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下了多少次水。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河水。
反正……
沒練成。
薛媚娘也累,累的坐在河岸氣喘吁吁。
她知道『海豚縱海訣』修煉成功並不容易,但這也太不容易了吧?
最起碼,你撲騰兩下不是?
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在水中的時候,只要自己觸碰週遊,週遊的身軀就會變得很僵硬。
難道說……
薛媚娘看著往外吐水的週遊,因為這傢伙是童子身的原因?
所以……
無法定下心來?
薛媚娘微笑側頭,「週遊,如果下次你還學不會,你就要回去和我睡覺覺喲。」
霎時間,週遊全身肌肉緊繃,「你……你想……你想幹嘛?」
薛媚娘拋了個媚眼,「你說呢?」
週遊吃了一驚,身軀一側,腳下一滑,撲通一聲落下水。
薛媚娘站起,開始寬衣解帶,「我要來了喲。」
週遊於水中瘋狂撲騰,在薛媚娘敞開外衣的一瞬間,他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如海豚馳騁大海一般在洪河中極速穿梭。
薛媚娘嬌笑連連,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這不就學成了?
但很快,她的笑容就凝固了。
這算什麼意思?
是說自己很嚇人嗎?
自己竟然還為這種成功而沾沾自喜?
這個男人竟然!
不僅對自己沒興趣,還很恐懼?
「我難道很醜嗎?」
薛媚娘喃喃自語,有些懷疑自我了。
「成了!」
歐葉驚呼,指向那洪河中的身影,「周公子果然是天才,還真學成了。不過這游的也太快了吧?比我在陸地上跑的都要快啊。」
姬豪緊蹙眉頭,他不理解。
怎麼沒有按照自己的意思,發生一些快樂的事情呢?
奇怪,太奇怪了。
孤男寡女的湊在一起,除了發生一些快樂的事情,難道還有純潔的友誼?
完全想不通啊。
歐葉又興奮了起來,「周公子開始潛水了,猜猜這次他會從哪裡冒出來呢?」
「雜魚,誰在乎?」
姬豪撇嘴,「不就是個游泳嗎?說的誰好像不會似的。」
歐葉道:「我會蝶泳,但和他一比,我那就是烏龜爬。」
姬豪長舒一口氣,沒看到自己想看的,覺得不開心。
過了一會,歐葉目光掃過洪河很長一段距離,「周公子是真能憋啊,不過這也是實力強大的好處。」
姬豪無聊的坐下,抓起一根小草叼在口中。
片刻後。
歐葉大為贊服,「厲害啊,這麼久都不出現?這該不會游到別處去了吧?」
姬豪右手托腮,「雜魚,一驚一乍……」
忽地,姬豪瞪大了雙眼,迅速站起,「草,是沉了吧!」
「沉了?」
歐葉吃了一驚,沖遠處的薛媚娘焦急大吼,「救人啊,別發呆了,他沉了!」
薛媚娘忽地驚醒,慌忙跳入洪河中,極速在水中穿梭,尋找週遊。
沒一會,週遊再度被薛媚娘抱出。
人高馬大的姬豪闊步走了過去,提起週遊的雙腿,開始『倒水』。
待排空了水,又趕緊餵丹藥。
但這丹藥,卻是餵不進去的。
歐葉急的在一旁提醒,「渡氣,給他渡氣啊。」
姬豪直接後退,「雜魚,想的美。」
薛媚娘看向歐葉。
歐葉遲疑,「我不喜歡男人的啊。」
薛媚娘遲疑,「我還要嫁人的啊。」
姬豪冷語,「別看我,他就算死,我也是不會給他渡氣的。」
歐葉腦子很快,「手心手背,怎麼樣?」
薛媚娘表示贊同,姬豪也不好推脫。
答案是……
姬豪是手背,薛媚娘和歐葉是手心。
歐葉鬆了口氣,「姬公子,您請吧?」
「嗯?」
姬豪目露凶光,眼神簡直能殺人。
歐葉身軀一顫,「我們剛才說好的啊。」
姬豪冷語,「我再給你個機會,你重新說。」
歐葉面色發白,「我知道了。」
然後,他老老實實蹲下,一張臉扭曲的都快哭了,「我下不去嘴啊,這要是一口下去,我這輩子可怎麼碰女人啊。」
姬豪冷語,「再磨磨蹭蹭的,他就真的死了。」
薛媚娘深吸一口氣,推開歐葉,開始了渡氣。
歐葉連聲道謝。
謝的不是薛媚娘救週遊,而是救自己啊。
見狀,姬豪冷語,「放心吧,我口風賊緊,你以後該嫁人嫁人。再則說了,你這是做好事。誰要是以此嘲諷你,我幫你砍了他。」
過了一會,週遊恢復了呼吸,開始了劇烈的咳嗽。
薛媚娘起身退到一旁,眼中有著內疚。
週遊睜開雙眼,臉色蒼白。
「嘔。」
週遊坐起,吐出一口泥沙,覺得胃裡很不舒服。
薛媚娘伸手拍了拍週遊的後背,「好點了吧?別害怕,沒事了。」
週遊心有餘悸的看著眼前流淌的洪河,學游泳?學個雞毛撣子,還是狗刨吧!
薛媚娘歉然道:「抱歉,我剛才有些走神,不然也不會這樣的。希望你莫要怪罪,但好在你現在已經學會了。」
週遊匆匆站起身,一邊跑一邊穿衣服。
「誒,褲子掉了。」
歐葉提醒。
週遊左手抓住褲子,右手快速穿衣。
不學了,說什麼也不學了。
太可怕了!
溺水的感覺,真的好無助啊。
那一瞬間,他簡直就已經看到了自己去世的奶奶沖自己招手。
他決定了,以後繞著河道走,再也不碰水了。
就算要碰,也要提前變成狗。
反正,他再也不想體會溺水的感覺,最主要的是,自己大概是溺死了吧?
於那一刻,就好像所有的河水順著自己的呼吸,瘋狂的湧入自己的肚子裡,耳朵里,鼻子裡。
「公子?」
歐葉追了幾步,大喊起來。
可週遊卻哪裡會理他?只是跑的更快了。
歐葉迷茫,「他怎麼了?」
明明學成了,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姬豪不屑,「雜魚的想法,我怎麼知道?」
薛媚娘遲疑,「他可能是被嚇到了?」
她眼中滿是自責,看把孩子嚇的,估計以後都不敢接觸河水了。本身自己是好心來著,卻把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
姬豪冷笑,「雜魚就是雜魚,總是莫名其妙的發神經。」
話落,闊步前行,覺得一場好戲沒看到,很是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