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璟不是沒想過對岑湘刑訊逼供,但是他若動岑湘母子,林城的人同樣會受到傷害。♟👌 ❻❾ˢ𝓗Ⓤx.Ćᵒ𝓂 👺👤
硬碰硬,他有把握保下姜晚,把她藏得好好的,但她一定會嚇得半死。
而且,姜晚才不是願意做金絲雀的女人。
他不敢拿她犯險。
等他羽翼重豐,有了萬全之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把那個神秘人逼出來。
在醫院躺了半個月,他終於出院了。
他打算和賀白珠一起回國,看看能否在岑湘身上找到她和那個人聯繫的蛛絲馬跡,虞紹卿卻傳來另一個消息,讓他留在了M國。
當年的司機,沒死!
虞紹卿查莊游的時候,查了不少整形醫院醫生,順便把當年賀家的司機一併查了,結果發現一件驚人的事!
那司機出車禍不久有過一次整容,現在大概率還活著。
那人沒有入境記錄,所以有可能,一直留在M國。
賀聞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腦子轟然作響。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那是不是說,我爸媽也有可能……」
虞紹卿:「他們的痕跡我暫時沒有查到,但是如果他們還在,沒道理不回來。」
賀聞璟拳頭捏緊:「我會找到他們的!我肯定能找到他們!」
虞紹卿:「我給你安排幾個可靠的人過去,消失的這幾個人,我會繼續追蹤。」
掛了電話,賀聞璟的頭腦還是有些無法思考。
父母如果還在,那該多好……
莫大的喜悅,找不到人分享。
——
姜晚就快到孕晚期了,肚子越來越大,新的孕期反應又出來了。
行動不便,尿頻,晚上睡覺困難,半夜經常醒,導致白天精神也不太好。
陪姜直去上游泳課,基本就是姜直在外面上,她在休息室靠著就能睡著。
工作人員對她很照顧,專門為她搬來一個單人沙發,靠起來更舒服。
等姜直下課,母子倆牽著手回家,看到林群一臉菜色。
「外婆,你怎麼了?」姜直關切的問道。
林群看到二人回來,從椅子上站起來:「瞧我,都忘了時間了,我馬上做飯啊。」
姜晚拉住她:「媽,您哪裡不舒服啊?」
林群:「不知道是不感冒了,有點燙……」
姜晚皺眉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燒了!」
姜直一聽,已經去抱醫藥箱了。
姜晚拉著林群去躺下:「量下體溫,用點藥,休息一陣就好了。」
林群還要掙扎著起來做飯,被姜晚喝了兩聲:「你自己身體都沒保護好,還操心別人?」
林群自責的望著她:「你大著肚子,不方便……」
姜晚:「我方便得很,這還有兩三個月呢,你沒看新聞,人家上班的職業女性,都是上到預產期那周才休假的。」
她給林群量了體溫,三十八度。
偶爾發燒感冒也不是什麼大事,姜晚自己就懂些醫療知識,給林群服了藥,讓姜直守著她讓她睡覺,然後自己去廚房做飯。
她和林群爭辯的時候振振有詞,其實也就是嘴硬,在灶台前站了十來分鐘,腰又酸又痛。
扶著腰捶了捶,索性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廚房切菜。
弄好兩菜一湯,費了她不少的力,出來看林群已經睡著了,好在體溫降了下來。
姜晚沒叫醒她,給她單獨留了飯菜,再和姜直一起吃。
姜直看起來也有些悶悶不樂。
姜晚:「別擔心外婆,明天她就好了。」
姜直「哦」了一聲,還是有些不開心。
吃了飯他主動幫忙收起了碗筷。
他把碗放到水槽,然後站在凳子上:「媽媽休息,我洗碗!」
姜晚:「喲?會嗎?」
姜直:「我學呀!老師說了,小孩子應該幫助家長做家務的!」
他像模像樣的往洗碗布上擠了些洗碗精,然後拿起一隻碗慢慢的刷著,刷好一隻放到旁邊的洗碗槽,繼續刷第二隻。
做得很認真,看得姜晚眼角都濕潤了。
「寶寶真棒!」
姜直被誇得開心了一點:「以後我都會幫媽媽和外婆做事的,我是我們家的男子漢!」
姜晚欣慰:「好,小小男子漢。」
姜直的動作放慢了一些,突然放下洗碗布,從凳子上爬下來,輕輕的抱著姜晚的腰,小手放在她肚子上。
姜晚覺察出他今天的異常,摸了摸他的頭:「寶貝怎麼啦?」
好一會兒,姜直悶悶的聲音才傳來:「媽媽,爸爸不要我們了,沒關係,我和你會永遠在一起的。」
姜晚鼻子猛地一酸:「誰教你說這些的?!」
姜直的眼淚也滾出來:「沒有人教我,我就是知道,他騙我,他根本就不會回來了……他不要媽媽,他也不要我了……」
孩子的情緒來得太快,已然帶著哭腔,連話都說不清晰了。
姜晚看著淚眼婆娑的姜直,一陣心絞痛:「兒子……」
姜直揚起頭:「媽媽,你和爸爸是離婚了嗎?我今天遇到我們班的小雅,她說她的爸爸和媽媽離婚了,她和媽媽生活,弟弟和爸爸生活,媽媽,我和妹妹都要跟著你,我再也不要爸爸了……」
姜晚的淚砸在姜直的臉上。
她緊緊的抱著兒子。
姜直抽抽搭搭的:「爸爸是壞蛋,是我們不要他的,媽媽,以後我會保護你和妹妹,還有外婆……」
姜晚點著頭。
姜直越哭越傷心,眼淚都糊到姜晚的裙子上:「媽媽,我想好了,妹妹和我一樣,要姓姜,不要姓賀嗚嗚嗚嗚……媽媽……」
姜晚心裡跟針扎一般難受。
她和賀聞璟的分別是有緩衝期的,而且因為那次砸了頭聽了賀聞璟的真心話,她就沒敢把自己的全部感情放在他身上。
所以後來二人決裂分手,她並沒有很難過。
直到今天,看到捅破窗戶紙的姜直淚流滿面,她的心才真正被賀聞璟揉碎了。
「寶寶,你別恨他……」
她能教自己的孩子去愛萬物,但不要他去恨任何一個人。
恨別人,是對自己變相的懲罰。
她這二十多年吃了百般的苦,嘗盡了各種險惡,卻仍舊要孩子善良,寬容,對世界報之以微笑。
哭過一陣,姜晚心裡反倒輕鬆了不少。
以後都不用辛苦瞞著姜直編造那些謊言了。
只是才四歲的姜直能說出那樣的話,讓她每每想起來就心痛。
姜直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再也不提賀聞璟的事,總是搶著幫姜晚做事,像個小大人。
姜晚看得欣慰又心酸。
這天入夜,姜直熱了牛奶端給她,看她喝完道了晚安才出去。姜晚正準備入睡,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來自安正。
是一個女人有些焦急的聲音。
「姜小姐,打擾了,請問顧堯有聯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