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宛棠一眼瞥過去,見說這話的還是那個跟她不對付的軍嫂。
看來經過中午那一遭,對方已經把她當成是假想敵了。
不過許宛棠倒不是很在乎,她又不是人民幣,做不到讓每個人都喜歡她。
既然對方擺明了想讓她難堪,她自然也不會慣著。
許宛棠看著對方,冷冷地開口,「這位嫂子,你怕不是在因為中午的事兒在記恨我吧?」
對方面色一僵,視線躲閃,「沒有!」
她否認得飛快,反倒更顯得心虛
許宛棠看似純良地眨巴了兩下眼睛,「我就說嘛!嫂子肯定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剛才你帶頭說的那些針對我的話,肯定是無心的。」
許宛棠說完,不少對許宛棠印象還不錯的軍嫂都琢磨出味兒來了,馬金花自從中午那一遭之後,一直在有意無意地引導言論,往許宛棠頭上扣帽子。
扣一次也許是無心的,可馬金花說了那麼多次,明顯就是故意針對許宛棠啊!
一時間,有幾個人看馬金花的眼神都變了。
「馬金花,這事兒跟咱們也沒關係,是許同志和宋同志的家事兒,咱們就別跟著摻和了。」人群中還是有明白人在的,一位比較明事理的軍嫂提議道。
那位叫馬金花的軍嫂反而梗著脖子,拒不承認,「你這話說的,啥叫摻和啊?我這是做好事兒呢!小宋家的錢不管她要管誰要?」
「就是說的!要是不給我們錢,我們就找公安把你抓進局子裡去!」周母凶神惡煞地朝著許宛棠道。
許宛棠半點兒不怵,反而對周母的話十分認同,「好啊!快讓公安來吧。」
許宛棠坦蕩的態度讓宋芊雪和周家人一愣。
只聽許宛棠繼續道,「別說公安,就算你們上訴也輪不到我還錢,許寶瑞是成年人,已經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做姐姐的沒有任何義務替弟弟還錢,這是法律規定!」
「於情,許寶瑞不尊重我、辱罵我,甚至想要毆打我,我對他沒什麼感情,他的忙我不想幫,沒什麼問題吧?」
許宛棠擲地有聲地接著道,「於法,我沒義務替他還錢,這一點更是沒有任何問題,所以這錢,你們還是找他或是找他父母要吧,若是要不到,讓公安把他抓起來也行,總之這事兒,我不管。」
聽到許宛棠的這番話,不少明理的人表示贊同。
「許同志說的沒什麼問題,幫不幫忙都是她的事兒,別人沒辦法強迫人家。」
「不給就對了!要是許同志還給這樣的弟弟擦屁股我得氣死!」
「沒錯,誰要是想當聖人誰就幫著還錢,別說那沒用的。」
此話一出,好幾個軍嫂直直地看向馬金花。
馬金花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成為別人聲討的對象,臉青一陣白一陣的,不再說話了。
周母聽到許宛棠的話登時就不樂意了,她沒什麼文化,不知道許宛棠說的那一大堆「上訴」、「民什麼能力人」是啥意思,她只知道眼前的這個狐狸精不還她兒子錢!
不還她兒子錢可不行!
那錢還得給她大孫兒留著買奶喝呢!
她和同行的人對視一眼,猛地朝許宛棠的方向沖了過來。
「不還錢?!雜種艹的,小賤蹄子我今天就讓你見血!」
和周母同行的好幾個大嬸跟不要命了似的,從四面八方撲來,更有甚者撿起了地上的石頭,往許宛棠的方向砸。
場面一度混亂無比。
許宛棠剛要出聲警告她們一番,想著實在不行就動手,反正她上一世她打架沒輸過。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鼻尖傳熟悉的皂香味兒,有力的心跳聲也傳入她的耳朵。
她的臉緊緊地貼著男人的前胸,後背被男人的大手緊緊按著,動不了半分。
「陸……」
許宛棠的頭剛抬起來一點,就又被男人的大手按了回去,她的話還沒說完,不得已又咽了下去。
突然,她的腳下一空。
許宛棠不由得驚呼出聲,下意識地抓緊了陸昀錚的衣服。
陸昀錚像抱孩子那樣直愣愣地將她抱了起來,許宛棠明顯地感覺到,陸昀錚的一隻手上移,扶著她的後腦,另一隻手滑到腰間,放在她腰間的手力氣很大,掐著她的腰,承受著她全身的重量。
許宛棠有些不安地來回動了兩下,掙扎道,「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我又不是殘廢。」
陸昀錚心裡原本只顧著許宛棠的安危,儘管軟香在懷,也做到了心無旁騖,他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讓那些大嬸手裡的石頭砸在許宛棠身上。
可懷裡的人突然左右擺動了起來,夏日的衣衫本就輕薄,許宛棠這麼一掙扎,陸昀錚明顯地感覺到胸前傳來陣陣柔軟的觸感,那一瞬間,他頭皮發麻,刺激感直衝天靈蓋。
許宛棠對此一無所知,她只知道陸昀錚頓了一下,胸前的肌肉似乎僵了僵。
許宛棠還以為他終於要把自己放下來了,結果卻恰恰相反,禁錮在她腰間的手竟然又緊了又緊。
「別亂動。」
她聽到陸昀錚的聲音有些低啞地道。
她的頭被陸昀錚的手按著,從許宛棠的角度,她看不到陸昀錚的臉,只能看到他下巴以下的位置。
她明顯地看到陸昀錚的喉結動了兩下,脖子有些紅,好像還出了些汗。
她也不沉啊!
陸昀錚出汗是幾個意思?
原來陸昀錚的體能也不如別人吹噓得那麼好,許宛棠暗自想著。
陸昀錚的速度很快,幾乎她眨眼的功夫,她就被抱到了院子裡。
門被陸昀錚關上,又上了鎖。
許宛棠轉身看去,見羅小娟和錢保國、陳月和楊志強都進了院子,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關心地問,「你們有沒有事兒?」
察覺到羅小娟曖昧的視線,許宛棠這才想起來,她光顧著關心羅小娟和陳月了,竟然忘了自己還在陸昀錚懷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