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邀請,就似乎剛瞌睡就有人遞上了枕頭?
週遊笑了,笑的很愜意。
他只需要一個感覺,就可以判斷出這些人是否很危險。
再則說了,對方就守在這裡,分明就是在等他們,且還偷聽他們說話。
「禿三,我們不需要。」
李婉姬冷斥,「請讓開。」
禿三笑道:「別啊,大家一起做個伴,降妖除魔難道不是好事情嗎?再說了,你李婉姬之前的隊友剛剛死光不久,難道不需要多招募點人手?」
李婉姬勃然大怒,「你!」
禿三笑看週遊,「小兄弟,這前線可不比後方,實在是危險的緊。我禿三別的本事沒有,兄弟倒是有幾個。大家合作合作,也是照顧照顧你們新人嘛。」
說話間,他眸光閃爍,審視著週遊的配劍和衣著。
在他看來,李婉姬就是誆騙了兩個世家子弟前來。而這樣的人第一次來的時候,身上肯定備足了丹藥。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人就是典型的肥羊。
隨便坑殺一波,短時間內的丹藥是不愁了。
散修和宗門之人最大的區別就是,你所有的花費都是自己的,而宗門之人是有人持續提供的。
不可能說一個散修還要養著一位煉丹師,那簡直就是胡扯。
養煉丹師這種事情,還是得宗門來做。
李婉姬冷喝,「我說不必了,我們暫時也不想出城。」
禿三笑道:「小兄弟,非是我搬弄是非。只是我所知道的,這李婉姬的隊友就有兩撥死在了城外,而每一次都只有她活了下來。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看看我說的可有一個字是假的?」
聞言,週遊和周晨紛紛看向李婉姬。
李婉姬臉色陰沉,手握銅錘怒視禿三。
「怎麼?」
禿三嘿嘿笑了起來,「想動手啊?這可是在城內。」
週遊心念一轉,「確實沒打算出城,若是有那想法,再去找你吧。」
禿三神色一怔,繼而點頭後退,「既然小兄弟已有想法,那在下就不多說了。」
隨著他的離開,角落裡有三人悄然後退,這一切都落在週遊的眼中。
「那小子不簡單。」
遠處的一片廢墟中,手拿小刀片的老頭微微抬頭。
他身後的一塊倒塌的院牆上坐著那位渾身污血的青年,青年的眼睛很大,也很亮,聞言只是冷笑,「他有儲物指環。」
老頭嘴角上翹,「稀罕物啊。」
污衣青年冷語,「凡血境界,儲物指環。」
老頭點頭,「非常不和諧。」
儲物指環不是誰都能夠有的,普天之下的散修數量何止千萬?但能擁有儲物指環的,可能連二十個人都不超過。
即便是宗門勢力,那也是真正的大宗門才擁有一些,且是地位崇高之人才能夠佩戴的。
可如今,一個凡血境的人擁有儲物指環,還來到了前線。
這就很不和諧,也非常不合理。
污衣青年冷語,「他有點古怪,或許表里不一。」
老頭笑道:「再表里不一,凡血境又能夠如何?」
污衣青年搖頭,「難說。」
老頭雙眼微眯,「你是擔心他可能隱藏了實力?」
污衣青年沉默了一會才道:「他很危險,我的感覺是這樣告訴我的。」
老頭手中的刀片如蝴蝶翻飛,「你怕了?」
污衣青年瞥了他一眼,「我怕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老頭笑了,「可能一波富。」
污衣青年冷斥,「也可能一波死。」
老頭活動了一下脖子,「禿三他們已經盯上了,這群傢伙可雞賊的很。你若是踟躕不定,或許連湯水都混不上。」
污衣青年不答,抬頭看天。
老頭站起,「你說這個情報賣給那些傢伙能值多少?」
污衣青年冷語,「可能值你這條老命。」
老頭咧了咧嘴,便也就不說話了。
…………
「這邊就是城門。」
李婉姬指向前方的光幕,「我們身上的誅妖令也是進出令牌,但偶爾會有獸潮強行衝擊此處。而且妖獸也不傻,它們也會收集誅妖令,用來衝擊城門。對了,誅妖令從別的區域是進不去的,只能是城門口這一片區域,包括其他城的城門。」
「以目前的情況來說,我們即便出城,也只會在十七環和十八環之間活動。」
週遊則有自己關心的事情,「你上次說的那個六品血影狼王?」
李婉姬掃了週遊一眼,「六品對於妖獸來說是一個跨度很大的分水嶺,像是一些群居性妖獸,比如狼、猴、蛇等,六品就是它們的王。每一次它們的出現,就代表著一次獸潮。非群居性的妖獸,個體實力更強,配合方面則會弱一些。」
周晨遲疑,「那這外邊是不是還有很多六品以上的妖王?」
李婉姬頷首,「妖獸有很強的領地意識,實力越強的妖獸,占據的地盤也就會越大。每當攻陷一片區域,便會進行區域劃分,然後進食。那些實力強大的妖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休息一次,而並非是一味的進攻。」
「進食?」
周晨不解,滿目茫然。
李婉姬深吸一口氣,「那些沒來得及逃掉的修士和普通人,都困在了野外,成為了妖獸進食的樂園。」
周晨啊了一聲,只是想像一下都覺得殘忍。
李婉姬神色落寞,「實力越強的妖獸,也就越具備智慧,它們現在已經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而並非是一次性全部吃光。」
周晨驚悚,「那豈不是就……」
李婉姬頷首,「是的,就和我們人養豬羊一樣,讓食物不斷衍生。」
週遊輕語,「那樣的人有很多嗎?」
李婉姬點頭,「很多,非常多,百年來,淪陷在野外的人族,最起碼還有上千萬人吧。只可惜,防線一退再退,距離最遠的地方已經遠到讓人徹底絕望了。」
李婉姬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周晨的身上,「那禿三說的話,確實也都是真的,我有兩撥隊友,全部都喪命在城外,只有我活了下來。我是很希望你這樣的人才能夠為天下出一份力,但如果你現在有了別的想法,也隨時都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