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臉頰很燙：「賀聞璟！」
「怎麼，害羞？」
「你能不能閉嘴！」
「都嫁過人了，裝什麼純情少女？」
「嘴巴這麼臭，難怪被人追殺！」
賀聞璟的目光凌厲起來：「找死？」
姜晚閉上了嘴巴。
賀聞璟看了一眼吃飽飯在外面玩耍的姜直。
「據我了解，你這樣的情況，應該不符合領養條件，這小子真是領養的？」
姜晚想起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
剛來林城心灰意冷的她，在垃圾箱旁邊遇到了奄奄一息的嬰兒。
她那時候沒想要領養孩子，畢竟自己又不是真的不能生育。
但是她抱著孩子問了好多人，全都說不知道孩子的身世，她報警後，跟著警察一起去了福利院，看到福利院那糟糕的環境，大冷天的，有好幾間的宿舍窗玻璃都碎了，是用紙糊的。
她於心不忍，擔心懷裡的棄嬰在這裡熬不過一晚上，便央求警察，讓自己先代為照顧，等找到小孩的家人，她就把孩子還回去。
這一養就是大半年。
她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大姑娘，成為了一個會看奶粉配料表、會換尿布會拍奶嗝的「媽媽」。
孩子生過病，她在醫院日夜守護過。
孩子抱出去，別的人是不能碰的，一碰就哭，只有她能安撫住他。
他慢慢成了她的一部分。
警察和福利院的工作人員會不定期的來看孩子，看到孩子被她養得白白胖胖，暗示她可以自己留下。
她惶恐又興奮，最後捐了福利院一萬多塊錢，順利的拿到了孩子的撫養權。
至此，她有了姜直。
算來才兩三年的事，回想起來，感覺好遙遠。
「小地方，花點錢，沒什麼事是辦不了的。」她扒了一口飯，淡淡說道。
賀聞璟：「你倒是會撿便宜，可惜如果有一天人家親生父母找過來，你就的乖乖的把孩子還回去，他回到父母身邊，很快就會忘了你。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只有你這種傻子才會做。」
他是忍不住譏諷姜晚，卻沒想過，就這句隨口之言，真是打中了姜晚心臟最柔軟的地方。
她心裡很矛盾。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姜直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有父母的愛，可是，她又不想失去他。
在她成長的環境裡，小時候被丟棄，長大有出息後被原生家庭認回去的孩子，真的不少。
她氣憤道：「對，我就是喜歡撿東西，你不也是我撿的嗎！小直還能叫我一聲『媽』，你呢，只知道嗆我拿槍指著我，還……果真是吃力不討好！」
她拍了筷子，氣呼呼的站起來就走。
可惜腳上還痛，走得並不瀟灑。
「小氣。」賀聞璟看著她的背影點評一句，滿臉的無所謂。
姜晚坐在院子裡，看著姜直在鞦韆上無憂無慮的玩，笑得開心，她心裡卻是惆悵。
他是被父母遺棄的嗎？他們會回來找他嗎？
她甚至自私的想過，要不要換個身份，換個地方，和姜直徹底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媽媽，我們一起玩！」
姜直從鞦韆上爬下來，拽著姜晚的手就往院子走。
「媽媽不玩，媽媽腳痛。」
「你坐上去，我推你，你就不痛了！」
小傢伙就要媽媽陪著一起玩。
姜晚不想掃他的興，跟著他到了鞦韆上坐下。
姜直真推著她的背：「媽媽坐好，要起飛啦！」
姜晚的腳配合的點了一下地，人隨著鞦韆往前飛去。
蕩來蕩去，心裡的那點煩悶好像真的能甩出去不少。
「哈哈哈，太高了……」姜晚在鞦韆上笑得開懷。
賀聞璟在廚房洗著碗，透過窗子看著玩得這麼開心的姜晚，氣得把碗一扔：「你盪鞦韆我洗碗？憑什麼？！」
姜晚正盪得自在，鞦韆突然停下。
「兒子，怎麼……」
「誰是你兒子？」賀聞璟冷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姜晚詫異回頭，哼笑一聲：「你想做我兒子我還不願意，你這個沒素質的東西。」
賀聞璟嘴角浮起陰笑，手下一用力，拽著繩子把姜晚拉向自己，貼得非常近！
「我覺得你是故意的，說實話，你是不是想讓我吃奶？」
他問得相當的認真，姜晚的臉紅到了脖子根！
那畫面，她只是想一想就覺得渾身氣血翻湧，像是中了藥一般不受控制！
「賀聞璟，你是淫魔嗎？！」
「我現在就想吃，一定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