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是人是鬼，最直接的辦法是見面。
「晚與璟」品牌店鋪正式上線這天，姜晚開了第一場直播，柳純來幫忙。
直播是周五晚上七點開始，柳純上午就來了。
還是和之前一樣，梳著高馬尾，簡單的薄棉衣加毛衣，背著一個帆布包，沒有半分打扮。
見到賀聞璟，她明顯有點惶恐，連忙彎腰打招呼：「賀老闆你好！」
姜晚笑著道：「你不要這麼緊張，叫他賀哥就可以了。」
賀聞璟笑著道：「對，不用緊張。我看過你的圖，很厲害，晚晚一直誇你。」
這一說，柳純更加惶恐，甚至連場面上應付的話都說不了一句，手緊緊的抓著包帶，眼睛也不敢看賀聞璟：「謝謝！」
姜晚去一邊整理直播間，賀聞璟沒有要放柳純走的意思，問了她不少問題。
學校，專業，以前的工作經歷，為什麼選擇這份工作。
甚至半開玩笑的說：「你這麼漂亮，肯定有男朋友吧？」
柳純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感受到一絲冒犯和不自在。
他總覺得老闆的這個男朋友問的話，超出了界限。
但還是如實回答：「有的。」
賀聞璟看她垂著頭，嘴角帶起玩味的笑：「那他做什麼工作的？」
柳純：「他沒工作。」
賀聞璟：「沒工作？那靠什麼生活？你別說就靠你的工資。」
柳純沒說話，算是默認，現在只想逃離賀聞璟。
賀聞璟沒有繼續評判，從旁邊拿過一個盒子，背著姜晚遞給柳純：「送你的。」
柳純好像看到炸彈一樣，退了一步，還把手放到背後：「我不要！」
從始至終沒有抬頭看賀聞璟。
賀聞璟笑著說：「拿著吧，一條絲巾。」
柳純感覺快要被逼得哭出來了：「我真的不要，我也不戴絲巾，我去幫姐做事去了……」
說著終於鼓起勇氣轉身要走。
姜晚走過來，笑著說：「拿著吧，我挑的，咱倆一人一條，感覺你會喜歡。」
「啊？你送的啊？」柳純有些意外。
姜晚：「要不然呢？你以為他送的？」
柳純差點冒汗，這才伸手從賀聞璟那裡接過盒子：「謝謝姐！」
賀聞璟差點看笑了。
柳純朝他尷尬的笑了一下，把盒子放進包里就趕緊去做事了。
她對直播間這一套不熟悉，但手上沒停，不會的就問姜晚，很積極。
賀聞璟看著交頭接耳的兩人，心想姜晚這次總算找對了人。
業務能力是可以的，可惜是個戀愛腦，年紀輕輕就養男朋友。
忙到下午，一切準備就緒，三人回去吃飯。
飯桌上，賀聞璟故意問柳純：「我廚藝怎麼樣？」
相處了幾個小時，柳純對他沒這麼牴觸了，好像還帶著點反感。
她想也不想：「沒我男朋友做的好吃。」
姜晚：「真的呀？你男朋友也會做飯？」
柳純彎著唇角點頭：「會做飯，很細心。」
賀聞璟陰陽怪氣的說：「男人光細心有什麼用，得會掙錢。」
柳純臉上的笑僵了一下，聲音有些黯然：「他只是暫時沒工作。」
姜晚在桌下踩了賀聞璟一腳，笑著道：「他什麼專業的，以後你們準備就在安正發展嗎？」
柳純恢復好神情：「這一兩年在安正，後面不好說。」
姜晚：「怎麼不好說？」
柳純咬了咬唇，沒有回答。
姜晚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隨便問的，吃這個牛肉，很嫩。」
飯後柳純去和姜直玩兒，姜晚把賀聞璟堵在廚房：「你今天對著柳純發什麼神經呢，怎麼那麼多話？」
賀聞璟不以為然：「就看看她對我有沒有意思。」
姜晚低喝道：「你當你是大鈔票啊，誰都對你有意思！」
賀聞璟：「反正心思不單純的人，不能留在你身邊。」
姜晚：「你敢把她給我嚇跑了，我和你沒完！」
賀聞璟：「嚇跑了我賠你一個不就得了。」
晚上的直播，姜晚還是有些緊張的。
賀聞璟在幕後盯數據，柳純當助播，姜晚直播介紹過款。
這是新店，設計師也不是什麼知名人，而且價位都在一百左右，姜晚心裡沒底。
要是開不好頭，她會大受打擊！
她先是打招呼，然後介紹了品牌理念，工廠之類，然後拿了三款基礎款內搭當福利款低價炸了一波。
因為之前已經做過推廣預熱，流量還不錯，而且這三款她是貼本賣的，每一款她都會自己上身試穿，然後給大家介紹面料，細看做工走線，建議穿搭場景，介紹得很細緻。
她今天化了淡妝，加上顏值抗打，聲音又好聽，光是看她就足夠養眼，直播間的人慢慢多起來。
一共六十件福利款，基本連結上了幾分鐘就售空。
她看不到數據，所以並不知道銷售情況，還在忐忑的介紹，直到看到評論在刷「加單」，她才知道搶空了！
剛才還在徐徐介紹，看到「加單」，一擰眉，問對面的賀聞璟：「沒啦？！」
那驚訝的表情，正是別人直播間演的那樣！
賀聞璟笑著道：「三款都沒了。」
他的聲音傳到直播間，一些老粉直接炸了。
「小哥也在！」
「好久沒看到小哥了，還以為被開除了！」
「天哪這是什麼驚天福利！姜姜，快讓我們看看小哥！」
場面失控。
姜晚：「他不方便出鏡，晚點在群里讓他和你們聊天好不好？」
沒辦法，為了提升粉絲粘性，她要犧牲賀聞璟取悅大家了。
賀聞璟果真向她投來刀子一般的目光。
姜晚厚著臉皮笑了笑：「咱們繼續過款哦，來看看這件春日最佳打底襯衫，可單穿和打底，是我家的主推款。」
空曠的庫房溫度不高，而且沒有裝空調，姜晚為了試穿方便，身上穿得很單薄。
好在講得熱血沸騰，互動的粉絲也多，她還沒覺得冷。
只是下播的時候打了好幾個噴嚏！
攝像頭一關，她癱坐在椅子上。
賀聞璟已經拿著她的外套把她包起來：「這樣不行，會感冒。」
姜晚：「沒事，過幾天就暖和了。」
她咕嚕咕嚕喝了大半杯水：「好久沒播了，這嗓子受不了。」
賀聞璟掏出一盒喉寶，倒了一顆遞到她嘴邊。
姜晚微微往前含住：「貼心，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