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白珠的手緊緊的扣著衛生間的洗手台，良久之後，下了決心：「虞紹卿那邊，我去說。👣🍭 ６❾ᔕ𝐇𝓾𝔁.ᑕσΜ 👻⛵」
賀聞璟臉上閃過笑意：「謝謝小姑，這麼多年，只有你是真心實意疼我的！你放心，以後我回去了，沒有任何人能動你一根寒毛。」
賀白珠：「小璟，你早點回來，現在家裡很亂，你爺爺又無心管束。岑湘住在家裡，我心裡不安。」
賀聞璟：「我知道，我一直在努力。那個姓岑的你不用搭理，另外，二叔這邊最近可能會出一些事，你看著就行，不要跟著激動。」
光這句話就夠賀白珠激動了，她緊張道：「什麼事？！」
賀聞璟：「都是他們家自己做的醜事，我只是給他翻出來而已，你安排醫生守著爺爺，我怕他到時候難以接受。」
賀白珠：「小璟，如果你做了傷害爺爺的事，我不會原諒你的！」
賀聞璟：「你放心，我不會誤傷任何一個好人。」
掛了電話，賀聞璟感覺前所未有的累。
算計別人，得到的快感只是一時的。
他才二十六歲，卻已經和「老謀深算」掛上了勾。
姜直敲門進來，撲到他身上：「爸爸怎麼了，不開心？」
賀聞璟斂去臉上的煩悶，笑著抱住他：「很開心呀，你媽呢？」
姜直嘟著嘴：「你怎麼老是在問媽媽？」
賀聞璟：「不問她問誰，問隔壁阿姨？」
姜直：「你問問我呀！」
賀聞璟抱著他往外走：「喲，小傢伙會吃醋了，找我什麼事兒啊？」
姜直的手往一旁指著：「小靜媽媽生了一個弟弟，你快去看看！」
賀聞璟：「喲，生了呀？但是爸爸是男人，不方便去看，等下讓你媽去看好不好？」
姜直搖頭：「不好，你們都要去看，去學學人家是怎麼生孩的，給我也生一個！」
賀聞璟滿頭黑線，小聲道：「你媽不生啊，我能怎麼辦？」
姜直：「你求她不就好了，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妹妹！」
他的大眼睛怒瞪著賀聞璟：「我剛才去小靜家看了，她的弟弟好可愛，我還抱了一下！我也想要！」
賀聞璟：「那我等下和你媽再商量商量唄。」
姜直趴在他肩上嘟囔：「特別想要。」
賀聞璟笑道：「好好好，肯定有。」
他抬起姜直的下巴：「讓我看看。」
他仔細看著姜直的臉：「還真別說，咱倆這鼻子還真有些像。兒子，以後爸爸帶你去大城市，上好的學校，住大的房子，開特別拉風的車，好不好？」
姜直：「媽媽呢？」
賀聞璟：「媽媽當然也要去，外婆也去。」
姜直：「把小靜帶上！」
賀聞璟蹙眉：「才四歲就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姜直問得認真：「爸爸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賀聞璟哈哈大笑：「當然有，你媽。」
晚上的時候他又把白天的事給姜晚提起來。
「我說真的，等明年咱們回了潼市，對外就說姜直是咱們自己親生的，到時候把他的戶口上到我那裡，至於名字，你如果不想更改也沒關係，還跟你姓。」
姜晚抱著戒心：「想都別想！能把他從我身邊帶走了，只有他的親生父母，不，親生父母也不行，他們當年拋棄他，就別想再要回去！」
賀聞璟：「我不是要和你搶他，我只是想給他一個體面的身份。」
姜晚：「他現在過得就很體面！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賀聞璟：「你為他想一想，如果別人說我是他後爸，他心裡會怎麼想？他長大了，懂的東西會越來越多，心思會越來越敏感的，被小朋友嘲笑的滋味，我親身經歷過，非常不好受。」
他抱住沉默的姜晚：「那時候就算我家裡有點錢，但在學校，還是會因為沒有爸媽，會被別的小朋友欺負嘲笑，偏偏我一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晚晚，我不想小直因為身世的問題，走我的老路。」
姜晚還是沒說話。
如果以前，賀聞璟如此替姜直考慮，她一定感激涕零，但是現在，她不會。
因為她根本就不會和賀聞璟去潼市！
她道：「那些事以後再說吧。」
賀聞璟沒有堅持：「好，我就是和你商量，你要不同意，我不會勉強你的。」
姜晚躺在他的臂彎：「你拿到錢了，是不是很快就能回去了？」
賀聞璟：「沒這麼快，真正的回去，找回自己的身份，起碼也要半年時間。」
姜晚：「祝你旗開得勝。」
賀聞璟望著天花板：「晚晚，我覺得我現在，像是變了一個人。」
姜晚深有同感：「人都是會變的。」
賀聞璟垂眸看她：「我對你的感情不會變。你救了我兩次，你是我的福星，我這輩子都要把你當祖宗供著。」
姜晚笑道：「那你叫聲『老祖宗』來聽聽。」
賀聞璟翻了個身壓在她身上，嗓音低沉：「不是老祖宗，是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