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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大手機平台代理商在看到這條微博後，紛紛討論開來。

  「年糕這是什麼意思？？」

  「不走咱們的平台代理渠道，直接引導用戶通過官網下載？」

  「這是準備只開一個官服嗎？不想出渠道代理費？呵呵，人不大，心倒是挺大！」

  「一個初入行業的菜鳥罷了，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手機遊戲不就是圖個方便，真以為離了平台，玩家有那麼多耐心去搜索下載？！」

  「等著吧，吃了虧就會知道回頭找我們了！」

  ……

  普通玩家們不知道年糕的遊戲走官網下載意味著什麼，遊戲行業從業者們卻是很清楚。

  某個交流群里。

  「你們看《少女》手遊官方發布的微博了嗎？他們是怎麼想的？」

  「年糕的老闆不缺錢吧，而且他們花在宣傳上的錢，據說單靠綜藝的GG合作就賺回來了，相當於是白賺了這麼高的熱度，不管怎麼樣這次都不會虧了，沒有了壓力，所以任性吧。」

  「說實話也只能羨慕了，人跟人是不能比的，如果我們玩這麼一出，只會落得個血本無歸的下場，以前這樣的例子還少嗎？」

  「不過我有點不懂，以年糕現在的勢頭，應該是有資格去跟平台代理商們談吧？或許可以談到五五，甚至更多也不是不可能，這樣雖然要付渠道費，但是可以擴大用戶群體，相應的其中願意充值付費的人也會增多，總的來說是可以賺回來的。年糕為什麼不去談呢？」

  「我其實挺希望年糕能一直堅持下去，並且還有很好的成績，這樣或許有一天，平台代理商們會妥協也不一定呢……」

  ……

  綜藝《少女的新衣》開播前一天。

  歲歲結束了閱微的暑假社會實踐活動，趕回了公司。

  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公司的規模又擴大了不少，而隨著人員的增加，原本寬敞閒適的別墅，就有些不夠用了，更換辦公場所的事，必須要提上日程。

  歲歲跟之前一樣，向公司的眾人徵集新的辦公場所選址意見。大家還是挺喜歡現在的辦公場所，一個是環境真的好，另一個也是待久了有感情（懶得折騰），但是沒辦法，這裡的空間有限，現在還能將就用著，等再招人就會顯得十分擁擠，到時候再好的環境也是白搭。

  最後經過大多數人投票，選定了CBD寫字樓。

  歲歲坐在上首，單手托腮，跟大家開玩笑，「兄弟姐妹們加把油，做完這一票賺了大錢，我們自己蓋棟樓，想要什麼景色自己造！」

  公司里都是年輕人，本來就沒那麼拘束，現在老闆這麼接地氣的帶頭開起了玩笑，大家也很配合，會議室里氣氛頓時輕鬆起來，笑聲一片。

  但是並沒有持續太久。

  看到大家情緒一點點低落下來，歲歲心有疑惑，但她沒有立刻問出來，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現，語氣輕鬆，「大家忙自己的事去吧。」她視線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最終停留在肖成睿身上，「肖師兄，你留一下，我有點事跟你說。」

  會議室里的人散去，最終只剩下歲歲跟肖成睿。

  「肖師兄。」歲歲看著肖成睿，「能跟我說說，我外出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對於被問起這個問題，肖成睿其實一點也不意外，他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歲歲，之前你給營運部門那邊的指示，大家基本都知道了。」一般正式場合，肖成睿會叫『年總』，但私底下就會叫『歲歲』，因為彼此之間關係好，而且何清嘉這一層關係在。

  他說的是『年糕科技所有遊戲不走手機平台代理渠道』這事。

  「大家雖然表面上不說，但私底下對於你的決定都很疑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選擇不走手機平台代理渠道。特別是運營那邊，他們之前為了跟平台代理商們談合作，做了很多準備工作，目的是希望能拿到更多的分成，我私底下聽說過，他們似乎挺有信心的。你的決定出來，他們都傻了，雖然這樣可以省了很多工作，但終究心裡……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是歲歲你懂的吧？」

  肖成睿看向上首處。

  「我知道的，學長。」歲歲點頭，「其實在做決定之前，我就預估到了大家會有這樣的反應，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強烈，原本是想等個合適的時機跟大家說，現在看來得提前了。」

  「花……」歲歲習慣性想叫美貌小秘書給她通知大家來開會，但是一開口才反應過來，花雲今天有事沒來公司。

  心裡感嘆了一下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歲歲對肖成睿說，「肖師兄，幫個忙，再把大家叫回來，重新開個會。」

