人,罵了一句,「死孩子又不幹活,跑哪兒野去了?」
「我還沒說完呢,你家孩子把我家孩子手裡的月餅打掉了,你們家能賠不?」陳月問。
陳月原本沒有讓趙悠悠她們家賠的打算,可果果一直哭,就連宛棠妹子和陸團長說要重新給她拿塊新的一樣的月餅她也不干,只是一個勁兒地哭,說啥都要之前她自己的那塊兒。
陳月原本覺得果果不懂事兒,為了一塊兒月餅這麼哭可不行。
剛要教育她,就被宛棠妹子攔住了,說果果這個年紀正處於什麼秩序敏感期,是正常現象。
經宛棠妹子這麼一說,她便好好和果果溝通了一番,結果這孩子的意思是要讓趙悠悠把月餅還給她,哪怕換成錢也行。
陳月這才提起了這一茬,讓趙悠悠家賠一塊兒月餅。
周母半分錢都不想掏,只道,「不就一塊兒月餅嗎?能有幾個錢?鄰里鄰居的,至於這麼計較嗎?」
許宛棠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用胳膊肘輕輕懟了下陸昀錚的胸肌。
嘖,手感還挺好。
陸昀錚下意識地摸了下剛才被許宛棠碰過的地方,只覺得身體像是過了電流,半個身子都麻酥酥的。
「怎麼了?」陸昀錚問。
見陸昀錚看過來,許宛棠才大聲地問,「陸團長,月餅是你買的,你快算算這一塊兒月餅到底能有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