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看著這只不屬於自己的錢包也傻了眼，愣了一下：「不是我拿的！」
氣勢明顯沒剛才那麼強了：「是別人塞到我包里的！」
男人：「還狡辯，我看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等下和我去警察局！你自己和警察去解釋！」
旁邊的人都向姜晚投來異樣的目光，姜晚覺得臉上發燙得厲害。
明明不是自己拿的，卻還是像真做了賊一樣，無地自容。
「真的不是我拿的……」
剛才拒絕藉手機給姜晚的那個老大媽嘀咕：「長這麼漂亮，還真看不出來。」
姜晚冷冷的望了她一眼，老大媽好像畏懼她，立馬閉緊了嘴。
男人道：「是不是你拿的，警察自然會斷，下車跟我走！」
男人又握著姜晚的手臂不松。
姜晚一把甩開，蹲了下來！
男人：「怎麼，不敢去？想跑？」
姜晚拳頭捏緊：「去就去！」
她把自己的東西收起來，目光恨恨的看著男人。
男人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年紀輕輕的，學什麼不好學做小偷……」
姜晚開口：「你幫我打個電話，下車我跟你去警局！」
男人：「你還想騙我手機？！」
姜晚喊道：「我說號碼，你打！我手機丟了！」
男人看她紅著眼，剛才包里也的確沒倒出手機來，這才警惕的拿出自己的手機：「號碼多少？」
姜晚報了號碼，號碼撥出去後，一個角落傳來「嗡嗡嗡」的震動聲音。
有人把手機撿起來：「這裡有個手機。」
姜晚走過去，兩邊的人都紛紛往旁邊退了退，仿佛被這個「小偷」挨到就會染上晦氣一般。
姜晚拿過已經被踩碎屏幕的手機，冷冷的說了一聲「謝謝」。
還好，屏幕雖然碎了，但手機還能用。
男人好像怕她跑了，一直跟在她身邊。
現在周圍的人都給他們騰了位置，姜晚樂得寬鬆，靠在廂壁上點開微信，第一時間把那張照片刪除。
她在猶豫要不要給賀聞璟說車上的事。
地鐵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運營，去一趟警局，今天肯定是回不了林城了。
要是自己一直沒回去，林群給賀聞璟打電話，自己那點拙劣的謊言立馬就會被拆穿。
林群會擔心，賀聞璟會生氣。
她最終把手機放下。
等會再看。
也許地鐵很快就通了，也許警局的事很快就解決了，那她還能坐網約車回林城，到家也不會太晚。
可惜地鐵故障沒她想像的那麼簡單，等了大半個小時，她已經有些站不住了。
氣味混雜，周遭混鬧，連個車窗都沒有。
大家的抱怨聲越來越大。
姜晚懶懶的靠在廂壁上，聽到旁邊又起了哄鬧，然後一群人突然退到一旁。
「有人暈倒了！」
「不是有什麼病吧？」
「這什麼破地鐵啊，下次再也不坐了！」
聽到「暈倒」的時候，姜晚已經本能的站直身體，看了過來。
一個大媽躺在地上，臉色發白，「哎喲哎喲」的低叫著，看得出很痛苦。
姜晚走過來，發現這正是剛在拒絕借她手機的那一位。
「報應。」
她在心裡嘀咕了一句，看旁邊的人都站得遠遠的，好像躲避瘟神一樣。
終究於心不忍，她蹲在老大媽身邊，抬起她的頭，把自己的包墊在她腦袋下面，問道：「哪裡不舒服？」
她的冷靜和硬邦邦的語氣，反倒讓旁邊的乘客安靜了不少。
老大媽虛虛的睜眼看了她一下，手無力的抬起來摸著胸口：「呼吸……呼吸不了……」
姜晚：「你太緊張了，放鬆點！深呼吸，來，跟著我，呼——吸——，呼——吸——」
老大媽在她的反覆引導下，慢慢的呼吸穩定了下來。
旁邊不知道誰遞過來一瓶水，姜晚接過擰開，餵老大媽喝了一點，這老東西的精神好了不少。
旁人讓了個座，姜晚扶著她起來，讓她靠著牆坐著。
老大媽掀開眼皮看了一眼姜晚，聲音微弱：「謝謝……」
姜晚沒回應，繼續找了個角落靠著。
又等了十來分鐘，車廂的燈終於打開，地鐵再次往前徐徐駛去，人群一陣歡呼！
姜晚也鬆了一口氣。
到下一站，她跟著那男人下了車。
下車後她在冷風中裹了裹外套，大步往前走。
男人跟上來，表情有些不自在：「要不……算了吧，反正我錢包也找到了，這次我就不追究了。」
他也看出來了，姜晚這種能在別人冷眼旁觀的時候對別人施以援手的人，大概是不會做那種事的。
姜晚冷笑一聲：「你不追究我要追究！車都下了，去警局說清楚，我還等著你登報導歉！」
說著反過來抓著男人的手臂往前走。
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被女人這樣拽著，他覺得丟臉，喝道：「走就走，虧理的人又不是我！」
說著一用力，把姜晚的手甩開了。
姜晚這一路精疲力盡，被這大塊頭男人這麼一甩，差點一個趔趄。
一輛黑色轎車從旁邊經過。
章行從後視鏡了把這對在路邊糾纏的男女又看了幾眼，對後排垂頭看手機的賀聞璟試探問道：「賀總，剛才那個，不是姜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