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遊也被血祖一句話給干沉默了。
好一會才緩過勁來,「你怎麼可以罵人呢?你可是血祖,太沒品格了。」
血祖冷笑,「你還知道我是血祖呢?我還以為我是路邊的野狗呢。」
週遊輕語,「別這樣罵自己,影響不好。」
隨後不等血祖說話便道:「走吧,去看看。」
血祖再一次被氣笑了,喲嚯,他還指揮上了?
眼見著週遊直奔核心區域,血祖也只好跟上。
不由的,血祖的心底也多了幾分悲涼。
想當年,仙人見到自己和見了鬼似的。
看今朝,隨便一個小崽子都不害怕自己了。
過了一會,血祖忍不住發問,「難道我的名頭對你就真沒任何感覺嗎?」
「沒有啊。」
週遊言道:「我都不了解你的過往,哪裡就那麼害怕你?再說了,你現在也就那麼回事,完全不需要害怕啊。」
血祖嘴角一抽,「太打擊人了。」
週遊放緩速度,語重心長的道:「年輕人,不要太過於在乎虛名。那種東西太無聊了,還是過好自己比較好。」
血祖臉色再度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年輕人?
就問你,怎麼有碧蓮敢這麼稱呼的?
血祖冷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琢磨什麼,肯定還琢磨著弄死我呢。畢竟,我可是當著你的面吃了第五冥府。」
週遊神色多了幾分波瀾,半晌才道:「那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尊重他的選擇。他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肯定經過深思熟慮,也知道會帶來什麼後果。」
血祖冷笑,「是不是特想弄死我?」
週遊點頭,「早晚的事,只不過現在沒那心氣和機會而已。」
血祖冷笑,「你還真是個誠實的人。」
「問個事情。」
週遊岔開話題,「法寶這件事情困擾我許久,你對頂級法寶了解嗎?你會不會?比如有什麼秘法一類的。」
血祖呸了一聲,「你覺得我可能會煉製法寶嗎?那種東西,看誰的好,直接去搶好吧?」
週遊看了血祖一眼,大概這話是真的。
血祖嘲諷,「這是瞧上誰家寶貝了?」
週遊言道:「道家的那幅畫,陰陽家的東皇鍾,我覺得都非常頂級。」
血祖冷笑,「去搶啊,把人殺了,東西就是你的了。費那功夫找材料煉製的,不是腦子有病嗎?修煉是為了什麼?就是要讓自己開心,更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週遊搖頭,「你這樣不好,太沒素質了。」
血祖冷笑,「只不過就是吃人的方式不同罷了,其核心並無任何區別。」
週遊俯衝而下,不再選擇飛行。
血祖也自落在週遊身邊,率先往前走去。
很快,他們接近了一座滿是窟窿的山峰下。
血祖冷語,「就在這裡了。」
週遊眨眼,「你主攻,我打輔助。」
血祖死死的盯著週遊,「是不是又想算計我?」
週遊攤手,「沒有啊。」
血祖怒罵,「你能不能尊重一下老年人?你天天這麼算計一個老年人,你的良心難道就不會痛嗎?」
週遊聳肩,「你還講良心呢?」
血祖呵斥,「我是很壞,但也看不慣沒良心的。」
週遊輕笑出聲,他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情。
血祖的心性確實還是被第五冥府給影響了。
第五冥府的心性怎麼可能和曾經的血祖相提並論?
以前的血祖,那是絕情的祖宗。
而第五冥府雖遠不如他,但這個人的性子也很軸。
第五冥府認定的道理,第五家都沒有任何人能夠去改變他。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人性的複雜之處。
終歸來說,第五冥府始終是『人』。
以前的血祖是『怪物』。
人在影響著怪物的思緒,再加上實力的大降,自然也影響了血祖。
故此,現在的血祖遠不如龍魃被附身之後的殘忍,凶厲。
龍魃則更符合血祖曾經的脾性,都是那種極其冷血,殘忍霸道的類型。
血祖被週遊看得心底發毛,「你突然笑得那麼賤搞什麼?」
週遊微笑,「我這人有口皆碑,放心吧,不坑老年人。」
血祖嘴角一抽,死死的盯著週遊看了一番,隨後只能夠提劍往前走去。「你等我實力恢復的,到時候第一個弄死你。」
週遊輕笑,「到時候再說吧,現在說這話降低你的檔次。」
血祖深吸一口氣,左手一抬,一道血手印重重拍在了前方的山峰上。
剎那間,令無數人頭疼的蚊子煽動翅膀的聲音響起。
轟!
不過瞬息間,血色風暴成型。
蚊後一馬當先出現在前方,眼中散發著幾分不屑。
兩個手下敗將……
嗡!
血色風暴將這一方區域圍住,這次沒打算給他們機會逃跑。
血祖忍不住回頭看向週遊,「那個什麼,人要臉樹要皮哈。」
週遊覺得,這段時間血祖一定吃了大虧。
瞧瞧這些虛空魔蚊現在的實力,絕對是突飛猛進啊。
他覺得血祖也挺一根筋的。
弄不過就別弄了唄,還非要死磕。
週遊雙眼微眯,感知瞬間提升到了極致。
這次幫那麼多人渡劫,雖主要天劫都歸了誅邪劍,但在過程中,他可也是稍稍的淬鍊了一下體魄的。
之前因為顧忌太多,也沒那心氣仔細觀察。
他對虛空魔蚊非常不理解。
怎麼可以做到一隻蚊子進化,其他的也出現了變化呢?
這就很詭異。
如今感知達到極致,他才終於發現了其中玄機。
這東西叫『虛空魔蚊』,原來不僅僅是來自虛空星海那麼簡單。
而是這些蚊子的力量可以遁入空間,彼此相連,從而達到了力量共通的地步。
怪不得可以這般強大,卻原來有這種奇異的妙法。
週遊握住誅邪劍,拔出的瞬間邪眼懸浮高空,攝魂奪魄。
血祖一驚,「孫子,你果然連我都算計。」
週遊無奈,「任何群體性的攻擊手段都是無差別攻擊好嗎?你能不能別這麼防備著我?我是那種人嗎?不要這麼敏感。」
血祖牙齒咬的咔咔響。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他對週遊說的話,那是一個字也不帶信的。
週遊努嘴,「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