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你聽好了,我問你這話的意思,不是怕你還不上錢的問題,也不是怕你讓我一起還錢的問題,而是怕你記錯了錢,要是借上高利貸,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從來都不是怕壓力和責任的問題,也不是怕和安心一起還這筆貸款的問題,錢在他眼裡其實只是一個用來生存和提高生活標準的東西,如果安心愿意要,他願意傾盡所有,把自己能給他的都給他,包括他所有的財產。
主要是安心涉世未深,他生怕這小姑娘一不小心走錯了路。
有野心是可以的,有創業目標,他也是支持的,但安心走的路太過於順暢,他怕這小姑娘為了創業惹上高利貸,要是對她造成了傷害,那她該怎麼辦呢?
「啊,原來你擔心這個?」
安心本以為白逸晨是怕她借了那麼多錢,自己又還不上,要讓他來還這筆錢,他退縮了。
結果白逸晨顯然不是這麼想的,而是怕她借了高利貸。
這種來自本質問題上的關心,讓安心內心忍不住一暖,她嫁的這個男人還是挺有責任感的。想到此,安心立馬向白送晨保證道。
「你放心吧,我是找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借的錢,絕對不是高利貸,甚至都沒有利息,他讓我一個月還他一萬五千塊錢就可以了。」
崔老爺子也算是他創業路上的貴人了,我人連利息都不要,怎麼會放他高利貸呢?
安心的話,讓白逸晨懸在心裡的心放回了肚子裡,他默默的開著車,目光看向前方,聲音平緩的道。
「那就好,我手上目前還有大概兩萬來塊錢,待會回家我就把它全給你,先把這個月的給還上吧!」
這筆錢是這兩次貨到省城,讓虎子他們出去賣貨賺的錢,分給他的那一部分。
原本他打算攢著以後給兩人在省城買個房子,讓安心在家做個家庭主婦,不用那麼累的,如今安心既然走進了車隊手裡缺錢,那他留著也沒用,直接給安心了吧。
安心沒想到,白逸晨一開口就要給她錢,而且還給他兩萬塊,這對一個端鐵飯碗的小職工來說,算是全部家底了吧?她哪能要呢?
「哇,你的錢怎麼能給我呢?你留著就好,這筆錢我自己借的,我會想辦法還上的。」
她算過了,今天賣電器的錢除了發給工人的工資外,還夠還這個月的貸款,接下來幾天,她都會在省城跑計程車賺錢,順便賣隨身倉庫里的貨品,到月底,手頭就松溢了,用不著白逸晨給她錢。
可白逸晨卻轉過頭,目光定定的看著安心,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我們是一家人,有困難就一起去面對,我的錢就是你的錢,我給你錢你就拿著,先把這個月的貸款還上了,下個月的咱倆再想辦法。」
說完也不管安心怎麼回答?直接轉過頭,兩隻修長的手指按在方向盤上,認認真真的開起了車子。
安心坐在副駕駛座上,目光看著男人俊美而完美的側臉,內心有那麼一絲感動,至少在好面對壓力的時候,還有那麼一個人,願意陪著她。
兩萬塊錢?幾乎是白逸晨的全部身家了吧?指不定人家之前多少年才存到這兩萬塊錢,如今就這麼拿給她了,安心內心表示還真不能拿。
兩人一路無言,回了村子,家裡的老老小小早已經等候在了廚房,安心和白奕晨下了車子,拿出給雙胞胎弟弟和妹妹買的糖果,小孩子們拿著糖果瘋跑去了,安心快步走進廚房,教陳紅艷做了幾道小菜。
有糖醋排骨粉,蒸肉,蒜炒木耳,還有個涼拌蒜泥茄子,最後,安心使出了殺手鐧,教陳紅艷做了滷肉和,紅燒豬大腸。
飯菜的香氣在小屋裡瀰漫開來,然後安心又拿出麵粉,指導著陳紅艷揉捏均勻之後,放在面盆里發酵,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坐下來吃了一頓飯。
