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夜夫妻,心疼我了

  姜晚臉色一變,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把賀聞璟一下子推了一個趔趄,自己也摔倒在地!

  賀聞璟:「……」

  「小直,媽媽……」姜晚慌亂的解釋。

  「哦,我知道了,媽媽和爸爸在玩遊戲,我也要來!」

  姜直興沖沖的跑過來,要加入他們!

  姜晚臉羞得通紅,一把抱起兒子:「不玩了,該睡覺了!」

  賀聞璟還坐在地上,大拇指捻過唇角,口腔有一絲腥甜。

  姜晚咬的!

  姜晚下樓,帶姜直洗了澡,抱上床,心不在焉的講著睡前故事。

  賀聞璟真的留不得,他是個不講道理的魔鬼!自己得想個辦法把他趕出去!

  《狼來了》的故事她已經講了無數遍了,現在嘴巴機械的張著吐著字,神思縹緲,姜直卻聽得津津有味。

  故事講完,姜直的眼睛還睜得老大。

  「媽媽,再講一個《農夫與蛇》。」小傢伙沒聽夠!

  姜晚木訥的又開始講《農夫與蛇》。

  「從前,有一個女人,她在家待的好好的,突然,她家的門被拍打著,女人帶著好奇心,打開了門,看到外面有一個受傷的男人。男人要女人救他,女人一時心軟,就把男人放了進來……」

  「媽媽,農夫怎麼還沒出來?」

  「這個女人就是農夫,那個男人,就是那條壞心腸的蛇。」

  姜直顯然對這個改編過的故事更感興趣:「媽媽,繼續講!」

  「女人救了男人,男人答應給女人報酬,可是後來……他食言了,還霸占了女人的家,使喚女人給他做家務伺候他,稍有不順,他還拿槍指著女人的頭……」

  「這個男人也太壞了!」姜直聽得義憤填膺。

  「對呀,他就是個臭流氓,壞東西,我們小直絕對不能做這樣的人!」

  「媽媽我知道了,我要做你和爸爸的乖寶寶,保護你和爸爸,絕對不讓那樣的壞男人欺負你們。」

  姜晚嘆了口氣,摸了摸姜直的發頂:「我的傻兒子,睡覺吧。」

  她心煩意亂的把姜直哄睡著,提心弔膽的出來,看到賀聞璟的房間亮著燈,這才放下心來上了樓。

  不管怎樣,工作還沒做完,耽誤不得。

  坐在電腦前回復著顧客的諮詢,她心不在焉。

  賀聞璟看樣子輕易不會走,自己怕的,無非是那把槍。

  她不是怕賀聞璟真的殺了自己,畢竟殺人這種事,現在法治社會,可是要判死刑的,賀聞璟不敢。

  但是那玩意兒朝自己身上打個大窟窿,躺上半個月,她還是畏懼的。

  得想辦法把槍搞過來。

  那槍應該在賀聞璟的房間,她要趁他不在的時候進去翻一翻。

  姜晚在樓上坐到十點才關了電腦下樓。

  賀聞璟的房間是黑的,大概是睡了,姜晚鬆了一口氣,經過門口的時候,沒想到房門打開,一雙手把她扯了進去!

  「賀聞璟,你幹什麼?!」姜晚沒想到這條毒蛇還蟄伏著!

  屋內漆黑,嗅覺和觸覺就被無限放大了!

  姜晚的手被死死的捏著,引到緊實的皮膚上。

  賀聞璟的呼吸撲在她脖頸間,讓她忍不住縮起來。

  「你放手!你再這樣我真的要報警了!」

  見賀聞璟無動於衷,自己卻被迫緊緊貼著這具赤裸的身體,姜晚真的害怕,開始求饒。

  「我不是那樣的女人,我求你放過我……」

  「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最後竟然流下淚來。

  二十五歲了,二十五年,她的記憶里,自己一直過得艱辛。

  被迫結婚,丈夫出軌,婆媽誤解,離婚,淨身出戶。

  一樁樁一件件,悲慘得很,這些事湧上心頭,她悲從中來,最後竟然「嗚嗚嗚」的哭起來。

  不掙扎了,認命吧,累了。

  手腕的力道鬆了松,她卻站著不動了,背靠在牆上,越哭越傷心。

  賀聞璟放開她,打開了房間的燈。

  「哭什麼,我又沒把你怎樣。」

  「這還叫沒把我怎樣,我兒子都看到了!」

  姜晚恨他,她把這二十五年所有的恨都放到了賀聞璟身上。

  賀聞璟:「小孩子懂什麼?」

  「他就是什麼都懂!你從我家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嗚嗚嗚……誰都來欺負我……我他媽到底欠誰的了……嗚嗚嗚……」

  眼淚決堤,隱忍多年,現在剎不住車了。

  賀聞璟點了一根煙在床邊坐下,看著姜晚抽泣。

  一支煙燃晚,女人已經哭訴了一大堆。

  後悔嫁了個人渣,後悔好心開門救了個流氓,周圍的鄰居也沒幾個好東西,男的給她發葷信息,女的暗地罵她狐狸精,簡直受夠了!

  賀聞璟把菸蒂在水泥地上杵了杵,眉間布滿不耐:「沒完沒了了?」

  姜晚嗓子都啞了,哭了一通,心情卻是舒爽了許多,抽抽搭搭的藉機說道:「算我求你了,你從我家搬出去好不好,我給你錢,你到外面去租房子……」

  聲音楚楚可憐,哭得又是梨花帶雨,哪個男人看了不心軟?

  可惜賀聞璟這人不講情面,軟硬不吃。

  「讓我走,門都沒有。」聲音不大,態度確實堅決。

  姜晚希望落空,哭得更加大聲了!

  命苦呀。

  賀聞璟站了起來:「哭夠了沒有,哭夠了就過來給我換藥!」

  「換藥?」姜晚吸了吸鼻子,盯著通紅的雙眼確認。

  「不然你以為要做什麼?」賀聞璟瞳眸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哦,好……」

  只要不是逼她上床,換藥算不得什麼大事。

  「你下手真狠,故意的吧?」賀聞璟在背後幽幽說道。

  之前姜直突然上樓撞到兩人的「好事」,姜晚太急,推賀聞璟的時候沒注意,手按在了他的傷口上,還未癒合的傷口又出了血。

  姜晚沒說話,把就紗布拆下來,清理了傷口,才皺眉看著賀聞璟:「你這樣不行,得去縫合。」

  現在大夏天的,昨晚他不顧傷口劇烈運動得厲害,後來又是他自己胡亂裹的,現在姜晚才發現,這口子血肉模糊,比昨天還嚴重許多。

  賀聞璟滿不在乎,催促著:「別欣賞了,給我裹上!」

  姜晚也冷著聲音:「會發炎,發燒!你這塊肉不想要了?!」

  賀聞璟帶著一點痞笑:「怎麼,做了一夜夫妻,心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