  後者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頭，「好。」

  ……

  沒多大會兒，剛才散去的公司職員又全都被召喚回來，塞滿了會議室。

  一雙雙眼睛盯著坐在上首年輕美貌的老闆，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我剛才跟肖主管談了一下，得知了大家關於公司決策的一些想法，於是又把你們叫了回來，簡單說一下。」年輕貌美的老闆，平時看起來平易近人，但真正認真起來的時候，領導者特有的氣勢展露無遺。

  「關於遊戲不走平台代理渠道這件事，在說之前，我想問一個問題——你們知道各家手機平台代理商的抽成是多少嗎？」

  年糕科技是新成立的公司，最初一批元老級員工，在入職之前都是跟遊戲行業沒有任何接觸的，可以說全是被老闆拿錢砸來的，後來陸陸續續招聘進來的員工裡面，才真正有遊戲行業從業者。不過既然吃了這碗飯，大家也都花了功夫去了解這個行業相關的知識。

  老闆提到的手遊代理商抽成這一點，他們自然是知道的——

  四六分成。

  遊戲公司四成，平台代理渠道商六成。

  說實話，剛開始了解到這個分成的時候，不少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倒是跳槽而來遊戲從業者對此見慣不怪，給大家科普了一下，「代理商抽成這是很正常的，總不能讓人家人家白忙活一通吧。不過一開始的時候，這個分成是不固定的，並且每家都不一樣，最後能談到多少，全看你家公司的人本事如何。其實在智慧型手機普及之後，那段時間手機遊戲有過短暫的爆發期，現在的一些經典遊戲，都是那個時候出來的，不少人都覺得這個行業會有一個光明的前景，但是……」

  每一個但是的轉折後面，都跟著一個讓人唏噓的後續。

  在那個很短暫的爆發期里，很多人參與到這個行業中來，無論是從業者還是投資人，都賺到了錢。手機平台代理商們當然也看到了裡面的商機，於是遊戲公司們漸漸發現分成是越來越難談了，以前隨便什么小公司都可以談下來五五分成，後來就連規模比較大的公司也做不到這一點，四六幾乎是極限。

  有壓迫自然就有反抗，有幾家規模比較大的公司帶頭站了出來，起初效果還不錯。但平台代理商們也不是吃素的，那一次的遊戲公司的反抗，促成了他們結成聯盟，經過一輪共同商議之後，直接把分成給釘死在四六上面。

  遊戲拿到手的只有四成收益，這四成裡面還要給支付渠道的分成，要交稅，要承擔人工成本，伺服器成本等等，真正拿到手的利潤少得可憐。

  理所當然，手機遊戲行業在那個短暫的爆發期後，迅速的涼了下來。

  單機遊戲市場也跟這個差不多，雖然在給代理商的分成上要好一些，但他們需要面對來自盜版的威脅。

  理論上來說環境最好的應該要數網路遊戲，但在早些年的時候，網絡一度被妖魔化，導致它的發展也不好。

  漸漸的，整個遊戲行業就成了如今這樣畸形又狹小的圈子。

  ……

  「我知道以我們如今勢頭，是有資本跟代理商談分成的，很大可能拿到五五的分成……」歲歲說著話，視線從會議室里眾人臉上掠過，「但這不是我想要的！」

  「我選擇投資這個行業，不止是為了賺錢，更多的是因為我喜歡遊戲！我希望這個行業能有更好的發展，更廣闊的前景，這樣就會有更多的人參與進來，製作出更多更好的產品……並不是所有公司都能有我們這樣的資本去跟代理商談分成，如果不改變這一點，只靠我們自己是沒辦法給這個行業帶來多大發展的。」

  這就是歲歲的理由。

  雖然她可以將以前玩過有意思的遊戲都複製出來，但畢竟少了驚喜，她還是希望可以玩到更多有意思的遊戲。

  「我本來是想等我們的遊戲做出了成績，再跟你們說這個事，那時候你們也會更有信心。」歲歲語氣放柔和了下來，笑了笑，「我知道想要改變很難，但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反正我有錢，可以耗得起。」

  本來挺嚴肅煽情的氛圍，因為最後這一句『我有錢』，忽然就崩了。

  會議室的眾人沒憋住，紛紛笑出聲來。心中的疑惑得到解釋，大家的神情也不再低落，反倒是跟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個眼裡寫滿了躍躍欲試，一副鬥志盎然的樣子。

