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璟，不准拍我！」
賀聞璟還沒欣賞夠，就被反應過來的姜晚伸手奪相機。
賀聞璟手一閃避開，痞笑道：「挺好看的，再給你多拍幾張？」
他又掃了一眼照片，總覺得圖中的姜晚那臣服在他膝邊的樣子，甚是撩人。
姜晚搶不到相機，又怕爭奪間把相機給摔了，不敢妄動，幾乎是哀求：「賀聞璟，還我。」
賀聞璟下巴示意：「跪下求我。」
姜晚：「你神經病吧！」
賀聞璟心裡痒痒的，剛才那照片，對外說她不是在給他按摩腿，而是做別的，別人也是信的。
那樣的角度，不就是玩那些事嗎？
早晚他會讓姜晚跪在自己腳邊，乖乖的為自己解開西褲的扣子的。
他警告一句：「照片不准刪，不然休想我再給你當模特。」
姜晚連連點頭。
拿過相機一看那照片，臉上不受控制的發燙。
這畫面怎麼看起來，這麼……se，情。
但是她不敢刪，不敢激怒賀聞璟。
賀聞璟大發慈悲，把剩下的幾條全都拍了。
看姜晚要加班修圖上傳，總算沒打擾她，自己去洗了個冷水澡睡覺去了。
第二天是幼兒園開學的日子，姜晚昨晚熬到半夜，現在頂著熊貓眼起來給姜直收拾東西送他上學。
賀聞璟倒是精神抖擻。
他在這兒好吃好住，又不用像以前一樣管公司的事，還沒有親人間的勾心鬥角，心情不知道多舒暢，睡得自然就好了。
姜晚催促姜直：「多喝點牛奶，長高高。」
姜直苦惱的說：「媽媽，幼兒園有早餐的，我待會吃不下了。」
姜晚：「不一定有牛奶嘛，多喝點。」
姜直只能又端起杯子，唇邊掛著奶白，看向賀聞璟：「爸爸，你今天陪我去幼兒園好不好？」
賀聞璟：「沒空！」
他才沒那閒情逸緻。
姜直哀求：「別的小朋友第一天上學都是爸爸媽媽一起送的，你送送小值嘛，好不好？」
姜晚知道兒子的意思。
別的小朋友私下還是會議論他沒有爸爸，他擔心自己去了幼兒園被同學議論，所以想要賀聞璟亮相。
姜晚望著賀聞璟：「陪他去吧，就一次。」
賀聞璟現在很喜歡姜晚對自己提要求。
「求我。」
姜晚蹙眉：「你別在我兒子面前用這種口吻說話。」
賀聞璟眉毛一挑，並不在意孩子的教育：「那你想在哪裡求？」
姜晚：「當我沒說。」
姜直也跟著失望的垂下頭。
餐桌上沉默起來。
賀聞璟看著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安靜的喝著牛奶，想起自己小時候。
到學校接送他的，只有家裡的司機。
有一次爺爺過生日，二叔順路去學校接他，他高興得一路上手舞足蹈，被二叔嫌惡的罵沒規矩。
他也是有過期盼的。
要是自己的父母還在，他們一定會像別的家長那樣，一人牽一隻手，認真的聽他講學校的趣聞。
「幾點去。」
「爸爸你同意了？！」剛才還愁眉苦臉的姜直立馬抬起頭，臉上盈滿笑意：「爸爸你最好，我愛你！」
姜晚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半點開園，提前十分鐘去就好。」
賀聞璟不置可否，吃了早餐就在院子裡坐著。
姜晚換了一身連衣裙出來，賀聞璟掃了一眼，站了起來。
姜晚看著他的背心褲衩人字拖，還有幾天沒刮的鬍子，像個街溜子似的。
→
像是怕他變卦，她的態度小心翼翼的：「要不你換一身衣服？」
賀聞璟揶揄：「我哪有別的衣服，我在你這兒不就這待遇嗎？」
姜直搖了搖姜晚的手：「媽媽，你給爸爸買的新衣服呢？」
賀聞璟好整以暇的望著姜晚。
姜晚之前生了氣，買的衣服一直沒給賀聞璟。
現在顧及兒子的面子，只能進去找了出來。
姜直坐在院子裡乖巧的等著，賀聞璟跟著姜晚進了房間。
姜晚把襯衣和褲子找出來的時候，賀聞璟已經脫得渾身上下就剩一條內褲了。
他把淺灰色的襯衣接過來穿上：「我不喜歡這個顏色。」
姜晚毫不避諱：「這件最便宜。」
賀聞璟：「財迷，拿我的錢還捨不得對我大方點。」一揚下巴：「幫我扣上。」
姜晚不想耽誤時間，順從的給他扣紐扣。
賀聞璟望著她垂頭的樣子，稀薄的記憶里，父親上班出門之前，母親經常都會幫他整理衣衫。
扣紐扣，打領帶，戴圍巾。
他們是那樣恩愛，本該幸福綿長的。
「你以前幫你老公穿過衣服？」
「沒有。」
姜晚在陳家，過的日子不如女傭，但是服侍陳東來這樣的貼身事，還真輪不到她。
「你們感情一直不好？什麼時候開始出軌的。」賀聞璟來了興趣。
姜晚理了理他的衣擺：「好了，要遲到了，快點。」
賀聞璟扯了扯唇角，拿過西褲套上。
他簡直就是個衣架子，盲買的衣服褲子，合身得很。
他讚賞道：「挺會挑的，看來對我的身材了解得很清楚嘛。」
他嘴裡沒一句正經的，姜晚都習慣了。
她看著眼前英俊挺拔的男人，有些恍惚。
她在這個小城裡，已經三年沒有見過這樣帶著都市氣息的人了。
賀聞璟穿上自己之前的皮鞋，颳了鬍子，整個人看起來帶著幹練禁慾的氣息，姜晚感受到了那晚迫人的距離感。
「走吧，來不及了。」她垂頭從屋裡出來。
姜直看到賀聞璟的時候，也是滿臉的驚訝，開心的吹捧：「爸爸好帥！」
賀聞璟心滿意足，皇恩浩蕩，居然彎腰把小毛孩子抱起來：「走，開學了！」
姜直太開心了，嫩藕一般的手臂摟著賀聞璟的脖子，忍不住在他臉上「吧唧」一下，親了一口：「爸爸，放學來接我！」
賀聞璟故意皺眉瞪著他：「和你媽一樣，就會得寸進尺！」
姜直：「什麼叫得寸進尺啊？」
賀聞璟：「別問我。」
姜直：「接我放學嘛。」
賀聞璟：「看我心情。」
姜晚在後面提著小書包跟著。
幼兒園門口的家長不少，賀聞璟太過耀眼，不少人都暗暗側目偷看著他。
連幼兒園的老師都悄悄打量。
有個小女孩仰頭望著賀聞璟：「哇，叔叔你真高！」
姜直得意的說：「這是我爸爸！」
賀聞璟揉了一下他的頭：「快進去！」
看著姜直被老師帶進去，他鬆了一口氣。
這邊天氣潮熱，他把姜直抱了一路，身上起了汗，正解了一顆紐扣轉身要回去，看到姜晚雙手握著幼兒園的欄杆紅著眼睛望著姜直消失的地方。
那快要哭了的神情，和探監的老母親差不多。
賀聞璟皺眉：「喂，我說，你不至於吧，只是去上個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