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心都快碎了,哄著她。
「乖乖,吃一點,很好喝的,聽話啊……」
興許是餓得狠了,好久以後,雲喜才終於含住,喝了一半。
保姆把喝了奶的雲喜接過去,熟練的拍嗝,換尿布。
姜晚看她們無聲的忙碌,雲喜不哭不鬧,她才放心了一些。
文姐:「姜小姐,你需要休息了。」
姜晚的眼睛放在雲喜身上:「等她睡著我再睡。」
她心裡也是害怕的。
未來的一切都讓她恐懼。
雲喜睡著以後,姜晚沒把她放嬰兒床,而是放在自己床上,挨著她睡下。
她不能再和女兒分開了。
半夜雲喜餓醒了,姜晚跟著驚醒,立馬抱著她去找奶粉。
剛打開房門,嚇了一大跳。
一個保姆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候著。
「你……」姜晚嚇得舌頭都打不直。
保姆:「姜小姐,我值夜,孩子是要喝夜奶了吧,把她給我吧。」
姜晚一隻手也不方便,就把雲喜給了保姆,另一個保姆也起了床,立馬泡了奶粉,把雲喜安撫得好好的。
往常姜晚哺乳夜奶,能一邊餵一邊睡著過去,今天卻坐在床上,遲遲閉不上眼睛。
雲喜也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她,有時候還咧一下嘴。
「乖寶,睡吧,等媽媽養好傷,慢慢和他斗。」
她趴在床上,輕輕的拍著雲喜,哄她入睡。
她以為賀聞璟會再來消遣自己發泄,哪知道一連半個月,她身上的傷都癒合了,都沒看到那人。
林群生了什麼病,賀聞璟的人沒告訴她,但好在說是病情得到控制,很快就會出院。
她和林群通了電話,隱瞞了一部分,只說賀聞璟來找她,她便跟他走了,只是現在不方便見面。
林群沒有多問,姜晚覺得,母親大概是猜出了什麼。
姜直去了新的學校,來去有專人接送。
一切好像都安定下來,只是大家的命運,換了一條跑道。
姜晚的手機只能打三個號碼,姜直的和林群,以及賀聞璟。
別的打不出去。
她試圖和房子裡的那些人搞好關係,讓他們藉手機給她。
她想和劉元禮道歉,也想給柳純她們報一聲平安,但是那些人對她的照顧可以無微不至,要藉手機,沒門。
某天姜晚甚至發現房子內部,包括她睡覺的房間都裝著攝像頭。
文姐很平靜的告訴她:對的,這個房子有五十多處攝像頭,咱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賀先生的眼皮底下。
姜晚絕望了。
這和囚禁沒有任何區別。
但她沒有一點辦法。
她荒唐的想過,不如自己去死,一了百了。
但是她若真的死了,自己的家人定然會成為賀聞璟新的報復對象,他們會陷入更黑暗的深淵。
自己不能死。
想通這一點,她就更加拼命的想要活下去。
傭人給她做的營養餐,不用叮囑她就能全都吃光,自己和孩子換下來的衣服,也不再和傭人搶著去洗。
既然賀聞璟給她這個衣來伸手的機會,她為什麼不好好領略!
她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才有機會把賀聞璟賜予她的一切全都還給他!
她還主動給賀聞璟打了電話。
賀聞璟好像在忙,聲音毫無溫度:「什麼事?」
姜晚:「我的傷痊癒了,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工作。」
她的主動倒是讓電話對面的人有些詫異了:「哦?想通了?還是說,想耍什麼花樣?」
姜晚:「我想早點見到我媽和小直。」
賀聞璟笑了笑:「想通了就好。」
他沒有給回答就掛了電話,姜晚再打過去,不接了。
但是下午的時候,杜淮送了衣服過來。
是職業套裝。
姜晚蹙眉:「是什麼工作?」
她曾經嚮往職場,但是在這方面的經驗,一點都沒有。
杜淮:「賀總的助理。」
「給他做助理?!」
杜淮覺得,看姜晚的表情,可能下一句就要罵人了!
姜晚不甘心:「沒有別的選擇嗎?」
杜淮:「這是賀總的吩咐。」
姜晚知道為難他一點兒用都沒有,只能在他走後,把電話又給賀聞璟打了過去。
賀聞璟明顯有些不耐煩:「又做什麼?」
姜晚:「我做不了你的助理。」
賀聞璟:「那你想做什麼?」
姜晚:「……」
好像自己什麼都不會。
姜晚:「我沒做過,怕給你搞砸了,有沒有後勤之類的工作,簡單一點的。」
做助理,日夜相對,她光是想一想就覺得窒息,必須換一個!
看賀聞璟不語,她又道:「保潔也行!」
賀聞璟:「你想和保潔阿姨搶飯碗,未免太惡毒了一些。」
姜晚:「我……」
賀聞璟:「公司九點打卡,缺勤,別的員工會扣錢,而你,會有別的懲罰。」
姜晚在心裡把賀家上下罵了一個遍:「好,既然賀總這麼看得起我這個完全沒有職場經驗的人,那我要是出了什麼差錯,還望賀總擔待一些。」
她把手機砸到床上去!
賀聞璟這個魔頭,也就只敢拿她的家人來拿捏她。
她不能坐以待斃,或許跟在他身邊也是好事,找找他的軟肋,到時候來個出其不意,奪回主動權!
她換了工作服,緊了些,想打電話給賀聞璟換一套,又怕他說自己矯情,也就將就把自己豐腴的身體塞進去了。
第二天姜晚醒的很早。
傭人說了,這附近是沒有公交車也沒有地鐵的,計程車也很少過來,姜晚只能去車庫挑了一輛相對便宜的車,自己跟著導航開去了公司。
先去人事報到,然後被帶去自己的工位。
一間大大的辦公室,八個工位,其中一個是空著的。
人事指了下空的位置:「坐那兒。」
姜晚第一次進入這麼高檔的寫字樓,周圍的人衣著都得體矜貴,一副都市精英的模樣,讓她有些惶恐。
她對著另外幾位微微彎腰打招呼:「你們好,我是新來的,我叫姜晚。」
只有兩個人側頭看了她一眼,微微皺了皺眉,很快就收回目光,繼續做事。
其他人則是毫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