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的名片塞到姜晚的胸口，插在她的內衣上：「三天之內，我要接到你的電話，去吧。→」
姜晚連滾帶爬的從包廂出來，手裡緊緊的拽著那張小卡片！
為什麼，為什麼這些男人都是一個德行，為什麼都要拿她的家人來拿捏她！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包廂的時候，賀聞璟的眼神明顯陰沉帶著不悅。
有人打趣：「喲，小姜，怎麼去這麼久？迷路啦？」
姜晚蒼白的臉擠出一個笑：「包廂裡面暖氣太足，有點頭暈，我在外面坐了一會兒。」
後來賀聞璟沒怎麼說話別人再敬酒她也不喝了，看得出興致不高。
大家察言觀色，很快散了酒席。
姜晚扶著賀聞璟出門上車，路上賀聞璟閉目養神，姜晚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外面洋洋灑灑的雪花。
去年的冬天，遠得像是一場夢。
她回家後第一件事不再是抱雲喜，而是進了浴室，把自己從裡到外好好的清洗乾淨。
把男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污濁，通通洗乾淨。
在嬰兒房陪著雲喜玩的時候，她有些心不在焉。
她擺脫不了賀聞璟和陳東來，那麼，只能先把他們置於死地了。
她現在沒能力和賀聞璟抗衡，但是收拾陳東來，應該不難。
畢竟那個變態從來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睡覺的時候，她沒力氣扭捏，抱著雲喜坐在賀聞璟的床上。
她脖子上的牙印早就起了紅痕，圓圓的，小孩子看著覺得稀奇。
她俯身親吻雲喜的時候，小丫頭伸手朝這個紅色的圓圈抓去。
「啊——」
傷口被觸碰到，姜晚吃痛，佯裝生氣：「小臭寶，怎麼可以抓媽媽呢？」
她不過是凶了一下，雲喜立馬嘴巴一癟。
說哭就哭，雲喜聲音剛起，姜晚被嚇得趕緊把她抱起來，偷瞄了一眼已經微皺著眉的賀聞璟，她哄著女兒：「媽媽錯了媽媽錯了，不凶寶寶了。」
雲喜還不依不饒，越哭越大聲！
姜晚知道今晚賀聞璟心情不好，現在為了不讓他發火，她連忙把衣服卷上去，餵奶塞住雲喜的嘴。
雲喜是不哭了，但賀聞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生氣，下床出去了。
姜晚嘆了口氣，低聲對雲喜道：「他是個惡魔，以後咱們不要在他面前哭了好不好？」
雲喜吃了幾口就沒再哭，姜晚就抱著她躺下，心裡祈禱賀聞璟不要再進來。
才睡下不到一分鐘，開門聲就響起。
黑影投在姜晚身上。
「起來！」賀聞璟命令。
大晚上的，姜晚不想和他鬧不愉快，她拍了拍女兒，坐了起來：「做什麼？」
賀聞璟把一支藥膏丟在她腿上。
姜晚撿起來一看，治外傷疤痕的。
算這條惡狗有點良心，咬了人知道彌補！
姜晚擰開蓋子，擠了一點藥膏在手指上，仰著脖子憑著感覺去抹傷口。
抹偏了。
正要下床去照鏡子，被賀聞璟把藥膏又拿過去：「坐好別動！」
他擠出藥膏在食指上。
姜晚有些戒備的看著他，最後在無聲的對視中敗下陣來，偏著頭把受傷的脖子露了出來。
賀聞璟盤腿坐在她面前，傾身往前，沾了藥膏的指腹靠近她的脖子。
姜晚本能的往另一邊躲，被賀聞璟的另一隻手捉住手臂：「別動！」
溫熱的指腹，冰涼的藥膏。
細細的打圈抹勻，然後是第二次。
等全部都抹了一遍，賀聞璟擰起瓶蓋：「坐好別動！」
姜晚：「還要幹嘛？」
賀聞璟起身出去，回來的時候手裡提著醫藥箱。
姜晚看他從箱子裡拿出紗布，皺眉：「不至於吧？」
賀聞璟：「你不怕她撓你？」
姜晚閉了嘴。
可能是暗夜讓人情感迷糊，也可能是兩人曾經親密相處過太久，她嘟囔一句：「那我是不是還要去打狂犬疫苗。」
賀聞璟手頓著：「姜晚！你找死是吧！」
姜晚知趣的閉了嘴。
脖子上貼了紗布，躺下的時候有點不自在。
她拍著雲喜，習慣性的輕聲哼著歌哄睡，就像以前哄姜直一樣。
原本洗手出來在床頭看郵件的賀聞璟，放下手機躺了下去。
半夜雲喜醒了，姜晚抱起她塞住她的嘴後，第一反應是去看賀聞璟。
醒著的！
姜晚怕他發怒，溫聲細語的用商量的口吻道：「她太小了，要吃夜奶的，你這段時間，能不能換個房間睡，不然，我換也行。」
賀聞璟背轉身去，沒有搭話。
姜晚無奈，好在今天雲喜很乖，喝著奶慢慢睡著了，一點都沒哭鬧。
姜晚給她換了尿不濕，輕輕的在她身邊躺下。
賀聞璟突然出聲，把她嚇了一跳。
「你昨晚勒我脖子，我今天咬你一口，算扯平了。」
姜晚翻身過來，看著他：「你……」
賀聞璟偏頭看著她：「別在我面前玩那些小把戲，顯得很幼稚。」
姜晚又背轉身去，嘟囔：「不知道誰幼稚。」
兩人不再說話。
第二天去了公司脫離監控，姜晚打了兩個電話。
一個是給霍永之，讓他幫忙查陳東來的信息，尤其是人際關係和犯法相關的，他不相信陳東來是乾淨的。
另一個是給陳東來，明確告訴他，賀聞璟早就看過他們公司的材料，已經拒絕了，肯定不會和他合作。
但是，他可以換個身份試一試。
陳東來最近的確是在找關係接近賀聞璟，也的確吃了閉門羹，姜晚的回覆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女人果真沒有耍花樣。
他對姜晚的回覆很滿意：「那行，我會另外弄個公司，到時候把資料發給你，等你的消息。」
姜晚拖著時間：「他不是傻子，賀氏的任何一個合作項目都是需要開會定奪的，你多給我一點時間，我有消息了，第一時間聯繫你。」
陳東來當然知道這些流程：「行，但你要敢耍我，你和你老媽，一起下地獄。」
姜晚：「我知道了。」
陳東來要弄一個MCN機構，孵化一批網紅給他掙錢，他自己因為睡員工的事，名聲早就臭了，根本沒有人敢來他的公司。
現在潼市的大頭娛樂資源都在賀氏手裡，如果賀氏願意分一點資源給他，足夠他東山再起。
賀氏集團每天能接到幾百份合作企劃案，有些只是翻一翻就會進垃圾箱，如果走正規流程，陳東來就算換一百個公司都沒有任何優勢。
但是如果在裡面有人能說上話，那就不一樣了。
如果是賀聞璟的枕邊人說的話，那效果更是翻一番。
他很快把新公司和修改後的合作方案發給了姜晚，要她給走捷徑。
姜晚隨便翻了翻，鎖在抽屜最底部。
她當然不可能找死真的把這份資料遞上去，按照賀聞璟的性子，要是知道她幫了陳東來，估計會把她五馬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