  歲歲又變成一開始平易近人的樣子，跟大家閒聊，「明天綜藝就要上線了，之後是遊戲開放公測，你們要不要猜一下我們到時候能有多少流水？」

  「我大膽一點，猜個兩千萬？畢竟咱們花了這麼大力氣宣傳！」

  「我覺得會有三千萬也說不定！」

  「我覺得四千萬！人要有夢想，不然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我覺得你們不如去做夢還現實一點，夢裡什麼都有！」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起來，他們自我感覺猜測已經很大膽了，卻始終敗給了老闆——

  「你們的夢想也太樸實了，我來猜一個吧，我覺得會有一個億，先達到這個小目標，再展望之後的。」

  眾人：「……？？？」老闆你是不是對『小目標』三個字有什麼誤解？！

  ……

  7月11日，晚上8點，《少女的新衣》在竹子視頻開播。

  簡短的開場動畫之後，節目正式開始。

  黑暗之中亮起點點微光，通過全國海選出來的100個年輕女孩子的身影出現在舞台上。一束束聚光燈從上方打下來，照在其中幾個人身上，她們則配合的開始了自我介紹。

  關妙，馬小雯，谷真真，上官倩……

  她們各有特點，可愛，清純，明艷，活潑。

  燈光又暗了下去，接著是一連串的贊助合作商名單與短GG。

  隨著綜藝節目的播出，網上的討論漸漸多了。

  ……

  微博——

  @無辣不歡V：海選出來的女孩子們都好可愛啊啊啊啊啊！特別是谷真真，超級漂亮，小仙女一樣，美人在民間，誠不我欺！！

  @Churchill：年糕科技真的是太懂我了，這麼多可愛的女孩子，誰能不喜歡呢[期待][期待]唯一的遺憾，大家都是成年人，為什麼還要選擇，不能全都要！

  @吱吱吱：不評價長相，我的關注在穿著上面，節目沒有造型師嗎，有些妹子的穿搭，真的挺一言難盡的_(:з」∠)_

  匿名論壇——

  主題：《少女的新衣》集中討論樓。

  不要錢瞎聊，歡迎所有人（ps：粉黑請圓潤，我會刪樓的！

  1L：看了一下，海選出來的這群女孩，顏值身材總體是過關的，美少女果然是珍貴的寶藏，看得人心情愉快！

  2L：話說這不是遊戲代言人選拔賽嗎？怎麼還有娛樂圈的公司摻和進來，對那些素人來說有點不公平吧？

  3L：唐子寧這張臉真的沒得說，即便對她這個人不感冒，也還是欣賞這份美貌！

  ……

  96L：有人科普一下那個叫顧詢的明星嘉賓嗎，簡直就是神顏，日到我了！

  97L：ls是沒看《仙音縹緲》嗎，顧詢在裡面演了一個角色，也算是小火了一把。

  98L：回ls沒有，我很恨沈亦秋，因為她我硬是憋著沒看仙音，沒想到錯過了神仙顏值美少年！感謝年糕，讓我又重新遇見~~

  ……

  在簡單介紹過所有參賽女孩與評委嘉賓之後，綜藝《少女的新衣》節目祭出了大殺器——夢幻衣帽間，或者說是服裝商店更為準確一點。一個大得超乎想像的空間，衣服按照——外套/上衣/連衣裙/下裝/襪子/鞋子等超細分類列出來，首飾也是同樣的細緻分類，就連妝容都有。不僅如此，商店還對所有的商品進行了星級劃分，並且標註了各種屬性標籤。

  完美把遊戲裡的商店現實化。

  配上完美的燈光，夢幻得不可思議！

  《少女旅行日記》的玩家群體是年輕女孩，而這一個夢幻的商店，可以說是戳中了大多數女孩的心。

  ……

  【臥槽臥槽臥槽！這個太節目組厲害了，這個商店真的閃瞎我的眼，簡直夢中的場景！】

  【我為什麼要看這個綜藝嗚嗚嗚，不僅被種草了遊戲，還被種草了衣服跟飾品，我仿佛聽到了我的錢包在哭泣QAQ】

  【搜了一下服裝贊助商少女衣櫥，價格還挺平民的，屬於大多數人都買得起那種，然後有100個長相身材各有特點的女孩子做試衣模特，還有業內人士跟明星嘉賓點評，這是……可以照著抄作業的節奏？！】

