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為豬妖王舉行了盛大的葬禮,全城人都來送葬。
李平安親自扶棺,豬妖王葬在了朔州城內的明海湖畔,百姓自發為豬妖王修了忠烈祠。
因為他們知道豬妖王是為了朔州城而死的。
鄧懷山親自題了兩句詩:「青山埋忠骨,山河念英魂。」
回到太守府,李平安在地圖前坐了一天,想要策劃一個完美的復仇計劃。
這時王老邪來報:「公子,合歡宗宗主柳下揮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年輕書生。」
「請他們進來吧!」
柳下揮和年輕書生被請了進來。
白衣書生身姿修長且挺拔,傲然獨立。一襲白衣勝雪。劍眉猶如出鞘的利劍,斜斜地飛入鬢角,嘴唇極薄,清冷的氣質中增添了幾分儒雅。
書生好奇地打量著李平安,李平安也在打量著他。
「這位是?」
柳下揮介紹道:「這位是陰陽門少門主王北王公子。」
王北打斷他,傲然道:「非也非也,我乃白鹿書院最英俊的五代弟子,人稱白衣勝雪,英俊無雙,風流倜儻,天文地理奇門八卦陰陽五行無所不通,智謀無雙的王北,字文和,正所謂天不生我王文和,大乾萬古如長夜。」
柳下揮笑道:「他還有個外號,叫白衣毒士!」
「此話差異,毒士只是世人對我的誤解,你不會也不識貨吧!」
李平安報拳道:「見過文和兄!」
「非也非也,你師父徐良和我爹王陽是師兄弟,你應該叫我師兄才對。」
「師兄?那王師兄來朔州城有何貴幹,還有,這朔州城有陣法守護,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就憑你這破陣法,也能攔住我,別開玩笑了,我來朔州城是因為我娘怕你死在這裡,讓我來解朔州之圍的。」
「你娘?……你一個人,如何退朝廷百萬大軍解朔州之圍?」
「此時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關鍵是你願不願意聽我的。」
「如果師兄有退敵之策,我自然願意聽。」
「那就好,我和柳兄剛才在城外轉了一圈,現在的局勢也算比較熟悉,我猜你現在想的一定是去烏巢山燒糧倉對不對。」
李平安大驚,這王文和有點水平。
趕緊請他上座,問道:「師兄覺得這計劃是否可行?」
王北得意洋洋道:「你去了就是自投羅網,你能想到的,葉太尉那個老狐狸豈能想不到。」
「那師兄可有計策破敵?」
「我的方法是燒糧倉。」
「那不等於沒說!」
「非也非也,我說的是現在去燒糧倉必死無疑,沒說不能燒。」
「那怎麼燒?」
王北嘿嘿一笑,賣了個關子,問道:「你一天最多能殺多少人?」
李平安想了想道:「最多八千。」
「我爹已經去過不可知之地了,知道你每日最多拔劍萬次,這樣,你每天晚上出城去殺八千人,殺完就回來,先殺個幾天,把水攪混了。」
「然後怎麼辦?」
「你問這麼多幹嘛,我叫你去殺人你去殺就行了,問這麼多幹嘛。」
「師兄,你可是白鹿書院的學生,來朔州第一件事就是讓我去殺人,是不是有傷天和。」
王北斜了他一眼:「傷天和不傷文和就行,人是你殺的,傷不傷天和關我屁事。」
「那好吧,晚上我就去。」
…………
黑夜如同潑墨般濃重,沉甸甸地壓在大地上,將一切都籠罩在陰森的氛圍之中。
李平安站在西城門,帶著狼頭面具,一襲黑色勁裝,李平安伸手輕撫了一下腰間的湛盧劍。
隨後,他翻身上了大青驢,大青驢四蹄揚起,迅速朝著朝廷大軍的營地奔去。
大青驢在營帳中穿梭自如。
來到營地邊緣,兩個站崗的士兵正背對著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降臨。
李平安眼神一凜,如鬼魅般欺身向前,眨眼間便到了士兵身後。
他猛地抽出湛盧劍,那劍在出鞘的瞬間,竟沒有一絲聲響。
湛盧劍化作一道寒光,精準地划過一名士兵的咽喉,那士兵的話語戛然而止,鮮血如泉涌般噴出。
另一名士兵剛要轉身,李平安身形一轉,用劍柄狠狠砸在他的後頸,那士兵悶哼一聲,向前撲倒在地,李平安緊接著補上一劍,直刺心臟,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拖沓。
解決了哨兵後,李平安開始深入營地。
他猛地衝進一個營帳,營帳內的士兵們正在熟睡,呼嚕聲此起彼伏。李平安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他舉起湛盧劍,運力一揮,營帳內頓時血光四濺。
一名士兵被鮮血濺到臉上,驚醒過來,他驚恐地瞪大雙眼,剛要張嘴呼喊,湛盧劍如靈蛇吐信般刺出,直接貫穿了他的喉嚨。
旁邊一個士兵見狀,慌亂地伸手去抓武器,李平安一個旋身,手中的湛盧劍帶起一陣疾風,橫著掃向那士兵,直接將其腰斬,內臟和鮮血灑滿了床鋪。
此時,外面的動靜已經引起了其他士兵的警覺,大批士兵從營帳中湧出。李平安卻鎮定自若,他站在營地中央,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當一群士兵吶喊著舉著武器朝他衝來。
李平安握住湛盧劍,高高舉起,口中大喝一聲:「拔劍術!」
敵人如潮水般湧來,李平安毫無懼色。他看準時機,身形如電般沖向敵人。他手中的湛盧劍化作一道流光,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劍氣穿過所有敵人。
只聽「咔嚓」一聲,所有武器都被斬斷,湛盧劍的劍氣直接穿透了這些士兵。
這群士兵瞪大了眼睛,臉上還殘留著驚恐的表情,便倒地身亡。
大青驢沒有停歇,直接沖向另一片營地,幾個敵人朝他衝來,李平安側身一閃,躲過攻擊,然後手中的湛盧劍反手一揮,在敵人的脖頸上划過,一顆顆頭顱沖天而起,鮮血如噴泉般從斷頸處噴出。
大青驢在敵人營地逛了一圈,營地內已經是一片血海。
李平安在敵陣中縱橫馳騁,手中的湛盧劍不停地收割著生命。
那些士兵在他眼中仿佛只是待宰的羔羊,毫無還手之力。
在這殘酷的殺戮中,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不到半刻鐘,聲音逐漸減弱,最後整個營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原本熱鬧的營地如今屍橫遍野,七八千條生命在湛盧劍的鋒芒下消逝。
而李平安就像一個來自黑暗的復仇者,帶著滿身的鮮血和殺戮之氣,騎著大青驢,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橫七豎八的屍體和宛如人間煉獄般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