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初的話成功讓眾人誤會了。
徐娜娜笑容越發燦爛,款款地走過來,「小初,你能來參加我和你爸爸婚禮,我真的很開心。」
「誰說我是來參加婚禮的?」俞初話說多了,發音也越來越順暢。
徐娜娜的笑容瞬間凝固,她靠近俞初後,俞初心念微動,縈繞在她身上的黑氣就一股腦兒地鑽進俞初體內。
俞初心滿意足的同時,不忘初心,「這是我媽媽結婚的地方,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和我爸爸結婚?」
吸食了她的邪念後,俞初也知道了她的心思,他厭惡道:「你想靠肚子裡的孩子爭財產,門兒都沒有,俞氏是我媽媽的心血,你別想染指。」
徐娜娜心一慌,下意識看向俞卓遠,聲淚俱下,「卓遠,我沒有,你知道我沒有這個心思。」
「還有,誰允許你叫我的名字了。」俞初冷冷地看著她,「我記得,在龍國的文化里,你這種身份好像叫妾吧,在家裡和傭人差不多,就連你的兒子也是奴才。」
「我……」徐娜娜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紫,竟然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俞初看向俞卓遠,皺了皺眉,「你要娶她可以,但絕對不能在這裡,要是你非要在這裡娶她,我就……」
想起菲利安爸爸的叮囑,他壓低聲音,認真地說道:「要是你在這裡娶她,我就殺了她,說到做到。」
「初寶……」俞卓遠有些吃驚,「你在國外都學什麼?!還是那個菲利安教你的?」
俞初點點頭,「菲利安爸爸告訴我,殺人要安靜,不能大聲嚷嚷,這樣才會讓其他人害怕,不過也不用每次都這樣。」
他殺人本來也不用發出聲音,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俞卓遠:「………」
他就知道,那老東西不會好好教他兒子!
你看他乖萌聽話的寶貝兒子都成什麼樣了!
見他不說話,俞初不耐煩了,「你到底答不答應?」
「好,好好好,初寶你別衝動,爸爸答應你。」俞卓遠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無論過去多久,他都無法平靜地接受的寶貝兒子稱呼別的男人爸爸。
見他沒有說謊,俞初滿意地點了點頭,「哦,那我走了。」
俞卓遠一驚,忙道:「去哪兒,要回丑國嗎?」
「去我那兒。」看戲看得差不多的俞老爺子拄著拐棍走了過來,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俞卓遠一眼,「初初是回來看我的。」
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走吧初初,跟爺爺回家,別管他這亂七八糟的爛事兒!」
對於這個兒子,俞老爺子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到最後也只能這樣了。
他在商場上倒是混得風生水起,就是這感情生活,一團糟!
俞初下意識上前扶著俞老爺子,他這次回來,確實是因為俞老爺子臨近八十大壽,媽媽也不好再拒絕,因此讓他回國。
更何況,媽媽說,他也該回來了,畢竟俞氏是他的,讓他回來看看情況,如果不想要俞氏,那就回去。
祖孫倆走了後,婚禮明顯也進行不下去了,眾人都識趣地找藉口離開,沒幾分鐘就只剩下了俞家幾口。
還有……氣沖沖的神父。
「太過分了,俞總你簡直太過分了!」神父用顫抖的手指著俞卓遠罵道:「你這是對我的羞辱,還有那首歌,你居然在主的面前放佛教的音樂,你這是對我主的極大羞辱!」
「………」俞卓遠揉了揉眉心,「抱歉麥爾森神父,今天非常感謝您的到來,我會再捐一筆錢給瑪麗福利院。」
麥爾森:「善良的人都會得到主的諒解,俞先生也一樣。」
憤怒的麥爾森心情頗好地離開了教堂,安蕊寧撇了撇嘴,「安安,走吧,媽媽帶你去吃草莓小蛋糕。」
嘖……可惜了,這麼精彩的戲,怎麼不多演會兒?
「等等,一起吧。」俞卓遠叫住了安蕊寧,掃了一眼幾人,眼神幽深。
徐娜娜滿臉委屈,扯了扯俞卓遠的袖子,「卓遠……」
俞卓遠神情不變,「我很清楚你們在打什麼算盤,以前俞初不在我也懶得說,但現在他回來了,我就正式說一遍,俞氏是俞初的。」
聞言,徐娜娜和莫琳臉色都變了,只有俞澈,依舊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而俞安,根本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俞氏能走到今天,是我和俞初的媽媽共同打拼下的成果,當初是我對不起她,離婚的時候我們就簽了協議,我們兩人名下一共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在俞初成年後自動轉入他的名下。」
說著俞卓遠眼神微眯,完全看不出一絲會被感情蒙蔽雙眼的模樣,「俞初回來也是為了這件事,你們若是安分守己,俞家會提供你們優渥的衣食住行條件,但若是有別的心思,我會親自動手替他料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向了莫琳和徐娜娜,兩人臉色都非常難看。
沉默中,俞澈不在乎地說道:「我沒意見,你愛給誰給誰!」
「小澈!」莫琳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
安蕊寧拿著保溫杯給俞安餵水,「安安以後會繼承安氏集團,你們俞家的事情他沒精力管。」
見狀,俞卓遠微微點頭,「話雖如此,但你們始終是血脈相連的兄弟,以後俞家還是要靠你們,俞初是哥哥,既然他回來了,日後你們要多跟他相處。」
聞言,俞澈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他爸還真會替俞初考慮。
俞卓遠和沈初雪是彼此的初戀,也是高中同學,他們約定考同一所大學,事事如願,大一那年他們在一起了。
兩人學的都是建築設計,也是系裡的雙子星,大二那年,在家裡的幫助下,他們開始創業。
雖然經歷了不少挫折,但他們沒有放棄,公司從一間破工作室一路發展,走進了龍國的經濟中心A市。
那一年他們二十七歲,公司上市那天,他們領證了,二十八歲,他們在A市最神聖的聖瑪利亞大教堂舉行了婚禮。
三十歲那年,憑藉A市世紀坐標這個作品,他拿到了龍國建築最高成就獎,一躍成為最優秀的新銳設計師。
同年,俞初出生了。
這個孩子,是他最愛的女人,在他最幸福得意的時候為他生下的天使,他更像是上天給他的獎勵。
他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這個孩子,但由於是早產,俞初的身體並不好。
他安靜漂亮,聽話乖巧,像是上帝精心雕刻的洋娃娃一般,明明他應該是最幸福的孩子,但因為他的疏忽,他生來體弱。
那時候他事業正盛,處處應酬,初雪懷得很辛苦,不得不辭職待產,七個月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導致俞初早產,差點保不住。
他無數次回想,要是那天他推了那場飯局就好了,明明不是非去不可的。
也是因為早產的原因,俞初直到四歲才開口說話,為了安全起見,俞初一天幼兒園也沒有進過,一直由家教老師上門授課。
他最愛的孩子,因為他的疏忽,沒有得到一個正常的童年,他很愛俞初,但每次見到他,他就越發愧疚。
生意場上,難免有人動歪心思,他本以為自己能獨善其身,但還是中招了。
原本以為就那麼一次,沒想到半年後,在初初七歲年,莫思琴大著肚子找上了門。
他引以為傲的幸福,轟然破碎。
後來,他已經不記得初雪說了什麼,只記得那雙失望至極眼睛。
心如死灰的初雪異常冷靜地擬定了各項協議,然後帶著俞初離開了這裡。
他無數次想挽留,但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