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銀行之後。
林蕁芝臉上的羞紅一直都沒有褪去。
她一雙嬌柔的玉手捂著自己的眼睛。
都快哭了。
一會兒叫媽，一會兒哥哥的...
這下完了。
「哥哥，你媽媽會不會覺得我沒有禮貌呀...」
林蕁芝低著頭，腳指頭使勁抓著地，恨不得挖出一個洞來鑽進去。
程葉笑著說道：「沒事，你沒看到我媽媽那麼喜歡你嗎？」
「沒事的，你就是緊張。」
「不過你就是叫媽也沒事的，我媽肯定開心得不得了。」
林蕁芝嬌媚地白了他一眼，小拳拳錘在程葉的手臂上。
「你還說！」
程葉嘿嘿笑著。
吳依依跑過來。
「哥，嫂子，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
這聲嫂子，讓芝芝又害羞得不行。
嫂子？
為什麼聽著那麼開心呢？
程葉看向吳依依，對著吳依依使了一個眼色。
然後對著芝芝說：「芝芝，依依叫你呢。」
林蕁芝茫然抬頭：「啊？」
吳依依自然知道程葉的意思。
一把就抓住了芝芝的手。
「嫂子，昨天你們還不告訴我，把我一個人蒙在鼓裡，你們真過分！上午去過二人世界了是吧？」
林蕁芝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我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林蕁芝慌亂地回答道。
可等於也是接受了嫂子這個稱呼。
吳依依狡黠地笑道：「嫂子，沒事，我不怪你們，但是嫂子你下午要請我吃好吃的！」
林蕁芝要被這兩兄妹玩得團團轉。
這嫂子身份，是已經要坐實了。
林蕁芝呆愣愣地點頭。
「好，你想吃什麼？我給你買。」
吳依依露出兩顆小虎牙：「嫂子，其實你不用這麼害羞，我哥還有姨媽他們都非常喜歡你，你要拿出未來女主人的氣勢。」
「我哥要是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告訴姨媽，保准打斷他的腿！」
林蕁芝撅了撅嘴：「不要吧，我不捨得。」
「我讓他欺負一下，沒事的。」
林蕁芝聲音柔柔的。
聽得程葉在內心發誓，自己一定要一輩子對這個女孩子好。
絕對不能讓她受一點委屈。
吳依依更是酸得不行。
「嫂子，原來你是個高手，這麼肉麻的話都能這麼平淡地說出來。」
林蕁芝臉頰微紅。
「肉麻嗎？」
她沒有覺得，這就是她的真心話。
吳依依一臉無語，看得出來，她這個嫂子是真的喜歡她這個不著調的哥。
程葉一把捏住吳依依的臉蛋：「哪裡肉麻了？小孩子家家的，一邊去，我也願意讓芝芝欺負。」
林蕁芝羞答答地說道：「我不會欺負你的。」
看著兩人甜蜜蜜的模樣。
吳依依突然覺得，她跟著他們兩個出來就是一個錯誤。
這不純純來受罪的嗎？
後面，吳依依雖然吃到了好吃的。
可也徹底成為了兩個人的電燈泡。
只能看著他們兩個甜甜蜜蜜，受盡了罪。
一直玩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
程葉去電器店裡面買了一個錄音喇叭。
「哥，你買這東西幹嘛？」
「你是要拿著喇叭向全世界宣布你和我嫂子在一起的喜訊嗎？」
林蕁芝很佩服吳依依天馬行空的想像力，老是弄得她有些害羞。
程葉白了她一眼：「也不是不行，不過這喇叭另有用處。」
程葉想了想，看到一個僻靜的角落。
「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兩個女孩子不知道程葉要做什麼。
只是老老實實地聽話。
程葉拿著錄音喇叭走到那僻靜的地方，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回來了。
臉上掛著笑容。
「走！去和老牛匯合。」
林蕁芝溫柔笑著點頭。
吳依依完全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大家一起坐上公交車，前往天鵝廣場。
剛好差不多是四點四十左右到的。
王夏陽已經在約定地點了。
看到程葉他們到來，王夏陽鬆了一口氣。
他背著準備好的東西，賊眉鼠眼的，生怕別人說他傻。
這大夏天的，背著床單幹嘛？
「葉子，我可是把我媽壓箱底的床單都拿出來了，你別坑我。」
程葉笑著說道：「不是說讓你找不用的床單了嗎？」
王夏陽一瞪眼：「哪有不用的床單？就算是不用了，也要囤著將來當我孩子的尿片，你說能有嗎？」
程葉點點頭，好像是這樣的。
「哎呀，沒事，到時候買一床新的還給你媽就是了。」
王夏陽也沒有再說什麼。
「這就是你妹妹？」
