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圓修和尚拿著自己的方便鏟進入了山柳城中,他的身後則是赫赫有名的江東八大惡人,這八個惡人雖然分開逃跑,但卻還是被圓修和尚給捉拿住了。
正如圓修和尚自說自語的一樣,他這個人在江湖上的形象幾乎獨一無二,所以他入城的消息,便一下子傳開了。
天榜又稱至尊榜,天榜第十的圓修和尚,天榜十二的白衣刀客武雄烈都進入了山柳城中。
天榜上還有許多的高手都是來歷神秘,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暗中或許也有人潛入山柳城中。
這偌大的江湖本就是刀光血影,而楊血山從古墓中挖掘出來的「血河神功」則仿佛是烈火烹油一般,將江湖小半勢力都捲入其中了。
圓修和尚既然來了,自然也是為了血河神功,帶著八個累贅實在是太麻煩了。所以他入城之後,便來到了「徐家鏢行」。
徐家鏢行坐落在一條僻靜的巷道上,看來平平無奇,但卻是江湖上有數的大鏢行,這座鏢行則是一處分行。
畢竟這長河州內水匪橫行,如果沒有點勢力那是不能立足的。
這座分行的鏢頭名叫牛金連,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修為不高,只是地境而已,而且年老體衰,沒什麼戰鬥力了。
這牛金連與圓修和尚有些交情。圓修和尚登門而來,便被他請入了鏢行內,命侍女奉茶之後,二人便坐著談話。
「大師,江東八惡人歷來行蹤詭秘,十分難找,卻被您給碰上並收服了。可真是江湖幸事啊。」牛金連說道。
「俺也沒想到,只是想喝口酒就遇到了那八個惡人。」圓修和尚搖搖頭,肥頭大耳一陣晃動。
「那八個惡人麻煩您給護送一趟。」圓修和尚說道。
放下屠刀從不殺人,只會改造人,江湖上赫赫有名。不需要圓修和尚多說,牛金連便明白了。
「對了,你們分行就開在山柳城中,消息自然靈通。那楊血山有消息了嗎?」圓修和尚隨即問道。
「還沒有消息,那楊血山可真是會藏。黑白兩道,天地二榜,錦衣衛,東廠,巡捕房,普通捕快等等大批高手聚集長河州,幾乎將整個長河州給掀翻了,居然沒找到他。」
牛金連搖頭說道。
「這網太韌,網眼又小。那楊雪山是逃不出去的,落入網中只是遲早的事情。」圓修和尚卻是不急。
「楊血山還沒有找到,不過有一個人大師卻還需要注意一二。」牛金連說道。
「誰?」圓修和尚飲了一口茶問道,砸吧了一下嘴巴,不是太好喝,還是酒好喝,不管是普通的女兒紅,還是頂級女兒紅,只要酒就好喝。
「白衣刀客武雄烈。」牛金連臉色凝重道:「您既然想要那血河神功,那必定是要與他爭鬥的。」
「白衣教的刀法本來不怎麼樣,卻出了一個白衣刀客武雄烈。天榜第十二,確實是一位難纏的對手。但是俺是不會將血河神功讓給他的。傳聞中那血河神功詭異霸道,邪惡異常,絕不能落入別人手中,再讓血河神教重現江湖。俺得手後,立刻燒掉,一了百了。」
圓修和尚搖頭說道。
聚集在長河州的黑白兩道,朝廷高手,目的無一不都想要獨吞血河神功,唯有張寧和圓修和尚是意外。
張寧只是因為祖宗遺訓,而圓修和尚則是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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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張寧與天涯浪子又陪著孫潑猴吃了一頓之後,就留在了胭脂樓內。胭脂樓乃是整個齊國最頂級的風月場所,要在這裡胡作非為可不便宜,更別說長期落腳了。
但是絕巔城城主逍遙侯號稱是整個齊國最有財力的人,想來不會在乎這點小錢。
雅間內,青倌人魚燕還在彈琴,她已經彈了很久,手都有點酸澀了,但是客人沒喊停,她也就沒停下。
「不過確實有些不舒服了,要不等一下改吹簫?」魚燕心想。
天涯浪子坐在凳子上繼續與嫣然摟摟抱抱,孫潑猴站在窗戶前,右手握劍,氣息冷厲,仿佛是一位正在等待決鬥的劍客。
張寧最是正常,他端起一杯水在喝,正宗的白開水。
正在這時一位黑衣男子走了進來,這男子面容普普通通,身形消瘦,步履穩健,氣息平穩,真氣不弱。
「公子。有消息說圓修和尚押解江東八大惡人進入了山柳城中,徐家鏢行。」黑衣男子朝著天涯浪子躬身說道。
「圓修和尚?」天涯浪子臉上輕浮的笑散去了,露出了少見的鄭重之色,放下屠刀圓修和尚,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
都會對這位法華寺出來的高僧,很尊重。
「知道了。」隨即,天涯浪子說道。等黑衣人下去後,他臉上又露出了輕浮的笑,一雙手在懷中美人身上遊走了片刻,再將指尖放在鼻尖,道了一聲「真香。」
「武雄烈,圓修和尚是明面上的天榜高手,暗地裡更有可能藏著更多的天榜高手。雲間兄,您的競爭對手可是很多呀。」說著,天涯浪子望向了張寧。
孫潑猴雙耳一動,驚訝的回頭看向張寧。他並不知道絕巔城的這一次行動的具體目的,但想來也應該是血河神功,但為什麼天涯浪子會這麼說。
這語氣,絕巔城是不與這位叫雲間客的人爭奪血河神功嗎?
這雲間客到底是什麼來歷?
孫潑猴進來之後,便誤以為張寧是一位普通江湖人,卻沒想到居然是臥虎藏龍。
不過既然絕巔城不是為了血河神功而來,那麼逍遙侯親自來到長河州,又為了什麼?
絕巔城到底想做什麼?
而孫潑猴並不知道,天涯浪子這一番話並不是認真的,而是開玩笑的。因為如果張寧與天榜高手爭鋒,天涯浪子對張寧絕對有信心。
甚至如果張寧說要去殺張百公,他認為張百公活不下來。
天榜高手再強也不過是凡人,凡人豈能與神相抗衡?眼前這位自稱是雲間客,又是無名無姓之人的年輕人。
其魂魄之特殊,舉世罕見。
所以對於天涯浪子來說,這一場血河神功的爭奪戰,只是一齣好戲而已。
「血河神功,我志在必得。」張寧只是淡淡的說道。
「呵呵。」天涯浪子呵呵一笑。
又過了片刻,那黑衣人又走了進來,這一次的消息,讓人精神一振。
楊血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