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霍廷驍命令的宋陽第一時間回了酒店。
寺廟的監控他昨天已經仔細探查過。
他給駱思琪指定的位置根本不可能有監控。
現在他最重要的是和駱思琪對好口供。
然而,眼前的駱思琪卻如同失了魂的孤魂野鬼,她的眼神中滿是驚懼與慌亂。
駱思琪顫抖著聲音,幾乎是在尖叫:「宋陽,師哥他……他有沒有發現什麼?顏落那賤人,她有沒有在我的背後說我的壞話?」
宋陽的臉上滿是凝重之色,他緩緩開口,聲音中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嚴厲:「思琪,霍太太手上的傷,是不是你做的?」
「不!不是我!」
駱思琪猛地搖頭,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崩潰,「是她自己!她自找的苦頭,關我什麼事!」
「是她誣陷我!」
駱思琪的情緒突然爆發,她嘶吼著,仿佛要將所有的冤屈都傾瀉而出。
「那個賤女人,她一直在誣陷我!上次我膝蓋受傷,她也是誣陷我,她不是第一次了。」
「宋陽,你相信我。」
宋陽看著眼前情緒過於激動的駱思琪,心中不禁嘆息。
他知道,此刻駱思琪的言辭雖然激烈,但卻掩蓋不了她內心的慌亂與不安。
宋陽長嘆口氣,「霍太太沒有誣陷你,她只是說是自己磕到了石頭。」
「可霍總不信,他已經讓我著手去查了。」
駱思琪的眼眸中滿是焦慮,她緊緊地抓住宋陽的手臂,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宋陽,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師哥知道。」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如果他知道了,不止是我,連你都會有危險的。」
宋陽看著她焦急的模樣,心中也不禁生出一絲怒意,他抿了抿唇,嚴肅地說:「思琪,你放心。既然霍太太都已經選擇了息事寧人,我自然有辦法將此事圓過去,不會讓霍總發現端倪的。」
「只是,思琪,你這是謀殺知道嗎?」
「霍太太差點死了。」
「不要叫她霍太太!」駱思琪的情緒猶如脫韁的野馬,瘋狂地咆哮著,「她,憑什麼有資格成為霍太太?」
「宋陽,你是不是也被她迷住了?」
「我告訴你,這個女人心機深沉,手段狡猾,你千萬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迷惑。她不過是個善於偽裝的狐狸精!」
宋陽望著眼前已經瀕臨失控的駱思琪,他輕嘆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深沉的勸誡。
「思琪,你不能再這樣執迷不悟了。」
「感情,從來都不是一味地強求和執著。」
宋陽的目光深邃而堅定,「這次,我可以選擇幫你隱瞞,但不是每一次都能有機會逃脫。」
「霍總的精明,你很清楚。」
「如果被他發現,我們兩個的下場會有多慘不用我多說了吧。」
駱思琪在宋陽的注視下,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
她抽泣著,聲音哽咽:「宋陽,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我保證,以後我會理智,不會再衝動了。」
*
晚上宋陽將初步的調查結果發給霍廷驍。
監控沒發現任何異常。
不過他查到邱澤楷也在青城。
宋陽猜測,顏落之所以不指控駱思琪無非是沒有證據。
而霍總不找到黑手絕不會善罷甘休。
他只能先下手為強。
將火引向別處。
邱澤楷是最佳的人選。
顏落和人無冤無仇。
唯一有能力在春城搞出這麼大動靜的,就是邱澤楷。
邱澤楷的官司馬上就要上庭。
很大機率會判入獄,邱澤楷狗急跳牆,弄出這些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宋陽了解霍廷驍,他拋出邱澤楷這條線,不過是將他心中的猜想落於現實。
可令霍廷驍想不通的是,顏落為什麼會隱瞞自己受傷的原因。
「你的手到底是怎麼傷的?」
「你自己也是醫生,你知道你的解釋根本不符合邏輯。」
顏落看了看手上的石膏,說了實話。
「是有人故意踩傷的。」
「我不小心滑下山崖,抓住了一顆灌木,但有人故意踩在我的手背上,我沒抓住,就摔了下去。」
「我沒有第一時間說,是怕嚇到爺爺奶奶。」
霍廷驍理解顏落的擔憂。
「看到兇手的樣子了嗎?」
顏落認真回想,然後撒了謊,「沒看清,一切發生地太突然了。」
顏落將這可怕的回憶描述得輕鬆,平靜。
但霍廷驍知道,她不過是強裝鎮定。
他沉聲道:「我一定會查到兇手。」
「另外,等回到春城,你儘量減少外出。」
「好。」
顏落乖巧答應。
想到駱思琪見到她沒死的時候,那張驚恐萬分的臉。
顏落覺得痛快。
可她也得防著駱思琪。
她對自己已經動了殺心。
一次不成,難免還有下次。
下一次,她不想再放過這個謀殺犯。
腦中想著駱思琪,顏落沒注意到霍廷驍驟然靠近的距離。
他靜靜地坐在床邊,那深邃的眸子猶如夜空中最亮的星,緊緊鎖定在她身上。
「白天的問題,現在有了答案嗎?」
「什麼?」
顏落微微一愣,開始裝傻。
霍廷驍故意向前傾了傾身子,兩人的距離近得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像是帶著某種魔力,「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顏落感受到了他的靠近,心中不禁有些慌亂。
她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床沿擋住了退路。
她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道:「不用!」
她的聲音雖然堅定,但臉上卻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我還發著燒呢。」
霍廷驍看著她這副模樣,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故意放慢了語速,聲音中透著一絲戲謔,「發燒也沒關係,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