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霍廷驍的確有錯。
而顏落生氣也沒有問題。
只是霍廷驍需要將事情解釋清楚。
「我承認那個電話是我的問題,我那天在氣頭上。」
「而選擇救杭珂,是我在確信你不會有危險的情況下才這麼做的。」
霍廷驍將那天發生的原委告訴她,「喬新月沒死,不過是演了一場戲罷了。」
「何況論見死不救,如果我也要生氣,你那天替邱澤楷分析的話,就不算是捅我一刀嗎?」
霍廷驍這些話不僅沒能撫平顏落內心的傷痛。
反倒激發了她內心滿溢的憤怒。
她再次抬起手,只是這巴掌還未落下,就被霍廷驍握住。
昨天的那一耳光,他已經給足了顏落面子。
如今這第二次,他不想再受。
霍廷驍的面色也變得冷峻。
「我知道你是為了自保,所以我不怨你,但那一刻的心痛也是真的。」
「和你一樣。」
「所以,別把我想得那麼不堪,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讓所有的一切,都能擁有利益最大化。」
顏落忽地笑了,「利益最大化?」
「那如今我在你眼中,你是怎樣衡量『利益』兩個字呢?」
霍廷驍的目光緊緊地鎖著顏落,眼中涌動著堅定與深情。
顏落從未見過他如此。
他緩緩開口,「我唯一確定的是,我不想你離開。」
「無論是那天你被綁架,也好,還有你登上飛機的那一刻,我都是同樣的想法。」
「至於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你的孩子,你身後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都不重要。」
「我只要你待在我身邊。」
顏落凝眉看他,眼中閃過複雜無比的情緒,她問他,聲音裡帶著冷情。
「即使我不愛你,即使我已經恨死你了,你也不放棄?」
「對。」
霍廷驍回答的毅然決然,「所以,別想著逃跑。」
「也別想著其他任何離開我的方法,你只有我。」
「也只能有我。」
顏落在霍廷驍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欲望。
那欲望背後被包裹住的還有深深的嫉妒。
他對她不是愛。
是偏執。
是霸道。
這樣的愛讓顏落膽寒。
她猛然間掙脫了霍廷驍的手,逃離遠走。
再次回到檢查室,孩子還是不肯動一下。
顏落本就慌亂的心,更加變得難過。
「霍先生給太太買個巧克力,或者糖什麼的,孕婦吃甜的,心情好,肚子裡的寶寶也會跟著活躍起來。」
最後顏落是吃了一塊巧克力,加上一塊奶糖做完了檢查。
好在檢查結果都是好的,以後只要定期做檢查就好了。
從三樓走出來,顏落謊稱想去洗手間。
剛剛霍廷驍的話讓顏落再次生了逃離的想法。
她進了洗手間,馬上求助了一位女士,借電話,想要求救。
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席城。
之前因為一直沒有存席城的電話,她對他的電話號碼倒是能記住。
可是剛按了7個數字過去,就被人奪走了手機。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女保鏢,將手機歸還給那位女士,然後又恭敬地走向顏落。
「霍太太,如果您沒事,就快點出去吧,霍先生還在外面等您。」
霍廷驍想得很周到,竟然還安排了女性的保安。
顏落求救的希望落空。
回去的路上,顏落要求回春城。
她直言不諱,「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躲你,既然躲不掉,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前座的官文聽到這話不禁對顏落感覺震驚。
之前聽人提起都說霍太太十分溫柔,包括新聞媒體上的報導也是這樣。
可百聞不如一見啊。
這真人哪裡是溫柔啊,簡直是炮仗啊!
霍廷驍看了看顏落,「先在這邊這一陣子吧。」
「媽那邊還在生你的氣,你現在回去,我怕你們起衝突。」
「我不見她不就好了,你像上次一樣,找個偏僻的別墅把我一關,誰都找不到。」
顏落說的話輕鬆,但字字皆是扎心。
管文此時此刻真不想坐在車裡。
他只好強迫自己左耳聽,右耳冒。
但偏偏不行。
霍廷驍這時候突然喊他,「管文,我看太太她應該沒有心情逛街了,你一會兒讓人把商場女裝這周的新款都送過來,另外其他的女士用品也全都配齊。」
「高跟鞋就不要了,太太不喜歡,換一些平底的款式,舒服一些的。」
「好的。」
管文將兩人送到萊茵小鎮,立刻去辦了這件事。
霍廷驍今天倒是沒有直接離開。
讓人送了船魚府的鮁魚餡餃子,和一些海城的特色美食。
兩人面對面,餐桌上的菜餚香氣四溢,周遭的空氣卻冷若寒冰。
唯有細微的咀嚼聲在靜謐的空氣中流淌。
「我下午回春城,可能得兩三天才能再過來。」
霍廷驍打破沉寂,輕聲交代,「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顏落忽然抬頭,目光銳利,問他,「等著回去寵幸杭珂了是嗎?」
「她還沒恢復記憶嗎?」
顏落勾了勾唇,言語中全是譏諷,「那個景瀾看來也不怎麼樣啊,這麼久了,還沒治好杭小姐的失憶症啊?」
「什麼?」
霍廷驍聞言,神色微變,「你說她的主治醫生是景瀾?」
「你不知道?」
顏落覺得霍廷驍在演戲,「景瀾多麼難約的心理學博士,沒有你霍廷驍的面子,杭珂怎麼可能輕易地約到。」
「你演戲也演得像一點,反正我也不會吃你們的醋,撒這個謊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