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間事畢。
姬豪早已耐心耗完,呼喊著選房間。
週遊則悶悶的離開了清平城,又跑去了萬毒谷。
他只需要問活閻王一個問題。
「人體是陣法嗎?」
週遊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多新鮮啊。」
忙著分析合道丹的活閻王頭也不抬,「單說最普通的一件事情,就是男人做快樂的事情,在那爆發的一瞬間,你知道要完成多少步驟嗎?」
週遊搖頭,「所以我才來問你。」
活閻王解釋道:「那一瞬間,五臟精氣匯聚,從而帶動脊骨一縷精氣,最後化為陽精宣洩而出。你不會以為你那玩意兒是直接誕生的吧?那要是天天誕生,你自己琢磨,得多大的子孫袋啊。」
週遊又簡單的說了一下那副圖,最後問他,「合理嗎?」
活閻王聽的愣神,半晌才道:「人們對於非常識的東西,都會被判定為不合理。」
說回答也回答了,說沒回答也沒回答。
活閻王低頭,「沒事你就走吧,我忙著呢,過幾天丹爐才會送過來。」
週遊看了活閻王一眼,只好風塵僕僕的又走了。
合理與不合理?
似是人們一直都在合理中尋找不合理,在不合理中尋找合理。
「順則生凡逆成仙,只在中間顛倒顛。」
週遊一路上又琢磨起這句話,這可是景家記載的一句話。
週遊之後又去找了景舟,問了這句話的由來。
景舟放下手中的活,找了半天才知道這句話的出處。
週遊都想罵娘了。
因為這句話也不是景家的,而是張家祖上流傳下來的一句話。
週遊又急匆匆的找到張小雨,這一問,張小雨又開始在各個儲物指環中開始翻找。
然後就看到了一摞金紙,並找到了那句話的出處。
「無根樹,花正偏,離了陰陽道不全。
金隔木,汞隔鉛,陽寡陰孤各一邊。
世上陰陽男配女,生子生孫代代傳。
順則凡,逆則仙,只在中間顛倒顛。」
而且,這還只是其中一個片段,其他的還有一堆。
又比如另外一段話。
「無根樹,花正無,無相無形難畫圖。
無名姓,卻聽呼,擒入中間造化爐。
運起周天三昧火,鍛鍊真空返太無。
謁天都,受天符,才是男兒大丈夫。」
週遊琢磨了許久,看到這裡邊蘊含了陰陽五行之道,相生相剋皆在其中,一時間多了幾分明悟,又增添了幾許煩惱。
張小雨看著週遊神色凝重,自也不敢打擾。
而且隨著那臉色越來越難看,她也確實不知該怎麼辦。
「靠。」
週遊將金紙拍在桌子上,「吃飯去。」
拒絕內耗,做回自己。
說去吃飯,那自是去吃飯。
他坐在廚房內,童慶開始忙碌起來,給他弄了海參湯。
吃完一抹嘴,回去睡覺。
他的房間分配的是九層閣樓的第八層,因為第九層是姬豪。
週遊呼呼大睡了幾天,那邊老狗也終於把圖畫完了,還給拓印了一份。
姚駟收拾收拾,自己躲在房間內研究其他東西了。
作為盜墓賊,姚駟的注意力本來就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特別是知道墓主人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存在的時候,姚駟的心思就全在別的東西上了。
比如那玉冠,比如炎雲宮內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有些東西你別看放的時間久,但凡還能夠發揮點作用,那就是好東西。
比如那青銅古燈,到現在還可以用呢。
就是有些費血。
再說他之前拿出來的神羽麻衣服,大腿骨什麼的。
特別是那大海碗,毀是毀了,但作用也有了。
在這一點上,大家就不得不佩服姚駟。這傢伙,慫的外表下,精著呢。
這邊聽說老狗畫完了,又讓老狗幫忙給畫了一副和拓印了一份,一轉身,這傢伙走了。
他能去哪裡?
也只有週遊知道了,這傢伙是去找冰尊了。
本身這次盜墓,對於姚駟來說,就是想給冰尊找點好東西。
但很顯然,到了今天這個時候,冰尊已不是很需要外物了,但這幅圖外加景小喻那句話,他覺得是足夠的。
要說這追求人的手段,姚駟那是響噹噹的。
主要他大方啊,那大方的程度總讓人覺得,只要冰尊需要,他能夠把自己的親爹給挖出來,然後送過去。
要說他舔狗吧,逃婚這種事情他也幹得出來。
反正就是古里古怪,永遠有著自己的想法,且很堅持。
冰魄宗處於華夏地界,距離邊境不遠。
此地高山連綿,山峰普遍的高度都在四五千米。
冰魄宗所在的山峰,更是有近七千米。
這樣的地方,就是一個字——冷。
常年積雪不化,哪怕外邊人熱的和傻子似的,這邊卻冷的和孫子似的。
到了半山腰才算是到了山門。
「喲,這不是宗主夫君嘛。」
看門的一位老太太面露譏笑,「這怎麼還主動送上門了呢?」
姚駟滿臉堆笑,「黎長老好,這怎麼還看起山門了呢?」
黎長老恥笑,「老身看著山門,就是不希望有那些沒眼力見的把一些老鼠啊,野狗啊放上山門去。」
姚駟陪笑,「您說的是。」
黎長老滿目鄙夷,「我可聽說了,你現在跟著妖尊混了,厲害的緊呢。」
「您說笑,說笑了。」
姚駟乾笑連連,這可以說是老熟人了。「我都這熊樣你還可以認出來,實在是讓我倍感榮幸。」
「哼。」
黎長老冷笑,「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能夠認出來你。」
要說這黎長老,那是冰尊的師叔,是冰魄宗的元老級人物,是一位蘊道境的強者。
姚駟神色窘迫。
眼見著黎長老抬手,寒氣肆虐。
姚駟急忙道:「我是代替妖尊前來拜訪冰尊的,是公事,真的是公事。」
黎長老雙眼微眯,倒也忌憚了三分。「有什麼話,我傳上去便可,免得你髒了我冰魄宗的地。」
姚駟忙道:「妖尊有吩咐,必須見到冰尊才可說,事不傳三耳。」
黎長老臉色鐵青,「我看你是狐假虎威吧!你個滿嘴謊話的畜生!」
姚駟嚇了一跳,覺得這個時候逃跑還來得及不?
黎長老看那架勢卻更加憤怒,「好啊,你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動輒就要逃跑!」
陰魄玄龍自姚駟衣領處爬出,眼神冷冽。
姚駟一把按了回去,「給我回去,別搗亂。」
話落,他挺直腰杆,「確實沒人讓我來,我就是想念冰尊了,怎麼著吧。來吧,弄死我。」
倒是這心,還是虛的很。
做了虧心事的人,自是永遠都無法真正的挺直腰杆了。
「上來吧。」
一道冷漠的聲音自上方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