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遊神色古怪的看著老狗,這老傢伙知道的事情還挺多。
老狗賠笑道:「就是活的稍微久點,有些門門道道還是懂一些的。」
週遊不解,「既然你這麼懂,你怎麼不去做生意?」
老狗乾笑,「耍嘴皮子還可以,真要是實操,就有些難度了。比如資金,比如先發現什麼樣的商機。若是都無法確定的話,貿然去做,風險太大,容易賠的褲衩子都不剩一個。」
週遊笑了笑,覺得有些無聊。
見狀,老狗神色不由尷尬,「這種小門道自然是比不得你們那些大宗門,大宗門以人為投資的根本。萬里挑一的選出人才,加以培養。只要出一個好苗子,一位強者,那麼投在他們身上的修煉資源就可以十倍、百倍的回來了。」
一位強者的誕生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財富,權利,地位以及龐大的修煉資源!
嘴皮子沒用,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誰擁有強大的力量,誰就擁有了絕對的話語權。
週遊伸了個懶腰,「後繼無人倒閉的門派多了去了。」
就好比說沙門。
一次挪用公款,就直接掉出五百強,現在估計也和倒閉差不多了。
到最後,這沙匕還落在了外人的手中。
週遊往外走去,同時又問了一句,「地頭蛇的勢力就這麼四個人嗎?」
「好像少了三個。」
老狗面色微變,這才想到正事。
週遊哦了一聲,「我還以為來齊了呢。」
老狗焦急跺腳,「我算什麼狗東西?他們會到齊迎接我?壞了,事情這可就大條了,指不定要出意外。」
他來回踱步,急得不行。
說到底,自己就只是一個散修。
實力確實還是不錯的,但總的來說,還是偏弱。
週遊微微蹙眉,「你怎麼和死了爹似的?至於嗎?」
老狗臉色頓時垮了,「公子啊,你有人保護,自然不擔心。我們這種無依無靠的,你是無法理解的啊。」
有人保護?
週遊想到了山上的老頭子,那倒是。
自己不管怎麼說也是他的弟子,真出了大事,他能不保自己?
會保嗎?
該不會不保吧?
週遊不自然的摸了一下鼻尖,怎麼突然覺得也沒那麼強的自信了呢?
想自己離開的時候,可是義正言辭的說了斷絕師徒關係啊。
自己好像沒說是開玩笑?
「哦,我的天吶。」
週遊渾身冒起了冷汗,「我怎麼會把那麼重要的一句話給忘記了呢?」
開玩笑之後,一定要記住告訴對方,這是開玩笑。
否則,那就當真了啊。
想想老頭子平時表現的,偶爾也不像個正常人。
畢竟年紀一大把了,糊塗點也正常。
「我很弱,我很弱,我要低調行事。」
週遊嘴裡念叨個不停,不住的提醒自己。
趕緊想一些讓自己害怕的事情,比如之前骨塔的那個白袍男子。
趕緊想,趕緊想……
可就是無法真正的害怕起來啊。
週遊喪氣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簡直無可救藥,連基本的恐懼心態都無法正常浮現。
眼見週遊神神叨叨的走了,老狗急忙叫道:「不搜一下嗎?指不定還有很多寶貝呢。」
週遊頭也不回的道:「命重要。」
老狗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衝進去搜颳了,「命重要個屁,沒錢活的有什麼滋味?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走在大街上,週遊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
自己不過就是想下山破個處,怎麼就那麼難呢?
他好像有些找不到快樂的事情了。
殺人快樂嗎?
沒絲毫感覺。
殺妖獸快樂嗎?
也沒任何感覺。
吃東西快樂嗎?
當然快樂。
週遊眼裡又有了光,他覺得回頭可以躺平了,然後讓盧任嘉給自己做飯吃。
如果他願意的話。
又或者說,自己可以請幾個廚子在自己身邊?
似乎也是個不錯的想法。
週遊如是的想著,人生苦短,何必把美好的歲月浪費在虛名之上?
實在是無聊至極。
什麼頂級強者,什麼王室貴胄,其實也就那麼一回事。
至於那勞什子的猛虎門,若此事就此結束,還道罷了。
若是不依不饒,那自己可就要……
請師尊下山,和他們說道說道了。
正行間,有一木棍掉在了前邊。
週遊抬頭,看到一閣樓,有一女子酥胸半露,嫵媚妖嬈,「小哥哥,能幫奴家把挑衣棍拿上來嗎?」
週遊收回了目光,然後一腳踩斷了木棍,繼續前行。
「要死啊你。」
女子勃然大怒,「老娘都這麼打扮了,你都不上來?難道脫光了你才上來?」
週遊頭也不回的走了。
房間內,一位持刀大漢很是疑惑,「娘子,怎麼了?」
女子氣呼呼的道:「這人絕對身子有問題,哪有男人見了我,會不上來的?」
持刀大漢呸了一聲,「這賤骨頭,桃花運送給他,他都不知道珍惜。」
女子掩上衣服,「你確定你這一招有用?」
持刀大漢瞪眼,「你在質疑我?這可是我從銀瓶梅上學的。再說了,這可是前線,那些男人都憋瘋了,怎麼可能會忍得住?」
女子遲疑,「會不會是他看穿了我們的計劃?」
持刀大漢面色驟變,「若真如此,那此人斷不可留,一旦別人也知道了,那下次可就無法勾引人上來了。」
說話間往下邊看了一眼,「快快快,又來了一個。」
當下,他忙藏身在門後。
女子從一旁又拿出一根木棍往下邊一丟,「哎呦,小哥哥,能幫人家把挑衣棍送上來嗎?謝謝您了。」
街道上,盧任嘉揉頭往上看來,只覺得眼前一片雪白,想他這輩子,哪裡見過這般風景?又看向掉在一旁的木棍,頓時善心大發,「好的,請你稍等,我這就送上去。」
房間內,持刀大漢獰笑,「我就說吧,這計策很妙,一釣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