  【抄作業的角度刁鑽，但是真的很有道理哈哈哈哈，審美無能星人等著抄一個！】

  【商店裡面還有不少非日常款的衣服，那些是特意做出來的吧，看起來還挺漂亮，不知道穿起來如何？】

  【年糕為什麼不把遊戲跟綜藝一起上線，等得好心焦，想玩o(╥﹏╥)o】

  ……

  海藍市，某高檔小區。

  沈亦秋整個身體陷進柔軟的沙發里，面前的小茶几上放了一台筆記本電腦，正在播放綜藝《少女的新衣》。她漂亮的臉上的沒有什麼表情，看不出喜怒。節目播放到選手採訪環節，她移開視線，看向旁邊的經紀人，聲音平靜的問，「周姐，這個節目你怎麼看？」

  周姐名字叫周玲玉，在沈亦秋簽約的公司里，是很有名的經紀人，她在這個圈子裡混很多年了，手段人脈都很了得。之前陳哥跟公司提交申請之後，周姐就接手了沈亦秋，對於沈亦秋跟年歲的那一檔子事，她也是了解得比較清楚。

  「目前看起來，形勢非常的好。」周姐微微眯起眼，「無論是創意，關注度及討論度，都無可挑剔。」

  她手底下有一個專業的團隊，長期追蹤圈子裡相關的各種熱點事件，分析其中的所有數據。因為沈亦秋跟年歲的關係，周姐特意讓人關注了年糕科技這一次的動向。

  「可惜你跟年歲不合，否則弄走那個顧詢，讓你跟唐子寧同台，再拿你跟年歲相似的樣貌做文章，這一輪操作下來，你能得到的關注度絕對超乎想像。」周姐語氣淡淡的，像是隨口一提。

  沈亦秋微微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嘲諷。她很清楚周姐是話裡有話，從合作的第一天起，這個老女人就表露過自己的想法，認為她當初跟年歲較勁是一個錯得不能再錯的決定，明明可以雙贏，卻偏偏成了死對頭，還吃了那麼多虧。

  周姐不止一次暗示沈亦秋『低頭』，不是要她馬上就跟年歲搞好關係，而是先改變大眾心中她們兩個不合的印象，之後再慢慢努力改善關係。說白了就是周姐看上了年歲自帶熱點的特質，想在這上面做文章，把沈亦秋推到更高的高度。

  也就是年歲家世太好，對娛樂圈這一畝三分地根本看不上，不然周姐估計得想方設法把這個人弄到手，跟沈亦秋綁在一起推出去。

  沈亦秋一直都知道周姐的想法，但她從來都當不知道。

  要她跟年歲低頭？做夢！

  「沒什麼好可惜的，一個為了宣傳破手機遊戲做出來的綜藝節目，等結束之後熱度就散去了。」沈亦秋聲音帶著幾分不屑，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與其想這些有的沒的，周姐你不如去替我聯繫劇本。」

  反正她上輩子沒聽說過《少女的新衣》這個綜藝節目，至於遊戲就更不提了。或許她的重生改變了一些東西，但終究是有個限度的，她不信年歲能憑一己之力創造出神話來！

  而在她起身的時候，筆記本電腦里，綜藝節目的上一位選手採訪環節播完，下一位選手出場，她的名字叫林夏。

  筆記本聲音是外放的，沈亦秋聽到了這個名字，不過她也沒放在心上。

  ……

  《少女的新衣》播出當晚，迅速登頂微博實時熱搜榜。當然，這個第一的vip席位是需要花錢買來的，宣傳向來如此，但是節目本身的熱度也配得上這個位置。

  #少女的新衣#這個話題里，討論度最高的還是那個夢幻商店，此外就是參賽選手們的穿搭。

  手遊《少女旅行日記》的熱度跟隨之攀升，爬到了實時熱搜榜第九的位置，這是因為遊戲還沒正式公測，可供網友們討論的東西實在太少，只有一些之前測試流傳出來的視頻與圖片，那些漂亮夢幻的大裙子圖片被轉發了無數次。

  @少女旅行日記手遊V帳號一夜之間漲粉無數，留言裡面全都是催遊戲趕緊公測的。遊戲官方網站的訪問人數也出現了爆發性增長。

  在外行人看來，年糕科技的這一次宣傳做得非常好。

  但遊戲行業內的人還在繼續觀望，因為目前火的是綜藝節目，遊戲雖然也吸引了很多關注度，但下載量能有多少真的不好說，況且這裡面還有一個影響因素，就是年糕不跟手機平台合作，變相增加了玩家下載遊戲的難度。

  還有最最最關鍵的，就是付費玩家比例與充值金額。

  遊戲能不能盈利、盈利有多少？這才是能不能吸引到投資商進入這個圈子的關鍵。

  《少女旅行日記》開啟限時測試的7月21日，因此成為了行業內無數人期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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