吃完飯之後,白逸晨帶著妹妹安陽自覺去收拾碗筷去了,兩個雙胞胎弟弟在院子裡玩耍,安心則是帶著陳紅艷再次進了廚房,開始教她做起簡單的面點。
安心站在灶台旁,拿起麵團就開始搓揉捏扁,陳紅艷站在一邊,忐忑不安的道。
「安心,你說的這點心,我怕是不會做。」
做個飯什麼的,鄉下的女人經常在灶台前摸爬滾打的,稍微提點一下,自然就會做了,但做面點什麼的,陳紅艷表示,壓力山大呀。
主要是他們家以前生活不咋地,這白麵粉一年到頭也不見得能吃上幾頓,至於用白麵粉做面點,那就更別提了,她到現在就會簡單的用麵粉做個饅頭,還不好吃。
安心一邊捏著手裡的麵團,一邊看向自己的母親,神色認真的道。
「媽,不是有句話說,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只要咱們好好學習,你總會做的,現在我做面點,你呆在旁邊看就好。」
陳紅艷一臉懵懂的道。
「啊,那好吧!」
安心就把紫薯發酵成的麵團和用菠菜發酵成的麵團揉在一起,簡單的揉捏之後就做成了兩色饅頭,放進蒸籠里,蒸出鍋之後,綠紫相間的饅頭就出鍋了,既好看又好吃。
接著安心又叫了陳紅艷做了包子,餃子,生煎包,和煎餃,甚至還教他做了蔥花餅,醬香餅,麵條,麵疙瘩湯等一系列的麵食。
看的陳紅艷目不轉睛,一臉的驚嘆,忍不住對自家女兒感嘆道。
「安心,想不到這白面還能做出這麼多個花樣。」
安心把最後一鍋麵疙瘩湯盛出鍋外的時候,就看到自家老母親一臉驚嘆的表情,忍不住笑著道。
「對呀,麵粉是能做很多種面點的,今天我教你的,只夠滿足咱們平時做早餐的需求,等到以後,你應聘上了勘探隊,廚師的位置,我再教你做其他。」
今天他叫陳紅艷的,這些足夠她去應聘一個勘探隊的廚師了。
聽著自家女兒很有信心的樣子,陳紅艷她豫了片刻,很沒底氣的道。
「那要是我應聘不上呢?」
她女兒和女婿對她的期望是很高的,希望她應聘上勘探隊的廚師,陳紅艷到底出身農村,平日裡沒見過多大世面,也沒經歷過多大的場面,卻總是怕這怕那的。
生怕自己應聘不上這個廚師的位置,那就有愧於女兒和女婿了。
相較於陳紅艷心底的忐忑,安心倒是顯得很自信,對自家母親鼓勵道。
「怎麼會應聘不上呢?我母親這麼優秀,絕對能應聘得上的,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勘探隊廚師嗎?」
這段時間,為了讓自己的母親能成功謀得這個職位,她幾乎天天都帶著陳紅艷做菜做面點,她相信,陳紅艷絕對不會給她丟臉的。
再者,陳紅艷如今的責任還更重呢,想到此,安心繼續道。
「媽,你只要想想咱家目前的情況,又想想安陽,還有安文安武幾個小孩子,那么小,沒什麼生存能力和自保能力,還需要活在你的羽翼下,你對這個職位是不是就更有信心了?」
正所謂為母則強,老安家還有三個小孩子需要撫養,這年頭雖說教育和撫養的費用不像二十一世紀那麼龐大,但陳紅艷作為他們的母親,總得給他們更好的生活吧。
這一點,任何一個做母親的人,都會竭盡全力讓自己的子女過得更好。
果然,陳紅艷一聽安心說起安陽,還有安文安武三個小孩子,眼底的忐忑立馬變成了堅定,似乎渾身上下頓時都充滿了力量,語氣也變得更加鏗鏘有力起來。
「沒錯,安心你說的對,我還有三個孩子需要養活,我還有老安家,這個門楣需要撐起來,我得努力得到這份工作,不能再讓人繼續看不起咱們老安家了。」
人之所以不想努力,那是因為你沒有奮鬥的方向,一旦你有了生活的重心和努力的方向,是個人都會努力的。
瞧,她媽的鬥志,不就被她激發起來了嗎?