程葉點點頭：「嗯，人小鬼大小丫頭，她叫吳依依，馬上讀初三了。」
王夏陽點點頭。
吳依依咧著小虎牙笑著喊道：「牛哥哥，你好！」
王夏陽一臉黑線。
「葉子，看你幹的好事！」
林蕁芝跟著笑。
程葉笑著說道：「不就是一個稱呼嘛，別這么小氣，你就當自己是牛魔王。」
「你才牛魔王。」
「好了，辦正事要緊。」
王夏陽也不糾纏。
只是有些好奇的看著程葉手裡的喇叭。
「你買這東西幹嘛？這要幾十塊吧？」
「唉，都是小錢，把紙板還有大頭筆拿出來。」
「芝芝，依依，你們兩個搬著小板凳坐著，休息一下。」
吳依依拉著芝芝，搬著小板凳坐在了樹蔭下面。
王夏陽一陣無言，好傢夥，帶小板凳，原來是為了照顧著兩個女孩子。
「葉子，你確定能賣出去？」
「哎呀，你就放心吧，我說了，虧了算我的。」
「老牛，別說我沒有告訴你，這算是對你的考驗，努力練習你的厚臉皮，以後有用。」
王夏陽翻了個白眼。
王夏陽已經把床單解開，拿出了大紙板和大頭筆。
程葉開始寫字，儘量寫得粗大一些。
他選的位置，是在一桿路燈下面，到時候就算是晚上，也能看得清楚。
一頓塗寫。
【特價大甩賣！！！】
【棉衣棉褲60元一套！】
【秋衣秋褲，5元一套！】
王夏陽瞪大雙眼。
「你瘋了，就賣這個價錢？」
程葉笑了笑：「你懂什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可，這棉衣棉褲平常時候，一套都要一兩百的，這樣賣，不是太可惜了嗎？」
程葉看了他一眼，這就是現在他們的商業思維。
寧願賣不出去，也不捨得賤賣。
程葉不想解釋。
剛好接到電話。
「走，接貨去！」
「芝芝你和依依在這裡等著，守一下東西，我們去把貨接過來。」
芝芝乖巧地點頭。
兩個男生快速跑到路邊去，讓司機師傅幫忙搬了一點。
畢竟是一百套秋衣秋褲，五十套棉衣棉褲。
數量還是不少的。
等到他們把貨搬到指定位置，那司機師傅看了一眼，都暗自搖頭。
這不是胡鬧嗎？
在這麼熱的天賣棉服就算了，竟然還是在這樣一個地方。
誰會買？
這些貨，算是砸手裡了。
程葉自然看出了司機師傅的失望，不必解釋。
笑著問道：「師傅，你們廠里晚上有人上班嗎？」
師傅點點頭：「有，但基本上工人都下班了，王主任住在廠里，你晚上有事？」
程葉笑了笑：「沒事，辛苦了師傅。」
師傅點點頭，沒說什麼，很快就離開了。
程葉看著大包小包的貨物。
嘴角微微勾起。
「可以開始擺攤了！」
「來，把床單攤在地上，把每一種樣式的棉衣棉褲放在一起，要一套一套放在一起。」
「你記住我接下來的話。」
王夏陽認真地點頭。
「等下不管是誰和你講價，你都一步不能讓，我們定好了價錢，只能賣這個價錢，不管他們是買幾套，你都按照這個價格，反正不能降價。」
王夏陽狐疑道：「一點都不讓人砍價，不好吧？我們還不如把價格定在七十塊，底線控制在六十塊。」
程葉搖頭：「那根本就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到時候萬一人多起來，這個和你講價，那個和你講價，你忙得過來？」
「反正統一，一套棉衣，就是六十塊，買不買是人家的事情。」
「秋衣秋褲就是五塊錢一套，也不講價。」
「還有一點，你要記住，有些人會只想買棉衣，不要棉褲，也不行，要買，就必須要買一套！」
王夏陽點點頭，總還是有點不適應。
有種強賣的感覺。
林蕁芝和吳依依在後面聽著，也沒有插嘴。
很快，他們就將自己的小攤位個擺好了。
程葉選的這個位置，是廣場一個主要的出入口，約莫有百分之四十多的人會從這裡進出。
到了晚上，還會有一些小商販來賣一些小玩意。
很多人都是走著賣。
等到忙好一切之後，紙板也放好了。
一百多套衣服就擺在那裡。
現在才五點多。
時間還早。
芝芝她們兩個女孩子抽空去買了幾瓶汽水和冰棒。
算是暫時解解暑。
現在廣場幾乎沒有什麼人。
所以願意停留下來看一眼的人真的很少。
王夏陽心裡都在打顫。
「葉子，你看，都沒人來看，我感覺不行。」
程葉說道：「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你就給我老實守著，等下人多一點的時候，你就可以叫賣了。」
王夏陽無奈。
等到六點的時候，有過幾個人問了一嘴。
看著那價格很心動，可是也沒有買。
王夏陽的情緒是有點不高。
還有一種莫名的羞恥感。
「老牛，你在這裡守著，我先帶著芝芝她們去吃飯，等下給你帶一份過來。」
「你千萬記住我說的話！絕對不能降價！」
「哪怕人家說降一兩塊就買，你也不能降！」
王夏陽點頭：「知道了知道了，去吧，等下帶把扇子過來，熱死了。」
程葉這才放心地帶著芝芝她們去吃飯。
......