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上邊？
那就是在下邊。
董九飄往下指了一下，「也不可能吧，他們沒道理想不到這一點。」
週遊卻是看向老狗，「老狗，你對這裡是什麼感覺？」
「感覺？」
老狗琢磨，「就是很亂。」
週遊點頭，「我也覺得很亂。」
姬豪罵罵咧咧，「只要沒瞎，都會覺得很亂。」
董九飄心底一動，「老狗，你再仔細看看，用你之前那個什麼陣法始解的思維去看。不僅要看這裡，還要看更大的範圍，包括這裡的山石草木。」
老狗飛到了最上方，然後認認真真的看了下去。
亂，亂得不成樣子。
但這種亂……
「嗯？」
老狗目露訝然之色，這種亂，明顯就是有人刻意為之。
「亂中有序！」
老狗眼睛逐漸瞪大，他看到那些隨意亂扔的刀劍，卻似乎讓混亂的大環境中，出現了一定的規律。
只是這種規律，依舊是亂糟糟的。
老狗目光掃過四周，繼而清空自己的思緒，再度睜眼看了過去。
俯瞰大地，老狗猛然吃了一驚。
他按照那種混亂的規律，竟然發現偌大的區域形成了一個獨特的字——葬！
這個葬字涵蓋了鷹愁澗附近的山石。
而那些劍，則形成了一個——死字。
「太奇怪了。」
老狗眸光閃爍，眼前風雪飄蕩，但那個字卻依舊明顯。
待落回原處，老狗迅速的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說給了幾人聽。
「所以，是陣法？」
姬豪蹙眉。
老狗低語，「這是一種配合風水施展的外陣，很容易擾亂人的感知。」
週遊詢問，「能找到地方嗎？」
老狗低語，「那得等人全撤了才行，不然這麼多人，我們圖什麼啊。」
事關重大，不得不謹慎。
董九飄低語幾聲，隨後便順著山澗飛馳而去。
沒過一會，陡然間高空震盪，一道劍光沖天而起。
那劍光凌厲霸道，震散風雪。
姬豪第一時間大嗓門喊了起來，「看那！」
鷹愁澗所有人紛紛看了過去，繼而狂奔在風雪中，「是劍靈！」
一人動，誰還能夠按捺得住？
尋找了那麼久，可算是有一絲動靜了。
不過轉瞬間，所有人便淹沒在風雪中，一個鬼影子都看不見。
撲通。
陡然間，牆壁上有一塊石頭掉落，砸在了鷹愁澗下。
幾人迅速歪頭看去。
目光所及之處，岩壁下方出現了一個洞口，內中似乎有人影。
週遊歪頭看了一眼，姬豪第一時間提刀靠近，「出來，否則我砍死你！」
「別，別，姬大公子，是我啊。」
岩壁的洞口中傳出一道乾笑聲，繼而一個蓬頭垢面的老頭出現。
「呀。」
週遊詫異，「你怎麼在？」
此人不是姚駟又能是誰？
姚駟乾笑道：「聽到哪裡有寶貝，自然也就眼饞一二，下意識覺得，可能是個墓。你說咱這是職業的，有墓不盜，大逆不道啊。」
寒淵刀刺入岩壁，姬豪獰笑，「好啊，我還沒去找你，你倒是自己出現了。」
姚駟縮在洞口裡，急忙道：「兩位公子，當時怎麼都等不到你們，我自然也就走了，誰也沒有想到你們還能夠活著回來不是？不僅是我，老狗他們不也都離開了？」
姬豪蹙眉，仔細想想，確實也是這麼一回事。
「先出來吧。」
週遊招呼一聲。
姚駟小心翼翼的看向姬豪。
姬豪冷哼一聲，退到了週遊附近。
姚駟身軀蠕動，如流水一般衝出岩洞，點頭哈腰的陪笑著。「周公子，姬公子，好久不見了，能夠看到你們，我真的是打心眼的開心。」
週遊努嘴，「有什麼頭緒嗎？」
姚駟笑道：「剛來，我也只是剛來，本想著從上邊挖個洞先先下去瞅瞅，摸摸路。」
「嗯？」
週遊笑容莫名的看著姚駟。
姚駟輕咳一聲，「這個地方吧，風水非常不好，典型的亂葬崗的類型。但正所謂，否極泰來，置之死地而後生。任何不好的風水，只要加以利用，興許就可以進行逆轉。」
週遊笑道：「這倒是和老狗說的有些像。」
老狗當下便將自己的發現說了一遍。
「那就對了。」
姚駟頷首，「陣法我是不懂，不過我也見識過不少厲害的。以陣法調動風水，形成特殊的絕地。不過這樣的做法，往往會對居住在這附近的人造成很大的傷害，比如斷子絕孫了，不得好死了，反正也就那麼幾個類型。」
週遊笑道：「那你得出的結論？」
姚駟回應，「只要是墓，就肯定有跡可循，不管是在天上還是在地下。」
老狗詢問，「按照你的經驗會是什麼墓？」
「當然是劍墓了啊。」
姚駟言道：「此地是亂墳崗模樣，再以剛鑄造出來的武器扔入鷹愁澗，便會增強劍煞。」
週遊好奇，「劍煞？」
姚駟神色凝重了許多，「你們看哈，這煉器師經手的武器，為什麼叫劍胚？說白了，就和人一樣的意思，就是個胎兒。人的誕生，本來就是為了活著。而武器的誕生，本就是為了給人用的。可事實上呢？事實上這些武器剛出娘胎，就被扔下了鷹愁澗。」
「你們仔細想想，這種行為是不是和打胎一樣？」
週遊揉了揉下巴，若有所思的點頭，覺得有一定的道理。
「還真是劍胚。」
姬豪拔出一柄劍，仔細看了之後，不由訝然。
姚駟伸手一指四周，「這麼多胎兒……」
週遊道：「你還是說劍胚吧，我聽著太彆扭。」
姚駟頷首，「是，這些劍胚還沒成型，就被直接拋棄，故此它們盡皆都充滿了怨氣，更加調動了這裡的風水力量，再加上陣法的輔助，我敢說，這蘊養出來的，一定是非常厲害的劍煞。」
「說起這位煉器師，當年也是鬱郁不得志，要不然也不會動這歪心思。」
週遊訝然，「你知道這位煉器師？」
「那倒不是。」
姚駟拿出一本書遞給週遊，「我們盜墓的，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先買一本他們當地的縣誌，不然鬼知道這裡出過什麼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