於是安心毫不猶豫的給自己的母親比了個大拇指,讚許道。
「對嘛,媽,咱們要想過上好生活,就得爭取更好的工作和待遇,唯有自己努力了,才能改變現狀。」
就這樣,母子倆在廚房裡聊著天,安心沒少給陳紅艷灌心靈雞湯。
等到兩人從老安家出來的時候,陳紅艷早已經變得雄心勃勃,一副準備發家致富的樣子。
白逸晨嘴裡叼著一塊安心之前做試驗的蔥花餅,滿腹疑問的開口。
「我怎麼覺得媽的態度似乎和之前不同了?好像更積極了,剛才你倆在廚房幹嘛呢?」
說到這裡,白逸晨又繼續補充道。
「你對媽說了些什麼嗎?」
前幾天他們過來教陳紅艷做菜的時候,陳紅艷對於去勘探隊應聘廚師這件事情,提不起多大的興趣。
一直都是抱著一種可有可無的態度,沒想到今天母子倆在廚房裡做完面點之後,陳紅艷的態度就意外的改變了,這到底中間發生了他什麼不知道的事情,又或者安心是怎麼說服她母親的?
安心拿出一個綠紫相間的饅頭,狠狠的咬了一口,對白逸晨笑。
「嘿嘿,這是我們母子兩之間的秘密,不告訴你,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咱媽對於去應聘勘探隊廚師一職的事,已經相當有信心了。」
可不是嘛,天知道她在裡面灌了多少心靈雞湯,陳紅艷才雄心壯志的。
白逸晨嘴角微微勾起,看向安心一副傲嬌小模樣的表情,忍不住道。
「那好吧,你們母子倆之間的秘密我不問就是了。」
無外乎是安心給陳紅艷講了一堆大道理,終於說服了她這位丈母娘。
但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小媳婦還是挺有能耐的,能在短時間之內,把陳紅艷一個鄉下農村婦女的心態調整成那樣,也是一個奇蹟啊!
兩人回了勘探隊的宿舍,安心生了爐子,燒了洗澡水,率先去洗漱室里洗完了澡。
等她出來的時候,白逸晨坐在小飯桌前面前,擺著一個紙袋子,看見安心帶著渾身的水汽從洗漱室出來,就朝她招招手。
「安心,你先過來!」
安心用干毛巾邊擦著自己的頭髮邊走過去,疑惑的道。
「怎麼啦?」
白逸晨卻指了指對面的板凳,讓安心坐下。
「你先坐下吧!」
安心在白逸晨對面,就看見男人修長的手指將面前的那個紙袋,推了過來,對她道。
「這是我手裡的兩萬塊錢,你先收著,明天去省城之後先把這個月的貸款還上,至於下個月的貸款,我再想想辦法。」
原本之前的兩趟百貨賣的很是順利,也賺了不少,還想讓虎子他們在省城休息幾天呢。
如今看來,他是不能讓虎子他們休息了,得讓他們繼續去北方進貨,開始賺錢了,不然下個月安心欠的那一萬五塊錢還不知道怎麼還上呢。
看著地道自己面前的紙袋,安心猶豫了片刻,還是下意識的拒絕道。
「這個,其實你不用給我,你拿著就好,那點貸款我會想辦法還的。」
人家好不容易才存到的私房錢,就這麼給他了,有可能還是這個男人的全部家底,安心覺得自己拿著錢受之有愧。
見安心不拿遞給她的錢,白逸晨臉色難得的沉了下來,直接將錢放進安心懷裡道。
「之前就和你說了,咱們是一家人,你既然嫁給了我,養家餬口,就是我的責任,你就別跟我推辭了,拿著吧!」
說完,怕安心再次拒絕,又黑著臉繼續補充道。
「要是你不拿著這筆錢,我可生氣了啊!」
安心:「……」
你生氣了,關我毛事啊!
可是男人似乎是看透了安心心底的想法,說出的話直接解了安心心底的腹誹。
「我若是生氣了,今天晚上可就不是你用手能解決的問題了。」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肆無忌憚的遊走在安心玲瓏有致的身體上,幽黑的眸光猶如鋒利的刀刃,似乎在一寸一寸的丈量安心的身體。
或許是男人的目光太過於直接火了,又或者暗示意味太明顯,安心嚇得一哆嗦,趕緊將白逸晨給她的錢揣進兜里,聽話得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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